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的难掩的哭泣声从窗外传来,卫景谌两条好看的眉毛拧成了毛毛虫:“吵死了。”
起身正欲关窗,就看到卫君拂盯着自己的掌心又哭又笑,脸上交织的泪痕与口中的喋喋不休,像是什么直冲进他的内心。
“呵呵,我该死,我不该出生,那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母亲的死并非我所愿,但为什么要将所有的罪过都强加到我的身上?我曾以为,只要千百倍的对他们好,总有一天我会融入这个家庭,可最后我等到了什么?我得到了什么?”
蜷缩着身躯躲在树下,夜晚的星光都不足以照到此处,却有一盏昏黄的小夜灯照亮了她的世界。
“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鬼吼鬼叫做什么?你是想要把鬼招来索我命的吗?”
微弱的声音好听的仿佛会让耳朵怀孕。
卫君拂抬起那双肿泡泡的泪眼。
月下,一尊好似谪仙的颀长身躯冷眼看着她,没有过多的关心,有的只是不住的刻薄奚落。
但就算是如此,却足以慰藉了此刻的卫君拂。
她强打起精神用手抹掉眼泪,可怜兮兮的去拉扯卫景谌的下摆,却被他甩开。
掌心早已干涸的伤口在一拉一扯之间有些刺痛,卫君拂闷哼了一声。
卫景谌举灯眺望:“笨死了。”
转身之际,悦耳嗓音再起:“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跟我回房去?冷死了!”
破涕而笑,卫君拂忽然觉得眼前的反派二哥并不像书中所说的那般冷酷无情,他反而有着一种该死的……反差萌!
紧跟着进了房,卫景谌从抽屉里看似随意的丢了一瓶药出来:“手脏死了,别在我这里碍眼,滚蛋!”
卫君拂瞄了一眼卫景谌,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拿起药瓶走了出去。
即便是回廊尽头,似乎还能听到她愉悦的笑声。
“病的不轻!”卫景谌无比蔑视低语,眼底却不经意间有了一丝柔软。
就算是一小瓶无关痛痒的创伤药都能让这个小丫头如此开怀,如此好哄的女孩儿,为何卫家却视而不见呢?
几日后的清晨,卫君拂早早去郊外采集草药归来。
满身尘埃站在买芝麻糖的队伍里面就是为了讨好那阴晴不定的卫景谌。
一女子的惊叫声混合着车辙声戛然而止。
侧目观望,女子身穿艳桃色长裙,面如蜡霜倒在地上却一个劲儿的拍胸咳嗽。
马车上的男子却蛮横无理:“什么人?挡在这里装死?可知惊扰了我家小姐,你吃罪不起。”
女子几次挣扎要起身,却徒劳无力,马车夫愈加猖狂。
车帘一开,柔柔的嗓音响起:“怎么回事儿?”
“小姐,这妇人突然就倒在咱们车前面了。”
听到此处,女子娟秀的眉头打了个死结,轻蔑的眼神瞟了一下地上的女子,刻薄开口:“想要讹钱,也要看看是谁才行,你若再不走开,我就让顺天府抓人了。”
女人脸色更加苍白,这时,车中又有一女子引颈眺望,却一眼看到卫君拂,随即轻轻扯了扯前面女子的衣袖,附耳低语了几下。
那女人顺着视线看到卫君拂,略加思索,脸上带着一股轻视的讥笑,缓缓从车上走下来,颐指气使的走到了卫君拂的面前。
“你就是卫君拂?”
只一眼,卫君拂将手中的芝麻糖捏碎:宋莹玉,卫娇娇的闺蜜,上辈子可是没少给她使绊子。
“我听说你一回府就把明杰给诅咒的差点儿丢了性命?”
众人愕然的看向了卫君拂,不约而同倒退了几步。
卫娇娇看此情景,却从旁娇滴滴开口:“宋姐姐,不是这样的,我五姐姐也不想这样的,可她自带煞气,她不想的。”
“娇娇,也就只有你这般单纯,才会相信她的鬼话,像她这样一出生就克死亲娘的人,那天生就是灾星,走到哪儿都会把灾难带到哪儿的。”
“宋姐姐,这都是命,你不要怪我五姐姐,其实她也很可怜,她……”
卫君拂却充耳未闻,走到地上女子身边,弯腰将她搀扶起来。
眉眼中的讥诮斜睨着宋莹玉:“我是不是灾星大家可能还不清楚,但是宋小姐撞伤人却不闻不问,这种欺压百姓的行径,大家可是都看在眼中了。”
“你说谁欺压百姓?明明就是她自己摔倒在我马车前面,我还说她是讹诈呢!”
“她襦裙碎裂,分明是你家马车先将她撞倒在地,这么明显的事情,你却要再三推脱,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大家闺秀的礼仪?”
“你……”口头上讨不到好处的宋莹玉愤恨至极,恼火的眼神看向自家车夫,随即从荷包里丢了一锭银子在地上:“好了,就当我赔你的裙子钱,你应该也赚了不少,不用感激我,自己捡起来吧!”
女子悲凉的眼神看着地上的银子,却是骨头硬的咬紧牙关硬是不打算要这嗟来之食。
突然,卫娇娇一反常态的走出来,亲自弯腰将地上的银子拾起来,满脸笑意的塞到女子手中:“这位姐姐,宋姐姐她不是这个意思,我替她给你赔个不是。”
宋莹玉愕然,上前推了一把卫娇娇:“娇娇,你在干什么?咱们是什么身份?要与这种贱民如此?”
俏脸紧绷,卫娇娇一反常态的端正表情看着宋莹玉:“宋姐姐,话不能这么说,父亲教导我们,不应以身份做不良于行之事,今日本就是我们有错在先,道歉是理所应当的。”
宋莹玉还在那边怒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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