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走后,阿俊说道:“少将军,后院武先生的灵堂已经布置好了,上好的楠木棺材方才也送来了。肖将军说,午后他们会过来。”
肖寒微微颔首。
阿俊问:“少将军,您说这假茹鸮是谁派来的?”
肖寒的眸色瞬间变得深邃,冷声道:“必定是艾罗怀疑或者发现了茹鸮与我有来往,故此设计来刺杀于我。艾罗!我肖寒不灭了血奴司,誓不为人!”
阿俊问道:“您有何打算?”
肖寒眸中喷火,一口钢牙几欲咬碎,恨声道:“我要灭的何止是血奴司,我要白若兮生不如死!”
“嘭”一声,一拳砸在桌上,攥紧的拳头上血管暴突。
阿俊道:“去北赛的中郎将赵大人,和去洛国的少卿韩大人回来了。”
肖寒冷哼一声,道:“好啊,回来的正是时候,你把他们和尚书文祥都请去监郡司,我换了衣衫就过去。”
“是。”阿俊抱拳领命退出书房。
肖寒目射寒光,咬牙切齿道:“白若兮,艾罗,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
午后,肖寒从监郡司回来,一进府门便听得府内闹哄哄,他心中一紧,疾步而入。迎面却见肖子瞻走了过来,脸上满是焦虑之色,他一见肖寒回来了,忙迎了上去。
“君昊,你去哪里了?”
肖寒道:“我在监郡司处理了一些事物。父亲,家里出了什么事?”
肖子瞻低声道:“你快去灵堂看看吧,婧儿在那里。”
“什么?”
肖寒震惊,撒腿就向后院奔去。
灵堂中,婧儿跪在地上,怀中紧紧抱着父亲武德轩的灵牌泪如泉涌,腹部鲜血淋漓,肖夫人半跪在地上紧紧抱着她,亦是泪流满面。
一旁的萧吕子铁青着脸,雪莲等丫头哭成了一片。
“婧儿!”
肖寒冲了进来,跪倒在婧儿身旁,看着她鲜血淋漓的腹部,急声唤道:“婧儿,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呀……”
婧儿一双泪眼看向肖寒,满眼痛色,轻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是我爹,他是我爹呀,你为什么这么做啊……”她的语声很轻,却一声声刺痛着肖寒的心。
肖寒紧紧握着她的手,好言劝慰:“婧儿,不是我不告诉你,是你的身子不能再受刺激啊,婧儿,你别这样好不好……”
婧儿泪如雨下,哽咽道:“我娘没了,如今我爹也没了,你们打算不告诉我吗?你们打算让我做个不孝女吗?”
肖寒急声解释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们是想等你过两日好一些了再告诉你,你现在这身体受不住的呀。”
婧儿紧紧抱着她爹的灵牌不撒手,泣不成声:“如今,你们一个个只管抓着我,都不让我去看我爹一眼,夫君,求你了,我就去看一眼,就一眼行不行?”
肖夫人哭道:“孩子,不是我们要抓着你,你这么重的伤,走不动路,我们怕你摔着啊。”
听得此言,婧儿突然紧咬牙关,对肖寒说道:“夫君,你知道我的,我没有那么脆弱,你,扶我起来。”
看着她腹部流下的鲜血,见她那无比坚定的眼神,肖寒心如刀割,他太了解她的性子了,她若要去做的事,任谁也拦不住,与其百般阻挠,不如就顺了她的意,想到此,他点头:“好,我扶你去。”
他伸出双手,将她扶了起来,紧紧拥在怀中,一步步向楠木棺椁走去,每走一步,便有几滴鲜血滴落在地上。
看着棺椁中静静躺着的武德轩,神色安详,宛如睡熟了一般,婧儿悲声轻呼:
“爹!婧儿来了,来看你了,你看看我,我是婧儿啊,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你的女儿啊……爹,你睡着了吗?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望着再也听不见她声声呼唤的父亲,婧儿的泪水如泄洪一般不断落下,身子也越来越重。
肖寒见她体力不支,心知她不能再这样硬撑下去了,双手抱紧了她,柔声道:
“婧儿,婧儿,你听我说,你若真心孝顺你爹,就要听他的话,他不会喜欢看见你这样痛苦的,你还有伤,婧儿,咱们先回去歇息一下,晚些时候我再带你过来,好不好?”
说着就要抱她离开,婧儿双眼紧紧盯着武德轩,双手死死抓住棺椁边缘,哑声恳求:“好好,让我再看一眼,就一眼……”
肖寒急了,突然厉声道:“婧儿!”
“啊?”婧儿怔然,一双泪眼向他看去,喃喃道:“夫君……”
肖寒寒了脸,道:“给我回去躺着,晚些时候我再带你过来。”
这是肖寒第一次对婧儿大声喊叫,更是第一次发了火。他也是万般无奈,若再不马上重新缝合伤口,那恐怕事情就真的大了。
婧儿呆呆地看着肖寒,嘴唇动了动,泪水不停地往下落,委屈地道:“夫君,那我,给爹磕个头再回去,行吗?”
肖寒的心都要碎了,憋的许久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轻声道:“好。”
肖寒扶她走到灵前跪下,肖夫人从她手中将灵牌取出,安放妥当。
被肖寒这一吼,婧儿似乎平静了许多,而事实上,她自始至终都是在默默流泪,没有哭出声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轻,轻的没有一丝气力。
看着灵牌上“武德轩”三个字,她泪水潸然,轻声唤道:“爹,女儿给您磕个头,晚些再来看您。”
言罢一个头磕了下去,却是重重的“咚”一声,额上顿时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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