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昏过去了多久,再次有意识时,我已经不在潘森福利院外的树林里了。
我躺在一张有些简陋的木板床上,屋子里被一盏昏暗的油灯照亮,一个身披法师长袍的老者,正在桌前捣弄她的瓶瓶罐罐。
“请问……”
我想开口问问这里是哪里,却现因为缺水,我的喉咙就像是被砂纸磨砺过一般,出的声音喑哑难听。
她似乎已经听到了我出的动静,但手中的活计却没有因此停下来,只开口说了一句话。
――“清水在桌上,你自己倒来喝吧。”
……
怎么回事?
这里是哪里?谁把我带过来的?她是谁?泽维尔呢?潘森福利院现在怎么样了?
我简直一头雾水,脑中纷繁的问号挤作一团,一时间也无法整理出什么头绪来。
……好吧,我还是先照着这位老者说的去做,然后再谋其他。
这样想着,我慢慢从床边挪到了矮木桌旁,给自己倒了碗清水,然后上下打量这个奇怪的地方。
在昏黄的光线映衬下,这个老旧的房间显得逼仄不堪,但仔细端详,却会现里面的陈设竟十分精致――这方矮木桌就是用树根雕琢而成的,有着一种厚重而古朴的质感。
“喝完之后,来帮我把药材分拣一下。”
我听到那老者的吩咐,于是放下了手中的碗,走到了她的身边。
她看起来年纪很大,借着油灯的光芒,我依稀看见了她满是沟壑的面庞和苍苍的白。这会儿,她的手心中正凝聚着一枚散着墨绿色光泽的元素核。
墨绿色的元素核?没想到她竟然是一名如此优秀的治疗法师。
我看着她将手中的元素核握碎,那星星点点的碎片便飘飘忽忽的向我飞来,然后没入我的颈部,胸口,消失不见。
很快,我感觉昏沉的脑袋和似乎灌了铅一般的双腿好上了不少。
“请问……这里是哪里?”
“北方森林。”
北方森林?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请问……我是怎么……”
“药材你分拣好了么?”
她似乎有些不耐烦,侧过头来看着我:“小子,不要以为你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我就会对你客气一点,我可不会豢养吃白食的家伙。”
……
这位法师脾气可真糟糕。
而且看起来也并没有给我答疑解惑的意愿。
……该怎么办。
在我昏迷的时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硬压下满腹的疑惑,我开始分捡起那堆乱七八糟的药材。
怎么分类呢?按药材的疗效来分,还是按其他的方法来分呢?算了,就按照我平日里分类的方法来弄吧,这样应该会快一些。
根茎类、果实类、全草类、叶类、花类。
幸好药材不算很多,笼统的分了一下,也只有这五种而已,要是有树脂类或者昆虫动物类,恐怕要更麻烦一些。
终于把这些药材分作几堆放好,我抬起头来,却被那位老者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
“小子,你倒是还蛮聪明的,干活也利落。”
这样大眼瞪小眼的沉默片刻后,她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头。
“你是我在东大6游历的时候,在路上捡到的。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差点被一只魔兽给吃了。”
捡到的……
“请问……我昏迷了多久?”
“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大概昏迷了两天左右吧,今天是第五天了。”
说完,她转过了身去,佝偻着背,又开始收拾那些奇奇怪怪的药剂了。
我有些愣。两天……那泽维尔他……
“法师……请问,我可以离开这里吗?”
沉默片刻,看到老者进行的事情似乎已经告一段落,我连忙开口问她。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回到潘森去,我想找到泽维尔,找到布兹法师,想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还好好的活着,想知道那天夜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她转过脸来,眉心的皱纹又深又长,她眼中是满满的不可思议:“当然不可以。”
“为什么!”
我承认我有些方寸大乱了。面对着不知是敌是友的高级治疗法师,心里挂念着泽维尔他们的安危。我身上却没有一张马克币,没有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没有任何常用的随身物品。
――甚至还被人理所当然的告知不准离开。
在这个距离福利院十分遥远的北方森林,我第一次有一种事情不受控zhi的感觉。
“我救了你,你必须听我的吩咐,做我要你做的事情。”
“时间到了,我自然会放你离开这里。”
这位老者的声音淡定而和缓,她慢条斯理的从面前好几瓶药剂中挑了两瓶进行混合,然后对我说:“当然,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往外逃走试试看。”
……我知道,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如果这里真的是北方森林,那我是绝对逃不出去的。北方森林被历史上著名的空间魔法师设下了空间魔法,只有得到承认的人,才可以在此居住,且来去自如。
――而作为一名外来者,我要么是进不来,要么是“被进入”后出不去。
“……”
“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磨碎制成药剂,你今天就可以休息了。”
老者从药材堆里拣出了几样草药扔给我,然后便施施然的推门出去,只留下我和那盏昏暗的油灯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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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白做工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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