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血淋淋的手……封将双眉一抖,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
“怎么了?”“啪!”小艺第一时间被惊醒,她睡眼惺忪地打亮了床头灯。
“我,我看到很多怪人,朝青儿围过去。”温馨的淡蓝色顶灯下,封将脸上布满了密密的汗珠,小艺忙起身拿来床头的纸巾,帮封将擦拭额头的汗珠。
“才回家就做噩梦了?青儿不会有事的。”小艺拉住封将的手臂,试图劝说他重新躺下,“睡吧,马上就要除夕了,你明天还得起早赶回乡下。”
“不,不是噩梦!”封将挣开小艺的手,脸上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你不知道,其实,其实我早在给蒂儿那张引路符上,暗暗加了我胸腔处的三滴血,为的是,父子血脉相连,必要时候,我能救孩子一命。”
“什么?你,你是不是用了封家……”
“是的,是我从被撕掉的几张上面看到的,小艺,对不起,儿子是你我的心头肉,我不能――如果,我不能度过这个难关,请你不要怪我。“封将转身扳过小艺的肩,愧疚地看着小艺,原本舒爽的房间内,气氛突然变得很压抑。
“滴答!滴答!”床头的闹钟清晰而诡异。
“我,我支持你的,做法。”短暂的静默过后,小艺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一行清泪随之从她的脸上淌下。
“十分钟之内,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来,否则就前功尽弃了,到时候只怕我们父子……”儿子与丈夫,在小艺心中,同样重要,她明白封将说这话的意思,可她只能眼睁睁的……
封将仔细叮嘱完小艺,这才起身穿了拖鞋,从床头袋里,掏出一只十字形的,上尖下宽的木剑,这才”噔噔噔――“大步下搂,小艺紧随着跟在他身后。
室外的天空繁星闪烁,来到草坪的封将,先是拿起手中的木剑,朝着空中手舞足蹈一番,然后双腿盘膝并拢。
“去!”只见封将将手中金符点燃,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啪!“原本打亮了的灯光突然灭了,躲在房内的小艺心中跟着一紧,透过门缝,她隐隐看到月辉下的身影,而在楼下的另一扇窗户口,一双眼睛,正泛着幽幽绿光,也默默地盯着这一qie。
果然是遭遇危险了,封将双眼穿透时空,儿子正脸色苍白,被一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围着――
“白,白的肉――”这群仿佛来自地狱的家伙,他们一个个双眼发出红光,嘴角流着口水,挥舞着黑色的长指甲,一步步朝浩青逼近。
“住手!”封将大喝一声,抬起贴着金符的双掌,猛地朝这群人打去,但见一道金光凌空罩下。”啊!“金光被瞬间弹回,封将嘴里喷出血水,踉跄着朝后急退。感觉到不妙,小艺咬住双唇,正要打开房门,猛然记起封将的叮嘱,只得徐徐退回房间,不知不觉中,她的嘴唇指甲掐进了门框。”喵!“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朝封将背后扑去,封将渐渐止住了后退的脚步,在他的四周,扬起一道浓雾,什么也看不见了。
时间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慢过,一缕血丝从小艺的指缝间流出,她却浑然不知。
“封将!”屋檐前的灯光又亮了,原本立着的封将坐在了地上,她”嘭!”地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没,没事了,快,快去看看小海,是,是他救了我。”封将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看上去很疲惫。
小海?小艺抬眼四处张望。
“小海,小海――”可是到处没有小海的影子,只在花坛的右角,恍惚有一只像猫一样的生物,躺在草坪上,可是,哪里来的野猫,体型竟相当于平常猫的三倍,而且他的嘴角淌着血丝:“妈,不用找了。”
“小海,你,在哪儿?”黑猫的嘴角淌出血丝,嘴型仿佛在动,身着睡衣的小艺,壮着胆子朝猫靠近,又迟疑着蹲了下来,黑猫的双眼看着小艺,那眼神如此熟悉,”是,是你在,说话吗?小海?”。
“是我,我,刚才那,那一瞬间,封叔叔让我知道,原来,我就是当年,猫灵的儿子。当,当年我被一道闪电劈,劈着,就,就成了人形,多,多谢您给了我,我这么多爱,我,我也该走,走了。”
“小海!”黑猫的眼角滴下泪来,小艺颤抖着双臂,弯腰将他搂在怀里,”你真的是小海。“
“对不起,妈妈。”黑猫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缓缓合上了眼睛。
“小艺,小海是个好孩子。”封将走过来,接过小艺手中的巨型黑猫,朝花园的墙角走去,他要在这里,埋葬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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