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般的截杀,不会有闹剧般的收尾。
余下还活着的二十多个贼匪被捆成一串,带到小宝面前。
小宝此时坐在车板上、装有“过山风”的黑釉双耳大瓷缸盖子上,感受着屁股下传来的震动,对那匪首问道:“你猜我会怎么审问你?”
“杂碎!你个龟儿子!”那匪首破口大骂,后心传来的剧痛甚至让他怀疑脊柱是不是断了。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md!一群不讲武德的锤子!背后偷袭老子!”
别看匪首此时头晕目眩,说话嘴里都拌蒜,可是骂人的气势和语速却是丝毫不耽误。
“啪!”清脆的一声响。
空气瞬间凝滞,周围一片寂静,只留那一声的余韵。
匪首的半边脸上出现个大鞋底子印。
郑小柔把鞋子磕了磕,将里面的砂石清理干净,放回百家兴的脚下。
“哎呀我去!百家兴,原来你是个臭脚丫子!大嫂是怎么忍的!”楚元捂着鼻子大叫。
凝滞的空气又充满了笑声,大家纷纷笑话百家兴的臭脚,百家兴干脆把鞋子举起来往人家鼻子跟前凑。
小宝起身把坛子露出来,对李虎说道:“飞虎叔,这玩意儿醒了。”
小宝现在由衷敬佩李虎,都不叫“老虎叔”了,而是改称“飞虎叔”。
这人才是真人不露相呢。
只以为李虎是个船坊的造船工,会点儿木匠活,略懂些医术,哪成想,竟是个轻功高手!
李虎一直在马车边护卫小宝和郑小柔,这会儿消停了,就低着头满地找东西,不时用手扒拉扒拉地上的土。
小宝叫他时,正好他从地上捡起一个什么东西,拿在手里鼓着腮帮子吹上面的灰。
“哦,好,来了。”李虎答应着走来,还把手里的东西往衣服上蹭了蹭。
楚元凑过去看:“捡到银子啦?”
李虎摊开手,上面是三个黑乎乎的泥球,个个有龙眼那么大:“不是银子,是药。”
“药?”众人都把目光投向那三个泥球。
李虎伸手捏住匪首的腮帮子,迫使他张开嘴,就把一颗黑球给丢了进去,然后松开手向他后背猛地一拍。
一点儿都没噎着,一巴掌给震到肚子里了。
匪首顿时没了刚才的嚣张,双目瞪大,惊恐地看向李虎:“你给老子吃了什么?”
李虎睨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三尸脑神丹!”
这么灭绝人性、惨绝人寰的名字,闻所未闻,令匪首惊惧的声音直抖:“那、那是什么东西?”
李虎好整以暇地在车板子上坐下,老神在在地说道:“三尸脑神丹,此药丸孕育三种尸虫卵,服下后被胃液融化,令虫卵吸收养分而成虫;
只要到每月望日午时,若不服解药,尸虫便会被唤醒。一经入脑,服此药者行动便如鬼似妖,见谁咬谁,直至力竭;
被咬者会被尸虫的卵所依附,也会发疯癫狂,行如妖鬼,见人就咬,凡是你们所接触之人,皆是如此。
即便死了,若你们的尸体没有立时烧毁,血肉也会滋养体内剩余的虫卵,附着于所接触之人。哎呀呀……”
说到这里,李虎抬头四十五度角对天空翻了两下白眼,然后低头问小宝:“明日就是十五吧?”
小宝眼睛瞪得比药丸子还大,愣愣地盯着李虎。
不用小宝开口,光那眼神就让李虎瞬间接收到三个问题:
“药丸子不是你刚才打偷包贼的暗器?”
“不是说没有三尸脑神丹吗?”
“你的三尸脑神丹怎么比娘亲说的还邪乎?”
众人听得更是惊掉了下巴,楚元讷讷地说道:“就是说,明天午时,他就……他就……”
说着眼睛扫向那串被捆着的贼匪,目光充满怜悯。
这是帮等着被咬的倒霉蛋啊!
李虎轻咳了下,不去看小宝,而是看回那匪首,说道:“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郑小柔毕竟是女人,心还是没那么硬,主要也是看到自己这边没有伤亡,最多就是被火燎掉些毛发,于是问道:“李大哥,那有解药吗?他要是交待清楚的话……”
李虎掂着手里剩余的两粒黑色药丸,想了想,回答道:“其实我本没有解药……”
“嗷呜~~”匪首发出悲惨的嚎叫。
完了,还交待个屁!没解药,活到明天午时也就成鬼了!
就算死了都没人敢给收尸!
“不过嘛……”李虎拍了拍小宝旁边那个坛子,“也算是今天运气,捉到这条过山风,它的毒液就是解药。”
还在悲愤嚎叫的匪首顿然止住声音,望向那个坛子,眼神里充满对活着的渴望。
李虎跳下车板,掂着手里的“三尸脑神丹”走向那串绑匪,辨认出两个头头,照样,捏住腮帮子掰开嘴,一人给喂了一颗。
然后拍拍手,安慰地说道:“只好这么喂,别嫌弃,不然药丸子上有沙土,嚼起来牙碜!”
回到车板子上坐下,对着楚元、周小川他们说道:“三颗药丸,我都给他们吃了,你们看谁愿意说吧,不说我也没办法了。不过……”
说着话,又拍了拍坛子,坛子里传来闷闷地“咚咚”声,估计过山风应该是憋得恼怒了。
李虎继续说道:“过山风喷一次的毒液只够给一个人解毒的,然后就得休息七天才能喷第二次,要是今天解毒的话,下次就得七天之后了,到时……”
说罢也用悲悯的目光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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