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初夏,辽东的雨就下个不停,似乎连老天都在哀悼这个赫赫有名的辽东王的轰然离世。
辽东三省上下默哀三日,斋戒三月,以告慰沈伯庸的在天之灵。
沈伯庸尸骨无存,出殡那日沈怀瑾哭的半死,众人念及腹中胎儿并未一同随行。
帅府上下也都哭声一片,唯有沈怀信面不改色,退却了以往的不羁,更平添了一抹严su。
沈伯庸的墓地位于辽东三泉山脚下,依山傍水,景色优美,是他生前专为自己挑选的。
墓碑前,各主将脱帽三鞠躬,待所有仪式完毕,主将退,怀信却依旧伫立于前,一步都不肯移。
宫九安打发走了众将领,墓前除怀信之外,只剩下他和年初一。
“逝者已逝,少爷节哀。”
宫九安劝道。
沈怀信挺挺胸,“宫叔伯有话直说便可。”
宫九安道,“我深知少爷当前哀愤不已,然而眼下更重要的事,乃是少爷要尽kuai上位继承军政大权,以免主位空缺,军心涣散。”
沈怀信道,“宫叔伯的好意,怀信心领了。可暗杀家父之仇不共戴天,凶手一日不除,怀信就一日寝食难安,待将凶手铲除,再上位也不迟。”
宫九安急道,“少爷上位后,行事会更加便利,少爷要三思。”
沈怀信辩道,“我心意已决,叔伯请勿再劝。还是请叔伯想想,如何对付岛国吧。”
宫九安惊道,“当真是岛国人所为?”
沈怀信低哼一声,“不错,我已命人沿炸毁的铁路线寻觅,从炸药的残留物看,确定是tnt,而且这种炸药实属岛**方所有。岛国从前就利用父亲在辽东各省行使特权,他见父亲战败,又不满父亲不肯如从前那般听命于他,觉得家父对他们再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便有心除掉父亲,十分合理。”
宫九安道,“怕只怕,这事情并没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岛国与大帅来往并非一日两日之事,即便他想放弃大帅,也会顾及大帅在辽东的势力和影响仔细斟酌此事,他们应该知道,大帅若是死了,下一个执掌辽东的人未必会向大帅那么好用。我担心,真相远比表面上来的复杂。”
沈怀信道,“叔伯是在怀疑陆孝乾吗?”
他顿了顿,道,“不管他陆孝乾跟此事有没有关系,我沈怀信都和他陆家叔侄不共戴天!”
“大帅刚走,你心急如焚除掉凶手之心,我可以理解。但你是大帅唯一的儿子,他生前对你寄予厚望,也有意将大权交由你掌管,却因走的匆忙未留下只言片语。少爷当暂且搁置心中仇怨,尽kuai上位,稳固自己的势力,您别忘了,您还有个姐姐,那梁少辉在军中也是颇有威望,若论根基,他可是比你占优势啊。”
“叔伯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初一,即刻传令下去,将大小姐禁足,无论什么人都不可探视,我有话要单独问她。”
沈怀瑾那边才刚喝了杯水,情xu稳了一些,腹中的阵痛也才刚退去,就见一排士兵跑上来,直奔她的房间。
她倒没多想,吩咐杏儿上去看看,是不是军中出了事。
那杏儿应声才刚走到门口,就见一领头的兵进来,不由分说一把将杏儿揪出房间,沈怀瑾看势头不对,忙做起身子斥道,“她是我房里的丫头,你们要干什么?”
那领头的兵当即道,“我们奉军团长之命,看守大小姐,不许任何人探视。”
沈怀瑾大惊,她哪里想到沈怀信竟然会囚禁自己?
当下急的从床上跳下来,冲到门口,“你们一定听错了,你们军团长可是我的弟弟!”
领头的兵道,“我们当兵的就是执行命令,如果连命令都听错了,还怎么当兵?大小姐,您就安生待着,军团长自会来找你问话。”
那人也不听沈怀瑾的解释,“砰”
的一声关上了门,然后,沈怀瑾从里听到了锁门的声音,她这才明白,这些人并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发生在眼前的也都不是梦,她只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才刚入夜,一直处于担惊受怕的沈怀瑾忽然听到门口一阵开锁的响动声,她旋即从榻上坐起来,门一开,见身穿军装的沈怀信从门外走来。
他军帽未摘,帽檐下是一双深邃的令人猜度不透的眼睛,浓密的双眉间隔着一条微微凸起的线,凌厉的眼神令她莫名一震,他周身散发着一股陌生而又冰冷的寒气。
她忍不住向后一退,肚子里的孩子冷不丁踢了她一脚,痛的她禁不住尖叫一声。
“姐姐。”
沈怀瑾冷冷的说,这声再寻常不过的“姐姐”
却叫沈怀瑾听着格外难受,就好像有个钳子卡将她的喉咙卡住,叫她无法出声。
沈怀信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到她的手里,“姐姐可识得这个?”
那沈怀瑾心里越发紧张,像小鼓一样打个不停。
“认得,这不是岛国发来的电报吗?”
沈怀瑾不确定的小声说道。
沈怀信眸色一收,眉峰一提,“你果真认得。”
沈怀瑾不明就里,却看出沈怀信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这些天里,她也听到不少传言,而梁少辉也曾告su过她,说军中出了内奸,她当时并未多想,各军阀安插眼线到彼此的军中并不是稀罕事。
可眼下被沈怀信这么一问,她脑子的一根弦终于绷紧了。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内奸?”
沈怀信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直勾勾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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