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柯沉思了一会儿,暂时还想出所以然,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唤婢女进来帮忙梳洗,特地施了气味较为浓重的香粉,掩盖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巍峨雄壮的南疆蛊皇殿,处处用最天然的玉石雕琢着庞大的奇珍异兽,八岐大蛇型的大门分别对应着世间八苦,硬闯大门就会触动里面层层不断的机关。
毒辣的阳光照在身上,烤的人精神萎靡,戎柯上身穿着深紫色光锦袿衣和耳上挂着冲压紫独玉玦,凝脂纤长的手上戴着垒丝金山玉手镯。在炽热的骄阳下不失为一道独特的风景,她的皮相本就不差,骨相更佳。南疆出美人,无论男女,皆是一等一的好看。
“王上在偏殿等您。”
当戎柯刚刚踏入蛊皇殿时,守门的侍卫道。
戎柯挑了挑眉,下马威?谈事不在正殿,反倒去象征着私人的偏殿,论自己和戎鸿光的关系,恐怕也没有那么好吧,那就只有下马威了。戎柯也庆幸着,好在自己母家的势力犹在,戎鸿光在如何不敢明面上对自己如何。
果然,偏殿的戎鸿光穿着一件赤青色的锦袍,有趣的是,胸前特地带着一团白色,纯白。南疆忌白,只有在自己的亲人死了以后,才会穿上白色的衣服,平时是不可以穿的。
戎柯赶忙跪下,“儿臣拜见父王。”
世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上面丝毫没有叫戎柯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发出声响。
戎柯跪在地上保持着原样,下腹部昨日刚刚包好的伤口又隐隐作痛,伤口好像又要崩裂了。她咬着牙坚持着。说来也怪,南疆一年四季,太阳毒辣的要命,但蛊皇殿里却是阴森冷寂的可怕,方才在外面极热,现下跪在这里,却感觉寒气直上涌,从腿上升到了全身。
也不知过了许久,那高高在上的南疆王,终于大发慈悲的开了口,“阿柯,你来了啊,怎么也不叫我,本王听闻了阿琬和阳嘉的死讯,一时之间伤心不能自抑。你这孩子,也不提醒本王,心眼也太实在了,快起来吧。”
戎柯低着头,不对视着戎鸿光的眼睛,她怕对视时,会不自觉从自己的眸子里露出自己的恨意。
“阿柯,不敢打扰父王。”戎柯顺从的低下头,自己慢慢站了起来,跪的太久,尽管戎柯已经万分小心,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站起来后的踉跄。
“这次父王找你来,主要是为了看看你怎么样,听说你刚从漠北回来,现在看来应该是受了伤吧?可要好好养着,别像阿琬一般。那天去你母亲那,也不见你。这才把你单独找来。好了没什么事了,你还有伤,抓紧回去吧,这几日的朝会也不用来了。”说完以后,戎鸿光冲着戎柯摆摆手,回到原位,拿起朱笔批阅这奏折。
戎柯沉静的向他行了礼,慢慢退了下去。
心中的冷意越发明显,脸上挂着一丝冷笑,今天找她,不为别的,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吃些苦头。在探查一下她的状况,昭告天下,自己重伤未愈,趁着自己重伤这段时间,谁都可以要了自己的命?戎鸿光真是好算计。
不上朝会,就是明目张胆的告诉戎鸿光的那帮蠢货,来对自己动手。
回到自己府中,任宣还是依旧在一旁聒噪。
“那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戎鸿光本来就不想容你,此番更是默许他们对你动手,你不能坐以待毙啊!”他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围在戎柯周围喋喋不休。
看着依旧在踏上沉默的戎柯,更加着急,“阿柯,说说话,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不你跑吧?”
戎柯的眼中忽然闪过一瞬幽光,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
把任宣看的心里直打鼓,磕磕巴巴地问,“怎......怎么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戎柯挑着眉,玩味道,“你不说让我跑吗?”
啧,任宣气的直咂嘴,冲着戎柯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正经一点。”
戎柯对着狮子吼不为所动,正色道,“线下的情况,敌强我弱,而且目前我们并没有与戎鸿光一战之力,那就只能避其锋芒,韬光养晦,静而待之。”
她顿了顿,“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确实是你说的,跑路。至于去那里我已经想到了。”
“那里?”
“中原。毕竟我那个所谓的父亲就是中原人,死的时候也给我们留下了一些门路,听说我在中原有个伯父,家里很是显赫,还是个将军。中原离南疆,天高皇帝远,中原边界对南疆人有限制,他们进不去,但是我能。我大可一走了之,休养生息,静待机会。”戎柯玩弄着塌上垂下去的流苏装饰,绕着指头盘玩。
任宣点点头,“这样也好,你去了中原,他们也碰不到你这能干着急。但是用什么理由呢?”
戎柯漫不经心地笑笑,“这个当然要借助我的好母妃了。”
有了计划后,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排接下来的部署,戎柯让任宣留在南疆,好时刻监察着南疆的最新动向,另外自己走了,自己的势力在南疆也会失去一部分军心和斗志,所以把自己的心腹留在这里时最好不过的打算。
其他的余部按兵不动,戎柯对他们的唯一要求就是,韬光养晦,保全自身,以待来日。
自己则进宫去找她的母妃,要顺利进入中原,还能得到将军府的庇佑,必须要有当年她便宜爹留给她母妃的信物,拿着信物才好认亲不是?
“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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