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商无炀突然专程来访,武德轩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忙问道:
“是不是婧儿出了什么事?”
商无炀回道:“婧儿她,一切安好。”
武德轩终于松了一口气,语气也缓和下来,问道:“不知商少主找老夫有何贵干?”
商无炀默然无语,只从怀中取出婧儿写的信递给他。
武德轩忙伸手接过,笑道:“这孩子,想爹了喊我去看她便是,写什么信呢。”
展开信笺,仔细看去,看着看着,他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双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直勾勾盯着婧儿写的娟秀小字,眼中腾起了一层雾气。
商无炀深深凝视着他骤然变换的神情,暗想:不消说,肯定是有故事了。一路上忐忑不安的心此刻彻底坠到了谷底。
武德轩垂头丧气,神情恍惚了良久,嘴唇颤了颤,说道:
“请坐吧。”嗓音已是沙哑。
二人落座后,武德轩默默那那封信小心翼翼折叠起来,揣入怀中。静默片刻后,问道:
“婧儿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商无炀恐其忧心,不敢告知婧儿被铁面阎罗逼迫杀肖家父子之事,便随口说道:
“不过是听闻,请武先生给她个答复即可。”
武德轩抬起衣袖拭去眼中泪,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沉吟良久,说道:
“婧儿的确并非我亲生女儿。”
“十六年前,我与娘子在京都经营一家医馆,我娘子身子不好,所以,我夫妻二人一直膝下无子,有一日,一个女子深夜而来,将一个病入膏肓的女婴交给我夫妇,求我们给她医治,孩子是救活了,可是她却不肯带走了,只说自己无力抚养,求我夫妇收养了这孩子,我那娘子见这女娃甚是可爱便留下了。”
“自此,我们对婧儿视如己出,婧儿也始终不知自己的身世,而婧儿的生父母究竟是何人,老夫也并不知晓。”
商无炀顿时懵了,问道:“武先生,您并不知晓她生父母是谁?”
武德轩摇头道:“并非老夫有意隐瞒,老夫确是不知呀,当年那女子也不肯说。”
“那婧儿没有在信中提及吗?”商无炀困惑不已。
武德轩一怔,“没有啊,信中只问我是否知她身世,并未提及其他。”
见商无炀神色有些不对,武德轩的心更加紧了,追问道:“莫非,她知道?”
商无炀回道:“是,只是武先生若是不知,此事就不知去何处印证了。”
武德轩急声道:“她都听说了什么?快告诉老夫。”
商无炀犹豫片刻,便将曼罗写给他的那封信中的内容一一告之。
武德轩听罢陡然一声长叹,泪如雨下,哽咽道:
“婧儿啊,我命苦的孩子,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呢,要生在皇家却活在我武德轩小小的医馆里,如今还落到这般境地,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她,都是我的错啊……”
商无炀听闻此言骤然鼻子一酸,忙垂下了头,一言不发。
直到武德轩渐渐收了泪,平息了心神,商无炀这才说道:
“武先生,当初难道没有发现一丝端倪?”
武德轩抽了抽鼻子,说道:“其实那时我夫妇也曾怀疑过,当时托孤的女子甚是奇怪,每每前来都是夜半,而且出手甚为阔绰,不是金子便是大锭的银子,显然是个富足的人家,后来,她提出一个要求,要我们远离京都,当时我们不知她何意,想来必有其为难之处吧,而我娘子多年无所出,看着这孩子甚是喜欢,便难割舍了,那时我夫妇已是骑虎难下,不得已便带着这孩子去了远离京城的祥州城。我与婧儿娘也曾猜测,婧儿的亲生父母至少也该是京城的达官显贵,却没成想、没成想……唉!”
商无炀问道:“可能再找到当初托孤的女子?”
武德轩叹声摇首道:“都十六年了,人海茫茫,又去何处寻觅呢?”
“颍妃!”商无炀提醒。
武德轩只感到脑袋嗡嗡作响,说道:“老夫不过一介草民,又如何能寻得皇家人?就算寻得又能如何?当初他们抛下这不满半岁的孩子难道还能再认回去不成?那岂不是要了这孩子的小命啊!”
商无炀说道:“并非要她回去,而是只需找到颍妃确认此事真伪。”
武德轩道:“真也好,假也罢,在老夫心中,婧儿就是老夫的女儿。”
商无炀静静地看着他,轻声道:“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信其有,才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是吗?谨慎些不是坏事。”
听得此言武德轩沉吟片刻,默然点头,垂泪道:
“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嘛,十六年了,我的女儿啊……”
商无炀道:“此事必须去查,肖寒在朝中为官,可以让他想办法去探听虚实,如此,总要给婧儿一个交代。”
武德轩沉默良久,额首道:“言之有理,事已至此,与其让我们都吊着一颗心,不如索性查他个彻彻底底。”
“正是如此,”商无炀说道:“那肖将军那边……”
武德轩说道:“我会跟他说的,现下天色已晚,还请商少主尽快返回山上跟婧儿说,此事尚且不明,叫她稍安勿躁,待老夫与肖将军商议后再做打算。”
商无炀起身道:“好,无炀这就回去向婧儿转达武先生的意思。”
“还有,”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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