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军营,庄严肃穆。
一个身影傲立在门前,即使身中数箭,依然屹立不倒。
待看清那个身影,赵开疆低吼一声冲到近前,萧启见到赵开疆,扬了扬嘴角,轻声唤道:“宝儿哥……”
赵开疆扶住萧启的肩膀,轻声道:“七郎,你……”
“无妨,只是,控制不了这身子……”
“可你的面具……”
“挨了一掌,倘若不是它,我命休矣……”
赵开疆也不多言,小心绕开扎铩的箭矢弯腰将萧启抱起,奔向迷糊的大帐。
迷糊睡得迷迷糊糊被叫起来,本来不快,可见萧启如此,也是吓了一跳,急忙起身扯过药箱。
而赵开疆也没工夫责怪迷糊睡得太死,只是小心的帮萧启折断在外的箭身,除下面具和铠甲。
迷糊一面解开萧启的衣服,一面看向萧启惨白如纸的脸,嘀咕道:“你们也太不小心了,竟然不知道留一个人,让萧哥哥跑出去……”
“不怪他们,是我……”
“七郎……”赵开疆犹豫片刻,继而向迷糊道:“七郎他不能动了,是怎么回事?”
“啊?不能动了?”迷糊怔了一下,挠挠头道:“我看看啊……”
“快点儿啊!”赵开疆急的恨不得打迷糊一拳。
迷糊将手放在萧启脉门上:“没问题啊……”
“没问题就不能动了?”
“我再看看……”
赵开疆急的几乎想将迷糊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可萧启却浅笑着宽慰道:“会有办法的。”
赵开疆摇摇头,不再说话。
迷糊又想了一阵,才道:“不知道……我先治伤吧,”
赵开疆觉得有理,便帮着迷糊替萧启疗伤上药,包扎伤口,整个过程,萧启并未发一言,甚至连痛呼都没有。
等迷糊处理完后,萧启笑道:“有劳了……”
“哼!我希望萧哥哥永远不麻烦我?”
萧启低头打趣道:“你希望我死了吗?”
“萧哥哥,你怎么说话呢?”
倒是赵开疆首先发现,惊讶道:“七郎,你能动了?”
萧启一怔,抬起头,随即笑着轻轻动了动手脚,笑道:“似是无碍……”可话音刚落,便觉一阵刺痛袭遍四肢百骸,胸口一甜,继而一口鲜血喷出,自喉头到小腹,阵阵针扎般疼痛。
赵开疆大骇,惊呼道:“七郎!”
萧启强忍疼痛,笑道:“没事,这几日一直觉得有口血在胸口,吐出来便好了。”
赵开疆将信将疑,但知道萧启一直有咳血的毛病,一时也找不出什么破绽,只是吩咐迷糊想办法替萧启好好调理身体。
而萧启此时只觉身体里的疼痛如同波浪般一波接一波的冲击着他的经脉骨骼,身体似乎要被撕碎,可奇怪的是,在这种剧痛下,自己竟然没有昏迷,与之相反,意识异常清醒。
随即萧启想到安平的闪烁其词和临离开前担忧的目光,难道,他一直瞒着自己的,并非今日战况,而是另有其事,而且,与自己的身体有关?
闭上眼睛再张开,迎上赵开疆关切的目光,萧启垂下眼帘笑道:“这些伤不碍的,休息几日便可以了,不要担心。”
赵开疆道:“七郎,你不知道,我们赶回来的时候,有多担心你……”
“宝儿哥,你放心,我不敢死……”
赵开疆心中一痛,低头道:“七郎,这话莫要再说……”
萧启浅浅一笑,担心自己忍不住剧痛被赵开疆看出异样,便道:“宝儿哥,我想睡一会儿……”
赵开疆一听,嘱托迷糊照顾好萧启,才起身离去。
可此时的萧启,怎么可能入眠,他只是将身体背对着帐门蜷成一团,双手紧紧抓住被角,忍住身体的颤抖假寐,为迷糊一直忙着熬药,竟然丝毫没有注意。
所幸这种痛感也不是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萧启,不一会儿,便觉得身上一松,继而疲惫袭来,沉沉睡去。
直至傍晚,赵开疆才端着一碗粥叫醒萧启,可此时的萧启又哪里有胃口,为了不让他担心,还是将碗接了过来,看着粥碗,只觉心口又是一阵剧痛,不由轻哼了一声,赵开疆一怔,问道:“七郎,你身上可有不适?”
萧启犹豫道:“还好,就是使不上力气。”
赵开疆闻言,急忙转身招呼迷糊,迷糊仔细检查了一番,竟然丝毫没有查出异样,只是猜想是因为受伤流血过多引起的无力,赵开疆虽然怀疑,可终究没有多想。
而萧启知道迷糊也不知缘由后,心中一阵悲凉,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看向赵开疆,萧启将粥碗放到一边,道:“宝儿哥,说一会儿话可好?”
赵开疆整了整被子,坐在床边道:“好。”
“宝儿哥,你可知道,咯卫什这里,是我最怕的战场……”
“七郎……”
“每每想到,伊娜她嫁给了咯卫什的商人,我就担心,有一天会遇到她,我也不敢去集市,只要遇到咯卫什商旅,我就忍不住猜,他会不会是伊娜的丈夫,伊娜她……”
赵开疆的脸色格外难看,低头不敢看萧启,半响才犹豫道:“伊娜她……不会到这里的……”
萧启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终究是我……对不起她。”
“七郎,你别这样想,是我家……”
萧启闭目摇头:“我与她徒有婚约,可我连最起码的陪在她身边都做不到,你说,我会是个好丈夫吗?现在又是这个不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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