一个晚上的时间,袁木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了,至少从表面上,盛逢时觉得她完全恢fu了,也不知道该说她年轻有活力呢,还是成熟心智强。
“三四节还是去听课,带本笔了吗?”
“带了。”
“好,做你的事吧。”盛逢时埋头工作,倒是没发现这一句话的语气已经超出了公事公办的范围。
袁木发现了,心里悄悄高兴了一下。
今天袁木又写了两节课的《心经》。虽然盛逢时没事可做的时候也会默两遍,但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整天写些“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回办公室的路上,盛逢时忍不住说:“你可以带书来看。”
“好。”
“下午学院老师开会,一到两个小时都有可能,你是在办公室等还是……”
“等。”
盛逢时点了下头。
袁木看左看右,以掩饰偶尔投向盛逢时的目光。
“……你知道我知道你其实是在看我吧?”
“我知道啊。”袁木假装目视前方。
“下一周,我安排你和邹琪单独说话。”
“好。”
“你是真的不着急。”盛逢时回头望她一眼。
“能找到她,能和她见面已经是幸运了。对邹琪一家来说,是我打扰了他们的生活,如果我很着急,就算邹琪的父母愿意忍让,邹琪对我的印象也会受影响。”
盛逢时说:“你面对这个问题始终冷静有度,会让我感觉你对邹琪的感情并不深。”
袁木没有正面回答:“邹琪和妈妈走的那年我四岁,过了这么多年,我只记得她鼻子很翘像小狗,我抱她的时候爸爸双手会在下面护着,还记得她叫我姐姐的时候咧出一嘴小牙。”
听着袁木的描述,盛逢时心里感觉到一份柔软,不由自主地笑了:“你小时候应该很喜欢她。”
袁木点头,说:“她是我妹妹。”
“下午见,早点来。”
袁木背上帆布包,挥挥手:“盛老师,下午见。”
盛逢时在办公室又工作了半小时,避开食堂高峰期,换上运动鞋去吃午饭。
一楼大堂排着一队老师在买饭,盛放饭菜的大盆都用热水保温,饭菜冒着腾腾热气,促进了香味的扩散。盛逢时目不斜视从队尾绕过,没有人和她打招呼,这栋楼里的老师都知道盛逢时不愿与人有工作之外的来往。即便是对盛逢时打招呼,盛逢礼貌地回应了,主动打招呼的那个人也会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尴尬,久而久之就没人讨嫌了。
相邻这几栋楼的老师,如果忙得没空去食堂,或者只是懒得去,就会来这里买饭。盛逢时买过几次,但她不喜欢办公室都是饭菜的味道,所以习惯到食堂用餐。走出大楼,盛逢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继续走了几步,盛逢时把那个念头按了下去。
学校广播放着林忆莲的《不必在乎我是谁》,盛逢时觉得世界在与她作对。真不知道是哪个女生点了这首歌,年轻轻的女孩子内心这么悲苦么。
吃完饭回来,一楼食堂师傅正在收拾餐车,其中一个师傅见盛逢时慢下脚步,说:“要吗?还能凑出一份。”
盛逢时摆手道谢,径自上楼。
下午袁木真就带了本书来,盛逢时临走关门,从门缝瞥见那是本《老人与海》,崭新崭新的。
盛逢时心情复杂地走了。
袁木带书来并不是装样子的,盛逢时走后,袁木就一心一意地读。袁木看书算是快的,她很容易沉进去,很难得想到喝水,听到敲门声,袁木将书开着扣在茶几上,这才感觉口渴,嗓子也有些干,想着先喝口水再说话,正举着杯子门就被人打开了。
邹琪惊道:“袁木老师,你在啊。我以为没人就……确认一下。不好意思。”
袁木喝了两口水,放下杯子说:“没关系,请进,有事吗?”
“哦,我要交申请表,正好路过就上来看看盛老师开完会没有。”邹琪走进来,站在茶几前询问,“那我放在盛老师桌子上了?”
“好,等她回来我会告su她。”袁木饶有兴趣地看着邹琪走过去,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邹琪放下一沓表格,转身往门口走,抬眼与沙发上的袁木对视,心里感觉袁木友善可亲,便停下来想与她说几句话熟悉一下。“袁木老师,你以后都和盛老师一个办公室了吗?”
“对。”
邹琪也不嫌弃袁木话少,说道:“学院广宣部,就是这层走到头左手边,里面有多余的办公桌和椅子,你可以让他们搬过来用。”
袁木笑着说:“谢谢你告su我,盛老师回来我请示一下。”
邹琪点头:“那我走啦,袁木老师再见!”
“再见。”袁木目送邹琪出门直到门缝闭合,然后拿起书。她转头看了一下长沙发对面空白的墙,想着如果放一张办公桌该放在什么位置最方便抬头看盛逢时。
嗯?为什么自己这么喜欢盯盛老师?在肆无忌惮地多次盯人以致被当事人警告后改为悄悄瞄人都还自认为光明正大理由充分的袁木,突然对这个问题产生了疑惑。
袁木百思不得其解,遂放弃,低头看书。
盛逢时一进门,袁木立刻转头看过来,盛逢时低头看袁木,心想年轻果然好,转头这么快都不晕的。
“邹琪来过。”
“交助学金表格?”
“放在桌子上了。”
盛逢时在饮水机前接水,问:“和她说上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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