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竟然又是为了我!我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我忽然想起那晚在老叫花子的地洞里,鬼将军见到我时惊讶的模样,他那未说出口便被牛疯子打断的话,他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目光以及牛疯子抱着我瑟瑟发抖的样子……
一夜未眠,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正当天蒙蒙亮刚要迷糊过去的时候,忽听院子里的大蛇惊呼一声:“快……快出来看!有变故!”
大蛇的声音中略带惊讶,更多的却是兴奋,与之以往波澜不惊的样子大相径庭。
听到喊声,我一骨碌爬起来,撒丫子就往外跑。
黄二爷和自称灰爷的老鼠精动作更快,只见门一开,他俩嗖地就蹿到了院子里,与此同时,老鼠精扯着尖细的公鸭嗓子兴奋地问道:“哪里有情况?什么情况……”
老鼠精话未说完,黄二爷倒吸一口凉气:“是那座山的方向,你们看,好浓的阴气……”
我跨出屋门,朝着辫子山的方向望去,远远的只能看见一个山尖,山尖上被一股浓浓的黑雾笼罩,晨光中如一滴在水中散开的墨汁,透出一种说不出的邪性。
“看来老朽所料不差,那鬼牌就要出世了。”老刺猬动作迟缓,它是最后一个跑出屋子的,语气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我一回头,“妈呀”,惊叫一声,不由噔噔噔的超前跑了三步。
“你……你不是不会变化吗?”我结巴着问老刺猬。
这货现在的身形有柴火垛那么大,正杵在我身后,我的头顶正对着它的肚脐眼。
老刺猬尬笑了两声:“老朽不会变化人形,但变个大小还是可以的,站的高看的远……看的远……”
我瞅瞅比破庙还高的大蛇,再看看已经蹿上墙头的黄二爷和老鼠精,一阵无语。
敢情这破庙变成动物园了,还是奇特品种……
一直平静的辫子山终于爆发了,丝丝缕缕地正朝外冒着阴气,几个老妖精一致认为是鬼牌要出世了,全都聚在院子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方向,心里琢磨着怎么去分一杯羹。
徐远之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番,皱着眉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又和程瞎子低声说了几句,便背着手回到了屋里,关上了门。
咦?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明显不对劲啊,依着我对他的了解,出这么大的异象,他肯定会发表一通长篇大论,今个儿是怎么了?怎么成了闷葫芦?
如此一想,我便跟着进了屋。
他进了屋就拖出了牛疯子临死留给我的那个大箱子,在里面翻找起来,并低声吩咐我:“把门关上。”
“你找什么?”看到他这神神秘秘的样,我没由来的一阵紧张,关上门,蹲在他身旁小声的问。
一直翻到箱子的最底层,他拿出一个空白的信封,又从里面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蓝纸,打开,道:“找这个,快去给我拿笔墨来,我要写封信。”
写信?这个时候给谁写信?
我忙不迭地把墨汁倒入砚台,问道:“你给谁写信?”
徐远之故意卖了个关子:“我要去搬救兵了。”
他说完这句,便拾起笔饱蘸浓墨,在蓝纸上一板一眼地写了十二个字:“太上老祖鬼牌现世,八方云动。”
这几个字,他写得特别慢,那笔好像有千钧重量,待他写完额头上竟然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来不及擦汗,吹干墨迹,他找了一盒火柴,将蓝纸点了起来。
那纸烧得很快,刚离手,便化为一团灰烬,飘飘忽忽地落到了地上。
徐远之这才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得意地笑道:“我倒要看看谁能抢了那块鬼牌去!”
我像看二傻子一样看着他,心道你发什么神经,就凭这一张轻飘飘的蓝纸就能搬来救兵?简直有点扯淡!
“你这是烧给鬼的?可你总得有个落款吧,不然谁知道是你烧的?”
徐远之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笑嘻嘻地对我说道:“这次你还真猜着了,这信就是写给鬼的!你忘了我们的底牌是什么了吗?”
底牌?
我霎时想到那天在从李婶家回来的路上他对我说过的那些话。
牛疯子?
“你是说这信是写给老牛的?他会回来?”我强压心中的激动,问他。
“嘘!你小点声!”
他朝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转头朝门外瞟了一眼,好像怕外面的那几个老妖精听见。
“牛四海临死前给我留下了这张冥帖,让我时刻关注着小龙河,还让我在查明黑衣人的真实目的后告诉他。现在你知道前段时间我每天都拉着你出去溜达了吧?”
“这么神奇?这冥帖是什么做的?有了这个我是不是就可以随时给老牛写信了?”
想到牛疯子,我还是很想他的,毕竟是他救了我,还和我共同生活了两年。
我刚兴奋的说完,徐远之就当头给我浇了一盆凉水:“你想什么呢?这冥帖仅此一张,根本不是阳世的东西,再说了,就算有很多张,你又能写的了?我这么深厚的功力也只能勉强写这么几个字,不是瞧不起你,恐怕你连一个字都写不成。”
我一阵失落,随即一想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看到牛疯子了,心下又高兴起来。
兴奋了一阵,突然想起徐远之的那句话,“我倒要看看谁能抢得了那块鬼牌去”,听这意思,他不想让鬼牌落入他人之手?
“我说,你不会是也在打那块鬼牌的主意吧?”我歪着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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