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说了,兄弟,你把人性写的太差了吧?呃,这个你可以问问那些检斤的就明白了,只要没有这样的监督设备,一天上千辆车,少几辆车的都能出来。而且,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收礼的。反正出钱的不是他们。
赵书记扭头看看另一个人,问道:“你是湘西车队的?”
“是的领导。是这么回事儿。这次我们湘西的稻子收的早,所以就先送过来了。上车的时候,明明就是十吨一车,现在说不够称,我觉得应该是他们的地磅有问题。可是他们就不承认,所以,我才让他们就这样收进去。但他们还是不干,这才堵在这里。
要我说,这私人的买卖就没有一个称头准的。动歪心思都动到国家头上来了,这一定得严肃处理。”湘西车队的人明显是一个老油条,说话直接上纲上线。
“哦?你说这里有问题?”赵书记也有些蒙圈,这事儿还真不好说,要是真的是贾宏图这边的问题,以后的公信度还能有?要不是贾宏图的问题,这个湘西省就算得罪了。
贾宏图也在听着呢,一侧身在田主任耳边说了两句。田主任一琢磨点点头,然后就走上去了。
“这事儿好解决。你,马上把你们车队的粮食拉过来,湘西车队的让开一下,让他们也检斤。要是人家的准确,你们的就不存在问题了。要是你们的不存在问题,我就让他们收你们的粮食,就按照你们的装车数量。要是检斤结束是你们的问题,你就和你们湘西领导沟通去,沟通明白了,再和我们交易。”田主任随手指了一个人,然后说道。
那人愣了一下,满上就跑出去找自己的车队司机了。不一会,车队就开了过来。
这边湘西车队的人也没有办法了,现在又有官方出面,自己只能让开地磅,然后再一边排着队。
一会儿的功夫,后面上来的幸运车队,检斤完毕,平均每车在19吨6。
出来的时候是20吨,到了地头是19吨6将近少了半吨货,一车是这样,这个车队都是一主一挂的大柴油,足足40辆,一算下来就少了足足20吨。田主任也是眉头紧皱,看来确实是小贾这边的地磅问题吧。
这时候这个后来车队的人说话了:“这就不错了,我们来的时候,领导就说了,有损失很正常,这一路,官匪拿,路匪抢的,能每车不少于19吨我们就算完成任务。赶紧给我批条子,下回单,我好带人回去交差了。”
“哦,这位同志,你们是哪个省的车队。”
“东山省的,我们是胶东车队。”为首的汉子一脸傲气回答道。
田主任接着问道:“你说的官匪拿,路匪抢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还有抢粮食的?”
“哎呦喂,这位大官人绝对是很少出门啊。这官匪就是路检啊。从胶东出发一路上,我们要跨三个省,19个路检站。每个路检站必须都要有章,我们才能在这里把粮食卖出,没有路检站的章,这粮食就是非法交易的。
你想想,那些人平时没有吃喝,就指望这些呢,我们是粮食,那些卖水果的,一车西瓜从地头到货出,就剩下三分之二了,比我们还狠。那些人,用的测量尺,都一尺多长,后面还是不封堵的,一下子扎进去,啥时候他的粮袋子满了,啥时候停。
再说这路匪,今年闹灾,很多地方政府组织不起来抢耕,或者是有些人根本就是吃救济的,这时候救济一停就没饭吃了,这些人不要命啊。车还开着呢,直接就跳你车上往下丢粮食。我们连停下都不敢。
别看我们手里有一百多人,还有五个保卫处的同志带着枪,那些人都是一个镇一个村出来的,比我们人多,还都不要命。所以啊,我们这一路过来,一车就少了不到半吨粮食,已经烧高香了。”
田主任和赵书记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当然后面三省长也是被打脸打的啪啪直响。
但是田主任却不是这样看的,马上一直收粮的工人道:“你们现在做两本账,一本是实收数量,一本是他们写出来的数量,我要在每个月都看一次,我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都干了些啥。”
“没用的。我说这个当官的,我虽然不知道你多大干部,可是这个是白费劲儿。这个路检,原来设定的时候是好事儿,那时候刚建国,道路不通,很多粮食啊食品啥的,还有牛羊猪鸡往外运,一方面设路检,可以防止霉变和各种疫情扩散。另一方面防止私人搞运输和倒爷。
那时候是国家的,你动了就会挨枪子儿,现在都是个人的,国家的都是走火车。这次虽然都是各省为单位的行动。但是,实际到地头还是个人的,这些人平时都饿的靠墙了,不下手才怪了。
路检算是国家公务员,但是工资却比别人低一大截。一个月才16块,你想让人家干,起码得让人家活下去吧?他们不拿自己吃什么?”检斤的小伙子也是一个直肠子,一听田主任的话,就知道他要干啥,马上说道。
田主任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能,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知,被人呛的连话都没有了。
贾宏图的嘴角似笑非笑的微微上翘,这些都是他希望看到的。实际上,后期因为治理不当,车匪路霸开始猖獗,一直闹到2003年才基本消除,但个别偏远地区,一样还是很厉害。这些人渣,就是因为看到很多地方武力不行,管理不当,就开始越来越放肆,甚至杀人越货都出现了。
还有些地方开始蛇鼠一窝,官匪勾结,物价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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