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卫的船队浩浩荡荡顺江而下,沿途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江上的商船纷纷避让,这么大的阵势,就算背景深厚的商船也是不敢招惹的,没看到打头那条大船上打出来的旗帜吗?
在长江上,来往船只并不新鲜。
可是像这么庞大的船队,那可就不多见了,应该几十年没有出现过了,也许只有年长的才看到过,当年宁王造反的时候,也有比这支船队规模还要庞大的水师在鄱阳湖和长江里行动过。
好吧,因为昨晚上听老娘说了当年的事儿,这个时候的魏广德,不小心就想到了老娘嘴里的那遮天蔽日的船队。
这么大的声势,自然也惊动了长江两岸的百姓,沿途江边百姓看到了船队,都自觉的放下手里的活计,赶到江边围观。
军堡那边也跑出来不少人,都站在江边远远的观望。
等到船队都过完了,已经看不到了,他们几个才继续往回走,这会儿军堡里跑出来的老老少少都散了不少,也只有十来个人还站在那里,看着看不到影子的船队。
那十来个人也是现在军堡里剩下的青壮,老爹这次出征带走了堡里大部分青壮,就留下这十来人守卫军堡,人群中领头的就是魏文才。
魏文才收回视线后,转身就看见远远走来的魏广德等人。
走近了,两兄弟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然后两伙人汇合在一起回到军堡里。
吃过晚饭后,魏广德还是无心练字,跑到他大哥的房间里去了。
“哥,回头叫人,隔三差五去卫所那边打听消息呗,我看他们走的这么急,怕是北边真打的不可开交了。”
魏广德坐在椅子上挠着头说道。
“我知道,以后在家里别说那些事儿了,凭白惹娘担心。”
魏文才显然也因为下午看到的景象影响很大,情绪也不高。
其实自从昨晚以后,魏文才也是担惊受怕的,他并不想派人去打听什么消息,就怕听到不好的信息。
但是他也知道,怕没什么用,现在这个家还要他撑起来,小弟魏广德虽然聪明,可是毕竟才十一岁。
“你还是把我不是读书的料,家里以后想要出人头地,那就只能指望你了。”
对于大哥的话,魏广德也只是微微点头,随后两兄弟又说了些话。
魏广德这几天的表现,特别是最近两天的言行举止,让魏文才还是很满意的,感觉自家弟弟是长大了。
也许魏家人都是一样,记忆力都不错。
魏文才进学了几年,字儿是认识了不少,可就是学不出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来,总是歪七扭八的,常被私塾夫子打手掌,时间长了也就厌学了,不愿意再去。
至于后面的四书五经那就更是学的乱七八糟,也许就不是学不好,而是不愿意去学。
反正最后魏老爹也放弃了,作为注定要袭他百户官职的大儿子。
至于魏广德,过去他的字稍微好点,但是也说不上漂亮,只能说过得去,比魏文才的鬼画符强上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点。
而现在的魏广德,自然就退步到他哥的水平了。
因为明天两兄弟都有各自的事儿,魏广德只是坐了会儿,说了会儿话就离开,回自己屋休息去了。
临走的时候,魏文才到是有要魏广德好好练字,他是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会事儿,也怕弟弟犯他那样的毛病,家里可就这么一个官职可以袭。
好吧,他当初放弃读书,其实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早早的退学回家就跟着父亲管理百户所。
可他弟弟魏广德就没这么好的事儿了,虽然可以在堡里混日子,但是肯定不会过的多好。
作为一个哥哥,自然还是希望弟弟有个前程的,那怕弄个秀才也好啊。
老爹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银子,魏文才也是知道的,其实就是准备将来魏广德要是能考个功名回来,就给他置办些田地,至少能过日子。
要是命好,考成举人老爷,那就更好了,至少在马当这个地方那就可以横着走了,到时候给他在谋个差事,那就成文官老爷。
魏广德回到屋里,自然也是不想练字的,说实话,他有点担心出征的老爹,卫所出征要是拖拖拉拉他就不担心了,可今下午的架势。
躺床上,魏广德一阵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魏广德依旧过着头一天的生活,上午早早起床,吃了早饭就去私塾,上午讲学,下午练字和挨打。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也许是夫子也打累了,看着魏广德似乎也不象读书的料。
教他们的私塾老师姓孙,叫孙子康,已经五十多岁了,功名还只是个秀才,当初魏文才就是在他手下蒙的学。
之前看着魏广德很是聪明,讲的课本很快就能记住,孙夫子还是很喜欢魏广德的。
而在开始练字以后,一开始孙夫子也教的很是上心,魏广德也算刻苦,虽然写出来的字不算多出挑,可总算还能过眼。
可是这几天,魏广德的字就退步的很厉害了,孙夫子都以为是他哥写的,要不是因为看着魏广德亲笔所写。
虽然前些天的事儿他也听说了,毕竟魏广德在家里躺了两天,也给孙夫子那里请了假,可是......
开始几天,孙夫子还算有耐心,想着是不是受了惊吓,心还没有平静下来,毕竟写字还是要平心静气,心浮气躁可写不好。
但是几天下来,耐心也就消磨光了,那就只有拿起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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