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视线与那慷慨激昂的双眸在半空碰撞,卫娇娇一时的尴尬,瞬间又摆出委屈的嘴脸。
“大哥哥,娇娇这完全都是为了你,不然,都是兄妹,娇娇又怎么可能愿意看到二哥哥落得不好的下场?你说是不是?”
“……嗯,娇娇对我的好,我怎么会不明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明日一定去找六皇子商议此事,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闻听卫明启的话,卫娇娇简直喜从天降,她得意的点着头:“那我这就回宫去把这件好事告诉六皇子去……”
卫娇娇的头也不回,让卫明启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叫住了她:“娇娇,二姨娘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
黛眉紧蹙,卫娇娇猛然转身,眼底说不出的狰狞:“大哥哥,从今以后,不要再提及她了,我早已是寄养在长佩公主名下的女儿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好母亲的身体,其余的都不要再说了。”
看着卫娇娇斩钉截铁的背影,卫明启一言不发,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平平无奇的夜色下,长佩公主看到了脸色十分憔悴的轩王。
她先是担忧了一下,随即却又眼神沉淀了几下,抬头朝着赵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房中再无他人,公主依靠在床榻上,轻声开口:“景轩,这几日你去哪儿了?皇姐很担心你知道吗?”
嘴唇蠕动了几下,轩王深吸一口气,随即又在表面上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模样:“皇姐用不着担心,我不过就是……”
“不过是因为当日的事情惊到了你是吗?”
“……皇姐这是什么话?当天受伤的可是你……”
“景轩,皇姐以往虽有诸多猜测,但不便明说,可当日我出事的时候,你抱着拂儿叫陈安云的名讳时,我便什么都明了了!”
脸上瞬间的僵化,轩王却还是死鸭子嘴硬:“皇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陈安云……不是左相的结发妻子吗?”
“既然你都知晓,为何却还要执迷?不说以前的陈安云是卫郎的妻室;就算是如今的拂儿,也不该是她的替身,拂儿是拂儿!”
“皇姐,你在说什么?”
“休要跟我在这里打马虎眼,卫郎从几次旁敲侧击的告诉我你对拂儿有心,本来我还想着若是你真心,岂不是我这个做皇姐的挡了你的姻缘?可如今看来,你却只是把拂儿当成是她母亲的替身,你对她何其的不公?”
“够了,皇姐,你现在身子不便,本王不予与你争辩,但既然你已经提出这件事,那本王不妨直接告诉你,本王就是要娶卫君拂。”
“荒唐,不说你们现在的关系,就是拂儿,我也亲自问过,她与你并无意;本宫是不会应允这门婚事的。”
原本对于卫娇娇的恶毒心思,轩王对长佩公主心中还残存着那么一丁点儿的愧疚,可如今听到她的话,让轩王眼底骤然升起了一丝奇异的可怕的光芒。
他转身恶狠狠的盯着长佩公主,冷笑道:“当年若非本王尚且年幼,陈安云又岂会落在卫承弼手中?”
变相承认的事实,让长佩公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引颈羞愤叫道:“荒唐,你可知她比你大了正正十岁。”
“那又怎样?当年在后宫之中,除了母妃之外,她是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自我母妃离世之后,我所有的心思全都在她身上,我自以为只要等我弱冠之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将她迎娶过门,但卫承弼却毁了这一切。”
回想起陈安云出嫁前满脸羞涩来向他道别的情景,轩王只恨当时自己是个八岁不成事的孩子,否则他一定会将陈安云抢回来,也不会让她最后落得病痛缠身,撒手人寰的下场。
“荒唐,荒谬,当年陈安云与卫郎是情真意切,他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就连本宫亦是……亦是无插足之地,你一个小小的毛孩子,怎么会有如此荒诞的想法?更何况她早已入土为安,你却为何要执迷一生,甚至连她的女儿也不放过?”
“皇姐,你怎知我对卫君拂不是情真意切?你又怎知卫君拂跟着我不会幸福美满?我心中眼中都是她……”
痴狂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长佩公主哆嗦了一下,羞愤的掀开被子:“你休想,如今我是拂儿的母亲,我决不允许有人把她当做替代品,让她一生多舛,我不允许……本宫这就要进宫去面圣……”
看着她作势起身的姿态,轩王的眼底瞬间燃起的暴怒,他冲过去,掏出一条帕子死死捂住长佩公主的嘴巴。
一会儿功夫,身子虚软的倒在他的怀中。
松开手,轩王冷漠的盯着怀中的女子,阴狠低语:“皇姐,这你怨不得我,谁要阻拦本王的幸福,本王绝不姑息。”
说罢,他又将长佩公主抱上了床,将被子完整盖在她的身上,随即转身出了房门。
“王爷,我家主子……”
“皇姐已经睡下了,不要去打扰她。”
平静的嗓音,让人不敢多问,余下的月光,伴着轩王的背影一路而去……
第二日清晨,宫中传来消息,公主病情反复,突然昏迷不醒,太医束手,皇帝震怒。
等了半日有余,忽而又有消息从左相府中传出:据说是太医寻得一个偏方,只要有卫家的骨血能为长佩公主引脉,也许她腹中的胎儿,还能将母体再次唤醒。
一时间,众说纷纭,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卫家,似乎这个热闹的大瓜比什么都好看。
阴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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