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兰宝林妍贵人安好,不知二位怎么有空到西苑来了?”
锦云原本正在教授几个年纪小的采女宫中礼仪,以免寿宴那天出丑,正巧邢若兰柳清妍二人赶到,锦云颇感意外,连忙引了二人进来。
“听说西苑的人都在准备长公主殿下的寿宴,我和清妍便偷闲过来看看,打扰姑姑了吧?”
邢若兰环顾四周,示意锦云不要惊动一干采女。
锦云忙道:“怎么会呢?兰宝林妍贵人能够大驾光临西苑,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呢!”
柳清妍向来对沉稳灵巧的锦云就颇为赞许,此刻不禁笑道:“那姑姑快去忙吧,别耽误姑姑的正事了,我和兰姐姐随便看看就好。”
锦云怕招呼不周,有些迟疑,邢若兰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锦云这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离开。
西苑果然热闹非凡:众位还未获封的采女都在费尽心思地准备才艺,练嗓子的跳舞的大有人在。
一时间,西燕舞。
邢柳二人自搬离西苑之后,还是头一次回来,身份地位不同,心境自然迥异,此刻漫步其间,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院子东面是崔旖安的住所,此时日头正盛,刚好将窗前的崔旖安笼罩其中,她正在认真地为一只喜鹊梳理羽毛。
邢若兰和柳清妍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诧异。
“旖安。”
邢若兰唤道。
崔旖安一下子转过神来,见是邢柳二人甚为吃惊,连忙向两人行礼,却被邢若兰阻止了。
“兰宝林,妍贵人,请坐。”
崔旖安将那只喜鹊放进了鸟笼里,便指引两人落座。
邢若兰看着崔旖安,似乎与刚进宫认识她时并无二致。
“旖安,许久不见,看你的气色很好,这段时间应该过得还不错吧?听人说,这几天采女们都在为长公主的寿宴忙碌,说到底就是在想方设法让陛xia到时候另眼相看。可是我方才见你似乎还很悠闲,一点儿都看不出着急的样子。”
崔旖安笑答:“其实旖安已经在准备了。再说,能不能得到陛xia的眷顾要看各人的造化,不能强求,旖安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邢若兰微微点头,喟叹道:“要是人人都能像你这么想,后宫该会少了多少纷争啊!”
“旖安只是觉得,身在后宫应当随遇而安。虽然旖安出身富裕人家,衣食不缺,以前也很任性妄为,可是到了这里,旖安也很清楚自己身上的责任。即便不能有什么作为,也当过得自在一点,轻松一些,没必要为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烦忧。要是因为争宠而迷失了本性,旖安觉得这辈子一定会得不偿失。”
话音刚落,崔旖安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妥,便失笑道:“兰宝林,妍贵人,让二位见笑了。旖安一向嘴快,在宫里也没什么朋友,大家搬出西苑之后,这里就更冷清了。今天见了二位,旖安不免话多了起来,真是抱歉。”
邢若兰心头一酸,忙摇摇头:“你想太多了。其实能在宫里听到这些心里话,真的很难得。”
崔旖安不觉心头宽慰:“多谢兰宝林。哦对了,我看刚才两位对我这个小喜鹊很感兴趣,不如旖安拿出来让两位瞧瞧可好?”
说着便起身去鸟笼里拿那只喜鹊出来。
崔旖安一只手轻轻握住喜鹊的爪子,一只手抚摸着喜鹊的脑袋道:“这是我前两天托人从宫外带回来的,过两天登台献艺,它可是关键呢!”
“哦?”
邢柳二人对视一眼,十分好奇。
“说来不怕两位见笑,其实旖安准备的并非歌舞,而是以前在家中,一位走江湖的师傅教给旖安的一套把戏。”
“把戏?就是变戏法吗?”
柳清妍颇感有趣。
崔旖安点点头:“本来旖安为了长公主的寿宴也颇为头疼,大家争奇斗妍,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旖安资质平庸,论歌论舞都十分普通,倘若寿宴那天勉强出场,必定会落人笑柄,倒不如放手另辟蹊径,或许还能有点转机。”
邢若兰见崔旖安竟然把什么都说了出来,不免有些担心道:“旖安,你对我们如此坦白,我们自当多谢你的信任才是。可你难道不明白在宫里祸从口出的道理?倘若你的这番话让某些有心人听了去,恐怕免不了一场风波啊!”
柳清妍以前跟崔旖安接触不多,只觉得她平日里有些富家千金的任性而已。
今日仔细听她说话,倒觉得她相当真性情,不免好感增加了几分:“这话要是从其他人的口中说出来,我保证一定口不对心,比如玉舜凝。”
崔旖安淡淡笑道:“妍贵人此话不假。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在别人眼中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旖安知道,进宫这么久,有许多人不满我说话做事,可是旖安觉得,尽管身处宫中如履薄冰,也不必处处说话都计较盘算,那样不嫌太累了么?就好比说现在面对兰宝林和妍贵人二位,旖安又何须遮遮掩掩呢?毕竟大家昔日在一个屋檐下共处了那么长的时间,旖安自信,二位都是心怀坦荡之人,所以旖安对二位说话,也必然坦荡。”
邢柳二人不禁展颜:想她二人此刻身为后宫嫔妃,当然明白深宫重重人情冷暖的道理。
而今崔旖安与她二人说了这许多话,又如此真心相待,她们自然感触良多。
“你的意思我和清妍都明白了。”
邢若兰看了一眼柳清妍,“不过,我想我们都希望你把你的本事留到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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