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啊,这黄铜钟可是先帝御赐给候府的哦!”黄妈妈说起来先帝御赐,脸上的笑容更浓,一副于有荣焉的样子。
可是,唐非鱼却在听到她那满是欢喜的声音后,心里更生波澜。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她的母亲被休,就是因为威远候府出事了,依稀记得是什么叛乱之罪。
威远候府能够得到先帝赏赐的黄铜钟,足见先帝对于威远候府的信任。
而赏赐之物不是别的东西,偏偏是黄铜钟。
黄铜钟,钟通忠,先帝的赏赐里应当是有着寓意的。
可是,如果威远候府是忠心的话,又怎么会有十年前的那一场灾难?
如今威远候府已然复爵,可是如果当真是叛乱之罪,岂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又怎么可能还有再起复的时候?
那么,当年又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获罪呢?
唐非鱼的心里悄悄地想了许多,却是毫无头绪,反而是诸多的疑惑在心头。
可是,没有人能够为她解惑。
“真没有想到竟然还是御赐之物呢!”
唐非鱼沉默不言,唐飞虹却是顺着黄妈妈的话,奉承了一句,“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御赐之物呢!”
“来,大小姐,三小姐,用点心吧!”
候府里的辉煌已然成为了过去,黄妈妈不敢再也唐非鱼姐妹两个继续说下去了,以免得她们两个不知轻重的提起了十年前的事情,到时候她只能是张口结舌了。
而且,说到底,候府如今虽然还在,却已然是大不如前了。
过去的那些荣华她也是亲身经历过的,而如今……却是一言难尽的,只能感叹一句“花无百日红”
。
唐非鱼喝了一口茶水,微苦清甜的滋味咽下后,再看桌上摆放的点心,却是全无食欲。
唐飞虹还在她的耳边叽叽喳喳,不时的关心着几句,而她应付的耐心却是用尽了,实在不想继续与她说着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语。
索性,站起身来。
唐非鱼在唐飞虹又一次的开口时,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装作没有听见唐飞虹的声音,径直走了几步。
*“不用,我还没有那么娇弱!”
立在身后的安丫马上就要来扶,被唐非鱼挡了回去,她缓缓走到了亭边,放眼望去,这才惊讶的发现了这临芳园中的另一景致。
站定在六角的亭边栏杆前,放眼看去,四周环绕的竟全部都是重重叠叠的山峰,一时间心中的那点烦躁郁闷之气一扫而空,整个人都仿佛清明了起来。
唐非鱼放眼望去,浑然不知自己此刻是身在湖心亭中,仿佛置身于某处人间仙境,某个环山空谷之中。
山之高深,显得个人越发的渺小起来,或如竹叶露珠,或如沧海浮粟。
深深吸了一口气,四周一片安静,入眼的绿意生机勃勃,只让人觉得飘然入仙,从此就不食人间烟火了。
这……这临芳园果然是不容小觑,当真是别有洞天。
明明是置身于繁华如锦的京城之中,却能够感受到山野空谷的悠然。
唐非鱼由心折服,搜肠刮肚想要发出一声感叹,却是找不出一句适合的话语,只恨不能将自己溶入这山水之间。
不由将身子探出围栏,睁大眼睛将眼前景致尽入眼中。
一只手牢牢的握住了栏杆,另外一只手却是尽力的舒张着,仿佛自己在虚无缥缈遨游着。
“嘘!”
安丫和唐贞婉眼见着唐非鱼将探出了大半的身子,着急的想要上前扶上一把,却被唐非鱼出声制止了。
*“公子,您在看什么呢?”
正当唐非鱼浑然忘我的时候,却不知道她眼里的山峰之上,竟还有人在说话。
其实,唐非鱼入眼震惊的山峰,其实并不是山峰,而是应当称之为假山。
只不过,这些假山比起寻常的假山要高出了许多,因为设计之精妙,位于湖心亭中看到的便是连绵的山峰模样,而这些实际上却不过是一般的小山坡,若真是与名山奇峰相比只能算是小之又小的小巫了。
人,有些时候会被眼睛欺骗的!
“别出声!”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原本的洪亮嗓音被刻意的压低了。
他静立在山坡顶上,静静凝望着那湖心亭中几乎是要落入水中的人影。
初见那大胆的人影似要落水一般,他的心里也是有着一丝不安与急切的,可是待他刚想要命身边的小厮去找人来营救时,定神细望,却是看出了端倪。
一只似鸟儿翅膀般尽情舒展着的手,待他凝睛细看,却会发现还有另外一只手正牢牢的握住了栏杆上的圆木。
果真是个大胆的!
江明杰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纹,心中莫名的有些羡慕着那湖心亭中那个自由自在的身影。
“画笔,拿来!”
江明杰又往下凝望了几眼,忽然突发画兴,大手一伸,命小厮允哥将已经收拾起来的画笔又重新拿了出来。
*人在景中。
人在画中。
泼洒自如,一大片的荷叶丛中,一个宽大的袖口似是迎着风舒展着,一双纤长洁白的手由那袖口探出,纤长的五指上不染豆蔻,肆意的张扬,却是让人一眼能够认出那是一个女子的手。
画中女子没有清晰的轮廓,被风吹乱的黑色长发将脸形的轮廓遮掩,让人有种欲探芳影的神往。
“公子,这女子长的什么模样啊?您怎么也不给画出来呢?”
允哥一望再望,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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