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信封上的字又是如此熟悉!
沈怀信的心无法平静,他迫不及待的拆开那封信,“红枫落,胭脂瘦,深情几许,诉与何人。错、错、错。”
放佛坠落崖底,沈怀信当头一棒,顿时大脑空白。
“这信怎么会掺在废旧的报纸里?”
沈怀信大怒,勤务兵吓得直哆嗦,结结巴巴说道,“小…小的不知道啊。”
年初一见状,知此信定是出自孔妙灵之手,也是焦急万分,“少爷,怕是不知什么时候给卷进去的。依初一看,现下兵荒马乱的,夫人又是独自一人偷跑出去的,身上也没带多少钱财,咱们还是快些找回夫人才是啊。”
“都是一群废物!”
沈怀信扭头进了办公大楼,众人见他盛怒,莫说是多言,简直是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唯有年初一不怕,紧紧的跟随其后。
“立刻准备到京陵去的火车票,刻不容缓!”
那边陆承恩和孔妙灵结伴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还能顺便欣赏下沿途的风景,心中甚是欢喜。孔妙灵远没有承恩想的那般娇贵,大方,诚恳,乐观,但他知道,她脸上的笑容有多灿烂,心里的苦就有多深。
两人都是乔装进程,承恩的脸上贴了一圈的大胡子,看上去像个形容憔悴的老头。妙灵则是一身丫鬟打扮,两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耷拉在胸前,十分俏丽。两人在京陵城的芙蓉路分开的,妙灵径直去了鸳鸯锦,两人约定三日后十里亭见面。
鸳鸯锦的生意似乎冷清了许多,也听不到奶娘的吆喝声。妙灵一进去也没见到人,喊了几声,才见到一满头白发,背部有些佝偻的妇人掀开门帘从里屋出来。妙灵定睛一看,那妇人不是奶娘又会是谁?
妙灵当下哽咽,浓浓的酸楚汇聚于心坎,眼巴巴望了奶娘半晌,嘴唇一张一合,方才唤了一声,“奶娘。”
奶娘眯着眼睛盯着她瞧,双眉紧蹙,放佛要在额头拧成一股绳,眼珠子忽然瞪亮了,大喊一声,“小姐!”
一阵抱头痛哭之后,妙灵方才从奶娘的口中得知这一年的变化。话说,当时陆承泽利用奶娘绑架妙灵,结果逼婚不成反倒自食恶果。奶娘本没遭受什么,打听到妙灵安全脱险并随沈伯庸父子返回辽东,这才放下心来,一如既往的经营她的鸳鸯锦。
结果,这安生日子才过了不到半月,就有几个粗壮大汉过来,一脸横肉的跟她索要保护费。奶娘在这条街上经营多年,大家都知道她曾是孔家的奶娘,为人也不错,收取保护费之事从来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不想,多年之后,这种事儿还是来了。奶娘本着和气生财的原则好话说尽,可那些人就是不听,作势就要捣乱,她一个妇人家又抵挡不住,只得妥协,竟不想,那保护费才给了不到两日,便又有人来闹事。奶娘气急,当下就没给什么好脸子,不仅什么都不肯给,还撂下狠话,说“除了她这条老命,什么都甭想拿走!”
这世上如果连死都不怕,就没什么可被威胁的了。那群人见她如此强硬,也没动手,只是放下话,要她等着瞧。
奶娘不怕死,却怕这样的威胁。这话悬在她的脑袋里数日,都不见有什么麻烦或是异常的事儿出现,又过了些日子,也是相安无事。于是,她选择渐渐的遗忘那些威胁,整个人又生龙活虎的,生意经打的门儿清。
结果,该来的还是来的。有一天,几个京陵城的贵妇拿着料子跑到她的店门口,非说这料子是假货,又说被老鼠蟑螂啃过,穿了还过敏。贵妇的嗓门儿大,不仅立刻引起店里顾客的注意,就连附近的老百姓也都吸引了过来。那贵妇说的有鼻子有脸,连她购买的日期匹数金额也全都记得,还要奶娘核对。奶娘碍着舆论,不得不这么做,不想这么一对,竟全都对上了。
虽然奶娘明知那料子肯定被人做了手脚,而这贵妇也一定是被人蛊惑,受人指示才来的,但她身份卑贱,若还是几年前孔家当势,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从此,鸳鸯锦的生意急转直下,一蹶不振。奶娘想尽办法让人相信她是被冤枉的,可就是没人相信,反而还遭来一顿辱骂,说她良心不正,是奸商。奶娘有冤无处伸,直到陆承泽有天登门,她才知晓这幕后之人居然是他。
陆承泽想要和她做个交易,只要她让孔妙灵来京,他便可以恢fu鸳鸯锦从前的风采。奶娘心知那陆承泽是何等货色,怎肯。陆承泽懂得投其所好,将一箱子的金条摆在她的眼前,那金灿灿的光刺进奶娘的眼球,她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心在不安分的跳动。
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当下黑了脸把陆承泽轰了出去。陆承泽大怒,从此之后,奶娘的境况与日俱下,苍老一夜间侵袭了她的全身,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突然变白,她日夜想念从前,整日活在自己的回想中,门也不出。渐渐的,她的双肩被时间磨白,愁闷和阴郁化成条条皱纹爬满她的脸庞和身体,她的肩头再也挺不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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