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走私案大体算是完成了,军队的事务有马达处理和上报,密侦司的事务完全由锥子哥负责。
楚清带人去了互市里孟家的店铺,查封!一应店铺的掌柜和伙计,被楚清一行人押着,准备去新伦州理事处。
为什么不让锥子哥的队伍押送?不行!锥子哥已经说了,新伦州的韩副千户新官上任,把原先吉州的老人全给边缘化了,还拒不配合查办这次的走私案。
楚清一直对空降官员这事有所疑心,这次韩副千户的做法又如此不利于办案,得要弄个清楚。
坦白的说,就算不弄清楚,也得好好修理一下!把我的十五个“密侦司店小二”全给踢到一边去,你想干啥?
新伦州理事处在旧皇城,也就是现在的安和县,位于新伦州的中部。既然一天多的车程,楚清干脆就没着急,一路吃喝着过去,把自己的店铺又走了一遍。
等到了理事处,已是第二天傍晚,楚清干脆在自己家的宅子住了一宿。买了不住,都没人气了。
第二天早上,楚清神清气爽地见到了韩副千户。韩副千户看上去可一点都不清爽。
只见他眼底青黑,眼角下垂,法令纹深刻,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看上去足有五十,明显的没睡好啊!看来是得到孟家被截获的信儿了。
“属下见过韩副千户!”楚清行礼。
“你就是楚百户?”韩副千户抬了抬眼皮,语气不怎么友善。
“正是!吉州楚清,有事报告。”楚清声音平稳。
“何事?”
连个座都没让坐,可见心里这个不待见!
楚清也不看他的脸色,说道:“前日凌晨,属下一路追踪孟家走私商队至边境,总算在其出关过程中将商队截下,没有造成大宣铁锭的流失。”
“在驻防边军的协助下……”
“共缴获生铁锭四千二百余斤……”
“盐两车共两千五百斤……”
“缉拿孟家管事一人……”
“从犯八十人……已由魏百户押送……”
“另外,属下查封孟家在北部互市的店铺,店铺的掌柜和活计已押送至理事处院内,请大人处置。”
楚清慢条斯理地一条条汇报,韩副千户的脸色已经由青转黑。
“既然是你吉州理事处办案,你把人送我这儿来作甚?!”韩副千户咬牙切齿问道。
“韩大人,任何互市的商户办理店铺文书时,都需要在官府以及密侦司理事处备案,这孟家的店铺在新伦州理事处也应有所记录,送到这里可否有错?不然,属下这就送去新伦州衙也可,没多远的事儿!”
楚清一副“你们新伦州的规矩我不大懂”的表情。
韩副千户心里憋屈,没法说啊。
“楚百户,你们越界办案,是否不合规矩?”韩副千户牙咬了半天整出这么一句。
楚清一脸茫然,眨了眨眼皮,仿佛刚听明白似的:“那个……这个事情吧,大人,事急从权,我们要是追踪到边界,再回吉州办手续,让孟家商队跑了,算是谁的责任?”
“您看哈,吉州孟家是吉州的,可又是从你们新伦州跑的,算哪边失职?”
“你!”韩副千户被噎住。
“所以说,大人,事急从权,天下密侦司是一家,您说对不?您要是非要手续,属下这就回去办理。”
“哼!”韩副千户鼻子里发出重重的一声,算是表达不满。
“韩大人,属下认为,这些人您真应该好好审一审。孟家走私,必定要通过商铺进行掩饰,这些人肯定知晓内情。”楚清好心建议。
“不可能!要是他们有所串通,本官怎么不知道!”韩副千户现在想的是能降低多少损失就降低多少。这不管是哪边的孟家,都跟北镇抚使有牵连哪。
“您一点都没察觉?这怎么能够?国战期间我派过来十五个小子哪,他们各地都有分散,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没跟您报告吗?”楚清很是“惊讶”的问。
韩副千户没话说。就是因为有报告,所以趁着报告的消息尚未来得及查清楚时,才把这些人都赶到无关紧要的职位上的。
可现在不能说呀,说就是渎职。只能装作不知道。
看着韩副千户耷拉着眼皮不吭声,楚清又说道:“太不像话了!”这一声很高,把韩副千户吓了一跳。
“真真是太不像话!我不盯着,一个个就懈怠了?”楚清发了句牢骚。
她身后跟着的吉州理事处的干探张扬都快笑场了,他从来没见过楚爷这么“夸张”地跟人讨lùn_gōng事。
“韩大人,我记得负责监视互市这边信息的是马干事和陈干事,他们一向机灵,当初给洪总兵传递消息时,也是他们俩出力最多,难道这次他他们也一点都没有察觉的?”楚清又问。
“啊……这个嘛……”韩副千户打着哈哈。
“还有何干事、丘干事,这两个离边境也不远,难道也没有察觉?这些人都干什么吃的!”楚清“愤愤地”点着名。
身后的张扬面无表情,可肩膀在抖。
“咳咳……他们……他们被派到南边执行任务了。”韩副千户不得不说。
再让楚清说下去,她能挨着个把所有原先的吉州新老干探全都点一遍名。
“噢……”楚清慢慢点着头,眼睛上下打量着韩副千户,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楚清这是生怕别人看不懂她的表情。她是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
三天后,吉州理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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