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傅会不会气炸,郑吉不知道。
但是,凤句愿意这样为她,让她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那种错综纷杂的忙乱,还有那说不出的焦灼感,渐渐离她而去。
母妃怀孕,的确让她措手不及,但……又如何呢?
只要母妃身体康健,那么不管母妃是否有孕,这都是好事。
若母妃真的有了身孕,那么她在这个世上就会多一个同胞至亲;若是没有,那么她就能轻易破局。
怎么想,这都不是太坏的事情。
再说了,这还有凤句呢!
她笑看着杜凤句,再一次说道:「此事,本殿知道怎么做的。证据的事情,暂且不必,可否帮本殿另外一个忙?」
母妃此时传出有身孕,多半与江南道的事情有关。.br>
换言之,就是与林家有关。
林鹤云作为工部尚书,已官居三品,所能投靠的人,不会多。
凤句消息灵通,太傅触觉敏锐,她想听听他们分析林家背后的人会是谁。
那就少不得要借助凤句和太傅的力量了……
对此,她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凤句曾教导过她,力不如人的时候,就要借力打力,要学会借势。
她这个长定公主手中的势力和人手,比之太傅府和凤句还远远不如,当然要借力了。
凤句,也不会那么小气吧?
杜凤句见到郑吉眼中重新染上了笑意,心情也随之放松,点点头道:「可,什么忙?」
他也没有想到,才短短两三天,这样的话语,他会再说一遍。
吕记钱庄的事情,他才刚刚允诺了。
话说回来了,他答应长定公主的事情会不会太多了?
「这个忙很简单,林鹤云的孙女儿林珺,与安乐侯府的宋瓒暗中有往来。宋瓒,给了林珺十数万两银子。本殿想让这个事情京兆皆知,凤句可有办法?」
这个时候,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把前世对杜凤句的称呼说了出来。
在她与他相处的最后几年,她对他的称呼,不是杜公子,也不是杜先生,而是凤句。
直呼其名,这是他们彼此间的亲近。
杜凤句倒是愣了一下:这样的称呼,委实太亲密了。
但是见到对方十分坦然的样子,他也装作淡然,故意忽略了过去。
「此乃小事,殿下请放心。」
恒楼有那么多人手,只是散布个消息而已,真的只是小忙。
这对殿下来说,其实也不难。
大概,是因为事涉安乐侯府,殿下为了避嫌,才会让他出手吧。
可是,安乐侯府世子宋瓒,是殿下的未来驸马,还是皇上赐婚的。
殿下当真是一点都不在意吗?
鬼使神差地,他问了出来:「殿下,您对安乐侯世子……」
他倏地住了口,没能把话说完。
这等刺探人隐私的事情,且是有关姑娘家的,他其实不应该打听。
然而,他的的确确想知道。
他对自己的为人和本性十分清楚,做不出那种夺***室的事情。以后他和殿下关系亲密,那必定是殿下没有夫婿的情况下。
这么说来,殿下与安乐侯世子的亲事肯定取消了。
皇上赐婚的亲事,最后都不能成?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他和殿下,到底是怎么进展的呢?
这一下,抓心挠肝的人变成了杜凤句。
只是,他很明白,短时间内是从长定殿下口中的得不到答案的了
。
——对此,他就越发好奇了。
果然,郑吉没有满足他好奇心的打算。
她摇了摇头,避重就轻地说道:「不重要的人,本殿没有兴趣说。」
她对现在的宋瓒当真是没有什么好说,若不是宋瓒再一次与林珺勾结谋害姜家,她根本就懒得理会。
前世宋瓒的确害她至极,但是她也将安乐侯府连根拔起,宋瓒也死在她的匕下,恩怨两清了。
这一世,安乐侯府和宋瓒还是那么不长眼撞上来,她就一定不会客气。
「……哦。」杜凤句回了一个字,实在不好意思追问下去了。
此时,窗外有微风吹进来,散去了一些灼热,令人感到心情舒畅,郑吉忍不住微微呵了一口气。
杜凤句见状,马上说道:「殿下,天色已晚,我先告退了。此事,我会办妥的,你放心。」
这会儿,殿下的疲劳和方才的倦意是不一样的,他能分辨出来。
先前殿下的倦意,似乎被什么捆着一样,挣脱不出来,现在,只是身体疲劳了。
他猛然意识到,天色已经晚了,殿下需要休息了。
他不能再耗费殿下的心神了。
郑吉回应他的,是微微一笑。
烛火之下,那张艳丽带笑的脸容,似乎会惑人一般,让杜凤句的心不受控制地急跳了一下。
糟糕,似乎他在面对长定殿下的时候,越来越难维持镇定了。
他离开演武场时,心跳还是飞快,脚步也不如往常那般自如。
隐身在暗处的韦艳将杜凤句的表现看在眼中,忍不住想叹一口气。
啧啧。
什么亲密,萌动之类的,实在太让人讨厌了。
幸好,公子现在是作杜断先生的打断,不然,肯定面红耳赤,像个愣头青一样。
这可怎么是好?
长定殿下把公子吃得死死的!
在另外一边,郑吉身边的李行恩可不这么想。
他见到自己殿下在与杜断先生交谈过后,心情明显愉快了很多,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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