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的长枪方阵有六千人,是鞑子骑兵的两倍。但长枪方阵完全处于被动防守状态,特别是,禁军这些人平时的操练或许不少,但没有真正见血,更没有什么实际对战的应变。
这时候,对鞑子骑兵的冲阵,完全是一种直觉的血勇。是作为保卫太子北上抗击鞑子,这样的职责来与对方拼命。
上了战场,生死暂时置之度外,也深知,只要少了赴死之心,那么他们会死得更多,结局会更惨。
最初爆裂的对撞,是非常残忍的。骑兵们不顾一切往枪阵中冲撞,也不管自己撞上尖锐的长枪。就凭借着战马快速的冲锋,然后毫无选择地往长枪阵冲过去,战马被刺,剧烈的求生yù_wàng爆发出更大的力量。
这些力量都作用在防御的人群上,自然被撞飞、撞断裂四肢、撞塌胸腔,血肉横飞,惨叫声响成一片。
真正对战的一开始,没有谁有后退之念头,但凡方阵出现漏洞,附近的军兵都会想着将漏洞填上。这是用自己的生命去填补,完全是赴死而已,可他们都没有犹豫和后退。
双方胶着,死伤都比较严重。青年军将建方阵岌岌可危,大声地呼喊,自己也冲到人群中,挤到前列去,面对冲撞而来的战马。
这样的攻击,对于鞑子骑兵而言,也是常态。不过,以往的文朝军兵是稍微抵御,出现死伤后,会立即溃散而逃,他们就可骑在马上追击砍杀,肆意冲锋。
可今天,双方胶着起来。禁军准备死伤虽然很大,但战斗意志没有被击破。伤者被拉到后方,空出的位置,立即有人弥补,使得最先面的十几层人墙一直保持密集,这样的长枪阵对于骑兵而言,还是有所威慑的。
这样的胶着对战,就看哪一方更横,更舍得伤亡,咬牙坚持下去。
青年军将也受了伤,轻伤,手臂被撞飞的砍刀划破了。但他根本就不理会,一直在大声嘶吼,让后面的人上前,填补上最前面的空隙。
鞑子骑兵那边的战损其实不多,胶着之中死伤,也才百来人而已。禁军这边的战损至少是五倍,主要是撞伤的人太多。烈马飞奔而来,直接撞在长枪上火大盾上,十来个人未必能够扛住这股力量,反震造成的伤亡,自然厉害。
鞑子骑兵中,见一时间没有击溃对方的方阵,便挥舞着砍刀。旗帜一变,招展起来。鞑子骑兵不再是最初的正面冲锋,而一变成三路,从三个方向冲击禁军方阵。
青年军将见鞑子变阵,他们这边也迅速做出调整,准备三面迎敌。可禁军方阵要变成三面迎敌,力量上有分散,抵御力显然会下降。
禁军方阵更危急,大有承受不住冲撞而溃散的可能,不过,主要还是军心和战斗意志的对拼。禁军的第一仗,自然不想败。古人军阵对拼,如果战损达到两成,也就是百分之二十,这支军兵溃散的可能性会很大。
站在军营里的田应全看着前面的变化,鞑子骑兵变阵,对禁军方阵确实威胁太大,但也给禁军这边的骑兵机会。
田应全打算只要方阵那边稍微坚持顶住对方,使得鞑子骑兵更多将注意力集中在禁军方阵的攻杀,禁军这边的骑兵则出击,冲杀对方一股,分开击破鞑子骑兵队。
三支鞑子骑兵也不是均匀分配,正面的鞑子骑兵两千,可两侧的鞑子骑兵每一队也有三四百骑。这样的骑兵队给予禁军方阵的冲击和压力,都是非同寻常的。
才开始冲锋,禁军方阵显然地承受不了这样的攻击。田应全见了,知道时机再难以等候,便将手里的小旗子一挥,预先准备的禁军骑兵开始出营寨。
一出营寨,骑兵们催马跑起来,距离鞑子骑兵本身就不远,虽说准备悄悄奔袭的,才有突然袭杀的效果。可实际上这边的骑兵才出军寨,鞑子骑兵就看到了。
鞑子骑兵三支汇集,禁军的五千骑兵在提速而跑,向着鞑子骑兵冲杀过去。
禁军步兵方阵则选择后退,收缩到军营中,固守。他们的作战任务基本完成,虽说伤亡快要两千了,非常严重。军阵一动,组合这军阵的军兵,精神就溃散,往军营后退的时候,就没有了秩序。
禁军骑兵这时候与鞑子骑兵对战,虽说兵力上占优势,但实力相差可不小。不过,禁军骑兵也见到了禁军方阵之前的对战,明白要与鞑子骑兵相拼杀,唯有以死换死,才可能对鞑子骑兵进行打击。
骑兵对拼,速度上是一种战力的提升。这一次,双方距离其实不大,对禁军骑兵而言,实际上是有利的。间距小,鞑子骑兵不能充分发挥他们的优势。
冲在最前面的禁军骑兵,看到对方重来,一咬牙,大声喊。直接拨马,冲向鞑子骑兵,要以死换死。鞑子骑兵也看到对方的用心,自然不在意,双方对撞,先是马匹,然后是人。
对撞、互砍,激烈的对拼,禁军骑兵虽说要弱不少,总算能够将鞑子骑兵也斩杀一些,一比二、一比三甚至到一比五的战损比例,但禁军骑兵这边只要杀掉鞑子,都会满意地大喊大叫。
这样的对拼,胶着时间并不长,也不是人人都有赴死之勇气。禁军骑兵这边开始出现了避开,想要用战术来对应鞑子骑兵的攻杀,如此一来,禁军骑兵这边其他人也不再是以死换死,消耗鞑子骑兵。
田应全在军营中看着情况,最初的激烈拼杀,虽说死伤严重但悲壮而惨烈的对杀,也是禁军的风骨。
可禁军骑兵开始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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