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爱卿,你手抖什么?”皇帝心情大好,看着胡恒秋拿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就知道这厮是心疼钱了。
“臣……臣这是高兴地!”胡恒秋“高兴地”磨着牙说道。
“哈哈哈哈!”皇帝开怀大笑,“这是什么?”皇上看到信纸背面有字。
胡恒秋赶紧把信翻过来,凑到皇帝身边看,只见背面确实有字:
运气不错换得马,
小小心意请收下。
若问税银哪里来,
全看羊毛和棉花!
“羊毛?棉花?不应该是铁和盐巴?”皇帝疑惑地看向胡恒秋,胡恒秋耸了耸肩:我哪知道!
户部尚书没看到信的内容,但是他看到皇帝的脸色了,十分鸡贼地上前问道:“皇上,是不是还能换来马?”
兵部尚书一脸“同问、同问”的表情。
皇帝语塞,他也不清楚呀,谁知道楚清在搞什么。按理说,楚清得到特许经营权,那就该是盐和铁才是主要的收入来源才对。
可是这首打油诗表明,楚清并不想依靠这两样发家。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
皇帝心里还算欣慰,楚清若真是跑到沃斯去大肆贩卖盐、铁制品,那可就是“皇家特许走私商”了。皇帝会给朝廷各部和世家们留把柄的。
沃斯草原。
牧民们的剪羊毛节已经进行到了第二天了。
第一天,牧民们赶羊下河洗澡。牧羊的小伙子悠长的歌声响起:
“又到剪羊毛的时节,
我们再次团聚。
在这开心的节日里,
阿妹能否为我做件新衣?
我会将你的好,
永远记在心里!”
赶羊洗澡,不只为了洗去尘土,更是关系到整个羊群命运的重要时刻。
一个羊群有时候会群龙无首,过河是一个考验,哪只羊无所畏惧,那么它可能就是将来的领头羊。
成为新的领头羊,只有勇气没有足够的经验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曾经有传说,一只领头羊,把千万只的羊群全部带入了万丈深渊。
所以说,羊群当中的领头羊是很重要的。
等羊群洗完了澡,要在岸上适应下温度,观察羊群没有什么不适再由牧民们将它们赶回家。
今天是第二天,楚清带着厚厚的口罩,兴致勃勃地参观牧民们剪羊毛的盛大场面。几个村落的牧民们凑在一起开动剪刀。
昨天羊群经过洗澡后,身上的毛都干净、顺滑了许多,牧民下剪刀的时候才不会被羊毛缠住,也不会伤到羊的身体。
汉子们把羊一只只捆好蹄子,放倒在地上。女人们抓着剪刀蹲在地上,就等着开始。
这是几个村的比赛,每年他们都要比赛。楚清不知到剪羊毛要比什么,比速度吗?那应该让男人们来剪才对。
兽医安图塔拿出一只“当惹”放在嘴边,一声尖锐高亢的笛子音响起,妇女们立即动手剪羊毛。
“当惹”是鹰骨笛,有五个孔,声音十分好听。安图塔用来当做“发令枪”。笛声一响,只听到咔嚓咔嚓的剪刀声响,羊毛一坨坨被剪下。
女人们的手很快,大剪刀在她们手中仿佛有灵魂一般,游走在厚实的羊毛中,几乎不见踪影,却只见得羊毛纷纷脱落。
外层的羊毛有些发黄,尤其羊尾巴处的毛还打着绺,看起来脏脏的。有些妇女并不减掉尾毛;有的妇女给羊留下头和胸部的毛,好好的羊看起来更像一头长了螺旋大角的狮子;还有的留下四个蹄子处的毛不剪掉。
楚清带着厚厚口罩,还忍不住捂着嘴巴。虽然内层的羊毛很洁白,可是满场都是臭臭的羊膻味,真的真的臭啊!
“安图塔,她们为什么给羊留下那么多毛呢?”楚元问出了楚清的疑惑。
“她们是给自己家的羊留记号呢,各家的羊剪成不同的样子,就不会弄混了。留毛的也是公羊。公羊最是爱美。”安图塔边说边笑。
这下楚清明白为什么是女人们剪羊毛了,她们给羊做的造型都非常有特点,羊毛也剪得非常整齐。
用剪刀能剪整齐也是件技术活。这可不像电动推子,一趟趟推下去那么平整。
剪刀剪过的地方自然会留下一道道“棱”和“坑”。
巧手的人会把剪过的痕迹变成很“坑条”款毛衣的样子,每条坑都对齐,每条棱也对齐。若是不够熟练的,就会棱不成棱,坑也斑斑驳驳。
那边有个八九岁的男孩子参加剪羊毛比赛,他好像没有阿妈,奶奶病着,所以他来参赛。
这孩子剪得很快,可就是剪完毛的羊看上去很可笑的样子,身上的毛一块坑一块包的,惹得大人们纷纷笑起来。
老年的妇女们,搬出毡房里早就弹松软的羊毛,扎堆坐在一起,边捻毛线边看着大伙比赛。
楚清凑过去细细看她们纺线。她们用羊骨棒做的纺锤一端的钩子,勾住一点羊毛的纤维,另一只拿着羊毛的手一点点捻搓羊毛,将羊毛均匀地捻出一截线来,再松开纺锤,让纺锤自身的重量带动着把羊毛一点点牵拉成长长的毛线。
一手捻羊毛,一手捋着线转动着纺锤,松软的羊毛从左手转到右手的过程中就变成了毛线。
很有意思的过程,但是楚清并不羡慕。羊毛没有经过脱脂处理,味道很大,而且很硬,这要是穿在身上,即便隔着内衣,也会扎皮肤的。
再有,只用一个纺锤,这样出羊毛的速度太慢了。估计是这里木料稀少,贫民们无法做纺车吧。在沃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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