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宋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就是见不得她拿娘做筏子。想让娘操持姑姑的婚事、想让娘出钱给姑姑置办嫁妆的时候,她就说‘需要兄嫂帮助’,如今却又说爹在扯姑姑后腿,哪有这样子过河拆桥的。”
宋策和宋箴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婴儿,自然明白宋筠的意思,其实他们心里,未尝不替自己亲娘觉得委屈,只是不便说出来罢了。
宋箴忍不住想替祖母说句好话:
“其实祖母她……”
宋筠:“你闭嘴。”
宋策也瞪了他一眼:做长子的,肯定不能撺掇弟弟妹妹对长辈不敬,只是他也被祖母那句话气到了,目前并不想和稀泥。
宋策又嘱咐了一句:
“你可别把小妹今天说的话告诉祖母。”
宋箴抱屈:
“我难道是个傻子吗?怎么你们就觉得我是叛徒啊。”
宋筠哼哼了两声,有点惆怅:本以为读书之路一片坦途,没想到还没开始就被阻止了,这可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她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
“行了,这么晚了,都回去睡觉吧。既然我不能去赵家读书了,那你们以后抽空教我吧。”
宋策和宋箴有点尴尬,这种自己读书、妹妹却读不起书的感觉,还真是有负罪感啊,两个人猛地点头应下,这才你推我搡地出了门。
白芷看小姐不开心,有些怜惜。
其实在他们乡下人家,读书这事儿,是想都不敢想的,祖父母骂几句甚至打两下也正常。只是在宋家待久了,她自然是向着自己的小主子的,安慰道:
“筠姐儿,我看老爷夫人还是向着你的,等老夫人气消了,再劝劝就是了。”
宋筠正想对着白芷吐槽几句那老太太的蛮不讲理,余光却瞥见正相携而来的宋念夫妻,转而茶言茶语地说:
“别说了,我不想让爹娘为了我而操心,也不愿祖母不快。这书,不读就不读了,大不了我去府城随外祖父母学学医,想必祖母总不至于还不同意吧。”
宋念听了,原本想教训女儿几句的心思也淡了下来,看来孩子并不是不懂事,只是被气得口不择言了而已。
对着这样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想父母操心地孩子,宋念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走过去安慰道:
“筠姐儿,这几日你姑父刚刚新婚,也没时间去请先生,等再过段时间,爹就去和他一起请先生,到时候咱家多出些钱,并不会让你姑姑为难。”
沈氏也说:
“本就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儿,他家桐姐儿要读书,却不愿意一个人。我家筠姐儿也想读书,只是找不到合适的先生,两好并做一好,明明是皆大欢喜的事,谁曾想到,”
说到这里,沈氏锤了丈夫一下,有些恼怒地说:
“我这做嫂子的,什么时候亏待茹娘了,竟成了利用小姑子的恶媳妇儿。我也看明白了,为你家做多少事,在娘心里,我也是个外人。我是外人也就罢了,可怜我这女儿,也不招人待见。罢了罢了,你们不待见,筠姐儿还有我这个当娘的,还有沈家这个外祖家,总不至于没地方去。”
宋念在老娘和妻子中间受夹板气,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连忙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了宋筠。
宋筠心想,我一个五岁的女童,哪里就看得懂你使眼色是什么意思了,只顺着沈氏的话往下讲:
“娘,既然这书能不能读还不好说,我不如去外祖家小住一些日子吧。若是外祖父外祖母不觉得我跟他们学医是占沈家便宜,那我就随他们学学医,好歹也有个立身的本事。”
宋念无奈:
“这说得又是什么话?哪里就需要你去学医来立身了?”
宋筠看宋念着急了,没继续加码,而是佯做轻松地说:
“爹,我就这么一说,学点东西总是没坏处的。最重要的是,外祖家许久不曾回来了,娘没时间去看望,我这做女儿的,在家也无事可做,不如替娘去看看。更何况,常听桐姐姐说起府城的繁华,我也很好奇。”
沈氏被宋筠说得心动了,原本她拿出娘家说事儿,只是想让丈夫愧疚的,听女儿这么讲,又觉得的确是个好主意。
于是她眼巴巴地看着丈夫,想让他同意女儿的主意。
宋念有点头疼地捏了捏额角,知道女儿看望外祖父母是假,想躲着祖母一段时间才是真的。
只是妻子的确牵挂娘家,让她为茹娘掏空家底地置办婚事,本就是自己亏欠了她,结果自家老娘又毫不在意儿媳妇的付出。两相对比,他更是没办法拒绝妻子的恳求了,只能应了:
“正好表兄家回来给茹娘添妆的仆人还没走,就让他带着筠姐儿和白芷去吧。”
王璞家的仆人,和宋家也很熟,常来宋家送节礼,宋念对他还是放心的,第二日就差人送了信给了王举人,对他说明原因。
然后沈氏就开始忙忙碌碌地给女儿收拾行囊了,还有准备些给府城亲戚的礼物。
黎阳县有的,府城早就有了,也就是些乡下的新鲜食物,还算拿得出手,沈氏连着让白穗带着墨竹去买了三天,方才凑齐。
宋策和宋箴听说妹妹要去府城,有些羡慕,他们也没去过啊。
宋箴甚至悄悄对宋筠说:
“妹妹,你说我找祖母吵一架,爹娘会让我去府城躲一躲吗?”
宋筠瞅了他一眼,嘲讽道:
“二哥,你可真是个绝世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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