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殷萝一时竟被问得无言,她说的不过是一些巧合串联起来的猜想罢了,本就没有确切的证据。也因为水奴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婢女,谁也没有想过要去深究这个问题,所以大家才会相信了她的话。
不想一向深居简出的谢氏突然出现不说,还质问起这个问题,让她一下也反应不过来。
“郎主。”谢氏转向殷颂道。“妾身并非是刻意要反驳四娘子的话,只是事关我司园名声,妾身有几句话不得不说。”
殷颂道:“你说。”
谢氏道:“水奴是阿暖的婢女,是贴身照顾他的人,这样的人若是来历不明,妾身又如何放心得下?所以在之前妾身就已经去查探过。确实如阿暖所说,水奴不过是个无意间得罪了当地恶霸之后,被害得家破人亡的可怜之人罢了。”
“哼!”殷萝冷哼道,“大娘如此说,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
谢氏道:“妾身是殷暖的亲生母亲,若水奴真的来历如此不堪,妾身又怎么会让她留在殷暖身边?”
“那说不定大娘就是为了包庇殷暖呢?”
“阿萝。”殷颂喝止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殷萝不岔,噘着嘴不再说话。
谢氏也不理她如何态度,依旧温婉的道:“郎主若是不信也情有可原,那时妾身派去建康探查之人郎主即刻可以召来问话,当然,这个方式也有事先串通好的嫌疑。不过还有一点,就是在水奴被救之后几日,确实在那之后又有人找到一具尸体,年岁伤口等都和水奴形容的相同,下葬之地妾身也让人去查探清楚,郎主可随时让人去看个究竟。”
水奴回想了一下,她从来没有和谢氏说过什么关于亡父年龄之事。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新安城这么大。那个时候死一两个人也是很正常的事,况且已经过了这么久,随便在乱葬之处找一具无人认领的尸身也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重要的事,自己身份卑贱、人微言轻。没有人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去大费周章。
果然,只听殷颂对谢氏道:“有什么信与不信的?不过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你就过来,今日之时到此为止,且都回去吧!”
“那怎么可以?”殷萝闻言立即不甘的道。
“阿萝。”殷颂皱眉道,“你既然已经过了及笄之年。也该安心在闺房里做些女工之事,下次再如此胡诌些莫须有的事来唯恐天下不乱,我再不轻饶你。”
“阿父……”
殷颂冷下声音来,道:“且都回去,整日里做的这都是些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又回头对谢氏道,“你身体不好,也回去吧!下次这种事让人来说一声便是。”
“是。”谢氏微微行了一礼,道,“妾身告退。”
说完便转身离开。其他人也纷纷告退,罗氏和殷萝看着谢氏离去的方向。心里的恨意更加深许多。
跪的时间太久,殷暖起身时双膝软了一下,勉强站住正想转身去扶水奴时,王韵书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把水奴扶起。
“水奴娘子。”王韵书道,“你没事吧!”
“没事。”水奴摇摇头,对他道,“婢子无碍,方才多谢表郎君出言相助。”
“那不是相助。”王韵书摇摇头道,“只是仆说了想说的话而已。水奴娘子。先前仆说的那些话如果有冒昧之处,还请不要在意。”
水奴摇摇头,“婢子并未在意。”
王韵书看着她,眼里有些心疼。低声道:“仆那时曾经想过,或许你可能会有一个不好的过去,但是没想到能让人心疼到这个地步。”
水奴怔愣了一瞬,知道他说的“那时”是自己被确定出生青楼的时候。顿了顿微微摇头道:“终归都是一种活着的方式罢了,过去了也就消散了。”
她说着转向殷暖,正要开口时忽然被他面上的神色怔住。
“阿姊。”殷暖先开口。柔声说道,“你身体不好,跪了这么久很难受吧?我们快些回去,让苏疡医来看看。”
水奴点头,说道:“好。”
几人一起往院外走去,因田阿元等人早已经在院外等候。见几人出来,就一人一个上前扶住殷暖水奴,留下王韵书一人站在一边。
“表兄。”殷萝就算心里再是不快,面对着王韵书时还是有几分心虚,怯怯的上前,开口解释道,“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撒谎的,之前我说的都是事实,所以你别被水奴花言巧语蒙蔽了。”
“四表妹。”王韵书看向她,此时连平素客气的神色都已经不见,有些冷冷的道,“仆自己的事不虚外人插嘴,今后还请你自重。”
“我……”阿萝被她吓住,惊在原地。
王韵书道:“其他的仆也不欲多言,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殷萝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嫉恨。
马思琪和殷昕走出来,见殷昕垂着头若有所思,偶尔看向司园的方向。心里便猜到他此时心里所想。本来今日之事热闹没看成,还让殷昕的阿母出了一回风头,心里就有些不快,现在见殷昕如此更是烦躁,忍不住开口问道:
“夫婿,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夫婿。”马思琪想了想又道,“表郎君方才所说的那些话情深意切,虽说有些大胆妄言,倒也颇有些让人感慨。”
“哼。”殷昕冷哼一声,下意识的回道,“不过读了几年书,便说出这些不知世事的话来,这般轻浮实在让人不齿。”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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