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入夏之时,我儿元朗已是打听到冯道借调巡检司人马一事,虽说已过了近年,此下孟都尉被人看出死于谋杀,我儿相询之人或为心疑,岂是无有风险?”
“罪过、罪过,那夫人何以不早说?可是知道大公子所询何人?”
“倘若大师将孟校尉尸首扔入火海,让人以为他救火而亡,何来此下风险?又何必现在要行杀人灭口之举,反添风险?”
赵杜氏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那人已随军征战,五日前得悉孟校尉尸首为开封府衙所得,我已是让延宜去军中通知元朗,有幸那人已是阵亡。”
“风险已是无有,但老身以此事见问大师,想必大师知道老身的心思所在……但望日后行事能与老身预先打个招呼,以免老身有所担心。”
智苦笑了一笑,“师弟智光功法见障,老僧与他去了天竺一年多,未与夫人告知,实为失礼,还望夫人见谅,而将孟校尉尸首让开封府衙门获得,却是为了寻岀那护道人……”
“哦?!”赵杜氏顿然一惊,“何以还要寻护道人?破了这夷门山袍冢……太祖皇帝功德祥气也不能归池吗?难道不止有一处衣冠冢?”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破了此处袍冢,是使太祖皇帝的功德祥气归池,劫道也是显现出来,但以老僧神通,无法剥离出一丝一缕怒气,使它助老僧寻到护道人。”
“剥离出怨气?”赵杜氏疑道。
“老僧曾是告知夫人,那护道人是为劫道源头,能聚集怨气,倘使老僧可剥离出怨气,它自会寻护道人而去,那时老僧便是可以轻易将护道人寻到。”
“老僧但恐事有所变,故而杀了孟校尉之后,未敢轻易将他扔入火海,智光师弟纵火之中,老僧便是破了袍冢,而立时赶去龙脉所在,当发觉无法剥离怨气,便又回了夷门山,才故意将他尸首让人寻到,以便从关注此事之人身上,寻岀护道人所在?”
“那大师可是寻到了线索?”
智苦点了点头,“有幸让老僧寻到一人,或是可从此人身上寻出护道人。”
“他是何人?”赵杜氏问道。
“此人姓楚,也就是光禄大夫江秋白的师兄,太白书院的楚南风。”
“是楚先生……”赵杜氏顿然一惊,“难道他知道护道人是谁?”
智苦也未立时作答,沉吟片刻,缓缓言道:“三年前,智光师弟曾与他交过手,那时老僧心疑他或为护道人,只因他功法与光禄大夫江大人相同,就去打听江大人的来历,从而知道了太白书院。”
“那时老僧去太白书院寻这楚先生,可惜无有见到他的踪迹,无奈之下,便是用神通读敢了两三个学子的记忆,却也无从得知他的落脚之处。”
望了一眼神情骇然的赵匡义,智苦笑了一笑,又道:“后来夫人向老僧提出不能伤害书院之人的条件,且告诉了通宝阁的出处,也让老僧得知洛阁主未死,老僧也就先放弃寻他。”
“从洛阁主身上无有收获之时,本是要寻这楚先生,但智光师弟功法有障,恐误了他修为精进,老僧便与师弟去往天竺。”
“刚回到中土,却为得知这夷门山袍冢所在,虽事未如愿,但也因此遇上了这楚先生,老僧知他了得,为避免不必要麻烦,先是以神通观气暗窥,却是看岀他非是护道人。”
“不是要用怨气才能寻到吗?”赵匡义疑道。
“护道人体质异于常人,是为神、体双修,老僧的‘漏尽通’神通但可窥得一个人的体质属性。当探得这楚先生非是护道人,老僧便想暗中跟踪……”
智苦言语一顿,唱诺一声佛号,又道:“这楚先生当是了得,查了孟校尉的死因,便是察觉到老僧的用意,自生了警惕之心,老僧恐打草惊蛇,也就放弃了跟踪。”
“但想夫人应是知道他的落脚之处,今日便是过来相询。”
赵杜氏摇了摇头,“关于楚先生落脚之处,老身母子确为不知。只是听说楚先生寻到了离别十余年的爱侣,不愿再为俗事所累,辞了书院山长之位,带着爱侣归隐山野。”
“而以老身所了解,他是因为皇帝曾在书院受教,才会出手相助朝堂,但想他应不会知道护道人所在。”
智苦意味深长的望着赵杜氏笑道:“即使他不知道护道人所在,但以他去查孟校尉的死因,至少应会知道冢阵的存在。”
“冢阵?”
“此下太祖皇帝功德祥气归池,劫气不能为老僧剥离,但想如夫人方才所言,是还有衣冠冢,老僧相疑不止一处,故称为冢阵。”
“那大师打算如何对付楚先生?”
“老僧曾答应夫人不对书院之人下手,但此事事关重大,老僧必要之时恐是会对这楚先生动粗……夫人以为如何?”
赵杜氏沉吟良久,方是点了点头。
“当日冯道负责督造太祖皇帝寝陵,夫人从他身上入手查探衣冠冢是为正确……而老僧读取了孟校尉记忆,以他所知来断,冯道只是负责夷门山的袍冢。”
智苦言语一顿,望着赵杜氏淡淡一笑,“此事非同寻常,皇帝当是会心腹之人去办,除了冯道之外,夫人觉得还有谁能算得上为皇帝的心腹?”
赵杜氏心头一震,略一迟疑,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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