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看去,那个泛着红光的瓶子也在自己的包里静静的躺着。三两步把包里的瓶子拿出来,眼光下折射出的诡异暗红色触目惊心。
“人鬼殊途。”
“三愿于己,吾与朗月,琴瑟在御,永结同好。”
“鬼是不能在人界长久的留下去,为了留在人界,他们就会不择手段,吸食人的经血阳气,被吸食的人起初是没有什么表现的,只会觉得身上乏力,偶尔发冷,再接着,就会被鬼活活吸成一具干尸······定时炸弹...鬼仆反噬确有可能...”
容柯只觉得脑海里很乱很乱,自己有时候真的觉得人心是这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它包含于皮囊之下,供给着四肢的动力,万事万物源泉皆有此出,被表面的皮囊所包裹着,谁也看不出这颗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它随意变换着脸上的面具,口中的谈吐,四肢的动作,甚至于傀儡的思想。
但是,极乐寺中的生死相依,午夜梦回的温馨细语,女鬼索命下的救命之恩,古槐树下那双担忧而深邃的眼睛,这一切的一切,是假的吗?
良久,容柯葛然扔掉了手里那个烫手的瓶子,她明白自己已经卷到这件事情中,但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着自己的思想和决断,她不会听任何人的摆布。佛说众生皆有因果,遇见霍朗月无论最后的结果为何,都是自己的果报。自己也知道贾澜对自己动机不纯,感谢他的关心但也不会十足十的失去自己的判断。
夜晚,清风明月入怀,容柯把扔在地板上的瓶子毫不犹豫的彻底遗弃在垃圾桶里,想了想随即又拿起来向门外走去。
笑话,当自己是许仙吗?她与霍朗月,不需要这样遮掩与猜忌,与其独自一人永无止境的猜忌与误会,最后酿不可挽回的结局,倒不如直接明了去解开这份麻烦。
“霍朗月,我们谈谈?”容柯靠在卧室的门框上,她的睡衣是紧身型的丝绸睡衣,月光照射到房屋中,透过她玲珑的曲线,女性胴体的柔美格外显现。
霍朗月颇为疑惑的歪了歪头,“好。”
二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容柯随手把瓶子递给了霍朗月,“今日我出去,有人找到了我,给了我这个。”
骨节分明的手接过泛着诡异光泽的瓶子,原本泛着柔润光泽的眼睛瞬间闪现出一丝杀气,“呵······”
“那人与我说,鬼为了留在人界,吸食人的经血阳气,被吸食的人起初是没有什么表现的,只会觉得身上乏力,偶尔发冷,再接着,就会被鬼活活吸成一具干尸。让我用这个,杀了你。”容柯一边说着,一边也在观察着霍朗月的表情与动作。她故意隐藏着贾澜的名字,一是怕着这鬼又失去神智将他杀了,二是虽不知贾澜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他真正想做的是什么,但终归他的骨哨是救了自己一命,权当报答。
霍朗月除了接到瓶子一瞬表现出来的杀意与鄙夷以外,并没有其余的动作,而是默默的听着容柯的叙述,等着她说完。
霍朗月注视着容柯的眼睛,一字一顿“阿柯,吾永远不会伤你。”那双琥珀色澄澈的眼睛赋予了这句话更为强大的力量,像甘霖之于久旱,美酒之于狄俄倪索斯,让人沉溺于其中。
“对于之前的事,吾很抱歉。当时吾并没有意识,也控制不住自己。至于鬼吸收阳气一说,吾确实吸收了你的阳气,但着并不会使你身体有所不适,就算是吸收了阳气,人多照些阳光也就补回来了。吾初出墓里,阴魂不稳,用太多力量或者照许多阳光时就会很不稳定,也怕再次失控伤了你,故此,才吸收一些阿柯身上的阳气稳定自身,如果你不喜欢,以后不会有了。”
容柯眨着眼睛笑了,对吗,这才是正常的交往方式。
她信他,自从心软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一世沉沦。
容柯抿了一口霍朗月泡好的茶,茶叶在杯子里舒展开来,正如此时的她一般,心情舒展慰藉“我相信你,同时也很抱歉,我也猜忌过你。”
霍朗月随手把瓶子扔了,对着容柯展颜,翘起的唇角如迎面春风,和煦温暖。
“阿柯,你这样,吾很高兴,原来事情可以这般轻松的解决。”
欸?容柯挑挑眉,“为什么?”
“君子慎独,在吾的记忆中,从未有过这般坦诚的解决过事情,但是···这样,真的很好。”霍朗月喃喃自语着。
容柯本来听着还想笑笑他,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心口闷得厉害,沉重的巨石压在胸口,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随之而来的一种极难名状的失落和悔恨,这种情绪来的很虚幻,空落落的,抓也抓不住,正如眼前这个人,最后可能也留不住·······
“阿柯?怎么了?”
容柯摇摇头,没事,可能是这几天熬夜写论文太累了。今晚我们早些休息,明早还要赶早班机去赵家村。
嘱咐霍朗月快些休息,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皱眉头,抬头时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你··你,你怎么不去休息?”
“阿柯,莫不是忘了,鬼不需要休息。”低沉的嗓音,似有似无掺杂着气泡音,配着那张让人联想翩翩的脸,真是···男色误人啊!
容柯站起来机器性的走回房间盖上被子,又见某狐狸精跟了过来,容柯一把裹紧自己的被子,一边娇呵“你,你要干嘛?你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吗,你这叫梁上君子···”
霍朗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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