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俞和吴丽梅询问她对自己婚事有什么想法,她只说随大哥大嫂心意,自己并不上心。
葛天俞气极发火,葛丽娥还是不肯多说。
吴丽梅想起葛凯琳曾经睡前的一句嘟囔,和葛天俞说起,两人细细商量过,决定女儿家的心思还是当大嫂的来问好些。
吴丽梅没和葛丽娥绕弯子:“你已经长大了。凡事已不需要大嫂逗哄,我来问你,前些日子你每天去听书,是不是心里对郭惠庭有意。”
自己的心思被大嫂说中。葛丽娥愕然,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看葛丽娥的神情,吴丽梅明白被自己说中了,道:“郭惠庭是我看着长大的,勤勉孝道。小小年纪,为了养活他娘什么苦都不怕,他娘来咱家说书以来,哪怕每天有护卫接送,他还是亲自跟随,他娘生病时,不顾人家笑他读书人从艺,替他娘说书,郭惠庭确是一个好孩子。”
葛丽娥低头,内心有丝丝甜蜜。大嫂说的,正是她觉得郭惠庭的优异之处。
“不过,”吴丽梅叹气:“别怪大嫂泼你冷水,郭惠庭虽好,却不是你的良配。”
“为什么?”葛丽娥不明白。
大嫂将郭惠庭一顿好夸,却又说出这样一句话。
“大郎,进来吧。”吴丽梅对着屋外道。
随着吴丽梅话音落,葛天俞进来,脸色凝重。
葛丽娥问葛天俞:“大哥,为什么大嫂讲郭惠庭不是我的良配。”
葛天俞凝视着妹妹。一时不忍开口。
葛丽娥使劲摇晃葛天俞的手臂,催问为什么,葛天俞艰涩道:“郭惠庭自小和他娘相依为命,时刻伺候娘亲已成了习惯。容不得他娘亲有半点不适,将来他就是娶了妻子,必定还是以他娘亲为重。”
葛丽娥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对的,朝廷本来就以孝治国。”
葛天俞心痛:“孝是没错,要是他过于孝顺,做为他的妻子。哪还有生趣,你大嫂往日受的苦,你是不是还记得?”
“这怎么能一样?”葛丽娥不解:“郭惠庭毕竟还小,怎么能断定他婚后也是这样。”
葛天俞苦笑:“你眼里只有郭惠庭,可郭惠庭眼里只有他娘,难容忍有人插进他母子。”
“大哥怎么知道?”
“郭惠庭母子经常和我打交道,我怎么会连这点都看不出。”
吴丽梅嘱咐葛丽娥:“你大哥已是成年汉子,年轻时又走南闯北,对男人家的心思最清楚,你身为女子不怎么出门,见过的男子也就那么几个,对与错,你听你大哥说。”
起身往外去,步子有些凌乱。
葛天俞目送妻子出门,忍下心中的酸痛,对葛丽娥道:“兴许别家的女子嫁给郭惠庭际遇会不一样,而你却不行。”
“为什么。”葛丽娥内心也是酸痛。
自己是大嫂一手带大,自己小时候虽懵懂无知,大嫂的际遇却还记得清楚,可是,郭惠庭难道真会像大哥那样,只是一味孝顺他娘亲,而置妻子于不顾?
葛天俞反问:“那天史樑的话你还记得吗?”
葛丽娥点头。
葛天俞道:“咱家专为郭惠庭他娘一个人设堂会,尽管郭惠庭在学堂读书,人家还是以为他母子是咱家的奴仆,只说是咱家仁义,准许奴仆上学堂,郭惠庭虽是替他娘说书,别人却只以为他是子承母业。
像他这样的成长经历,面上看似能屈能伸,自尊心却不是一般的强,他既已被认为是咱家的奴仆,要是娶了咱家女儿,岂不更会被笑为吃软饭,他心里又怎么能承受得了,即使他娶了你,又怎么会诚心对待你。”
葛丽娥哽咽:“你不是他,他和你的境况又不同,你怎么能这样断定?”
葛天俞痛声道:“你大嫂待你如亲生女儿,难道大哥就是铁石心肠,自从你来到镇上,大哥天天和你相处,怎么会不知道你性情,大哥每天巡视出租区,你的所为大哥能不清楚?
大哥是过来人,怎么会猜不出你的心思,为确保妹妹幸福,大哥花心力去打听,婶娘、你大嫂、你二嫂、还有你五嫂,和郭惠庭母子接触时都会出言试探,她们哪个不比你这没出阁女子精滑,就这样你还不信,你还要我们怎么做。”
一番话问得葛丽娥失声痛哭。
葛天俞学着吴丽梅那样,将妹妹揽在胸前,虽觉得别扭,却也学着妻子轻轻拍抚妹妹。
温言道:“不是哥哥嫂嫂们狠心,有你大嫂的例子在前,哥哥嫂嫂们是不想你步你大嫂后尘,明知前路痛苦,还要眼睁睁看着妹妹陷进去,要真那样,大哥枉活在世呀。”
兄妹间谈开后,葛丽娥每天呆在屋里很少出去,说是绣艺不如侄女,需要静心练习。
葛天俞和吴丽梅知道葛丽娥是一时难以开怀,也就由着她。
自家妹妹自家了解,不会闹出大事。
葛凯琳越来越不对头,整天昏睡,就是饭时也很难叫醒,谭柳儿反复诊过,确定没毛病,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自行老和尚来让葛天俞两口子抱着葛凯琳随他上山。
到了山上,自行老和尚将葛天俞和吴丽梅留在禅院,自己抱着葛凯琳进入禅房。
将葛凯琳放在蒲团上,老和尚从随身布囊中掏出三颗珍珠放在蒲团前,双手合十,念念有词,葛凯琳慢慢睁开眼睛。
“老和尚,我怎么在这里,你虏我进你禅房有什么意图,若有虚言,大刑伺候。”
“凯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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