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远不怕两头白猪听见,嚷嚷开:“哎哟!前辈得算好性子,这等若落我手里,且打杀再说!”
商三儿嘻嘻笑:“废地仙呢,到我家来,就莫假客气,还叫啥前辈?”
姬远打蛇顺棍上:“也寻不着别的叫!”1
收他家两回礼,还并无所求,再加马童氏的事儿,商三儿也愿给面儿:“其实年岁比你小,叫声兄弟也成!”
姬远立即改口:“商兄弟!”
商三儿点头,才转向身边:“来见过姬家哥哥!”
他身边丽人欠身一礼:“姬...姬七哥!”1
商三儿指着:“便是我媳妇向氏,只还未过门!”
随在身后的两个,是眉儿和静馨,这场合就不用介绍。
改口叫兄弟,就能打趣了:“果然好人才!商兄弟,哥哥说句实的,你得算高攀!”1
商三儿露出副苦脸:“本就嫌我不如意,听得哥哥这话,指不定又要生出多少悔!”
明月瞪他一眼,也惹姬远哈哈笑:“悔归悔,可跑不了!”
秦女官也与明月见礼,口称:“向小姐!”
姬远又道:“哥哥媳妇没随来,可没称手的礼,等你俩大婚,再补一份罢!”
商三儿笑应:“叫她来,除迎哥哥和秦女官,只领人回去,不是要讹见面礼。”
又对城外一溜油伞道:“咱不讲客套!非只南晋国送的人,进城听向小姐号令,原二位山神哥哥的身边人,也须随着去,依她使唤几日,待两位哥哥来,要怪罪,我再与他俩扯皮!”
姬远再笑:“可不正应该?谁叫那两位前辈,明晓得绿柳缺人,大宴还设这边来,不讲个体恤!我半途得着消息,生怕错过,也是拼命赶路,受着好些累,待他们来,非多灌几杯不可。”
说着话,终于得进城。
明月来接人,也一直随行到坤道府,方止住。
由秦女官点明,送商家的又是十二位娇娘,其余三十多位,有老有少,就是马宽、梅兴的侍女,多半也是南晋国送的,只不过并非一朝一夕,而是多年累积,慢慢攒的交情。
眼下做上山神,定还要再补厚礼,不过已不是送人。
队伍里一溜马车,是梅兴、马宽在二半山的家当,大半还是今年采的春茶,不值钱那种。
正等着制桂花茶卖,用不着客气,估计马宽自家也已瞧不上,商三儿叫家当全送府里去,茶叶先用起来,其余等两位山神来取。
府里添出奉羹四个,新送娇娘来,商三儿还真不惦记了,左右与己无关,都不多打量,与两位山神家的一起,全由明月带进坤道府,先安顿,明日起就要听使唤,随着到处做事、引客。
姬远、秦女官两位,商三儿问过,不愿与侍卫人仙分开住,便一并领去客卿府安置,里面都是青砖绿瓦的小独院,华贵气不在城主府之下,也宽敞。
晚间城主府置宴款待,除早已醉倒在街上的酒道人,还有不愿见外客的金仙娘俩,城里九阶连着小道童执扇,都到。
自称上有师父借面儿,下得徒弟抬位份的大掌勺,混得九阶待遇,也随女徒儿进府陪客,不过被商三儿撵着,与在吕家一样,也先进厨房置办素菜,开席后方得入座。
其实除姬远等,也已陆续有赴宴的客人到,加上要早做准备、抢好位置设摊的商队,城里就热闹起来,赵家饭馆拒做营生,酒楼便是最受累的地儿,圆滚滚蹭进城主府,别的不图,暂想躲个清闲。
商城主的大狗腿、二掌勺没那份体面,就在酒楼接着受累。
席上,姬远道:“晓得老夫人与兄弟忙,咱们要留几天呢,自往城里耍,不用每日置席待!酒楼既是弟妹的产业,玩累了,到那吃喝去,免咱们银钱就成!”
商大娘还过意不去,商三儿应他:“成!不讲虚的,我这城小,但也略有些产出,没别的撑门面,便各备些产出做礼,哥哥、秦女官城里遇着,都无须买,要用的量大,再与我说就是。此外晚间一更锣响完,有些头脸的,都在赌坊二楼赌骰子玩,我与个兄弟坐庄,哥哥既也爱耍,可该去瞧瞧!”
姬远叫:“哎哟!那吃快些,天色可不早了!”1
席散之后,听街上锣响,连秦女官都来了兴致,全移去赌坊。
见到更夫阿丑,不被外貌所惊,各都有礼,想已查明是金仙之子,不敢怠慢。
庄家有只看不透、听不明、算不到的骰盅,坐上赌桌,谁也只能凭运道,果然得一场好耍,只是堂堂七皇子,嫌九叶到顶、只赌一个时辰的规矩烦,全不够爽利。
商三儿想仔细后,应道:“平时不好坏规矩,哥哥嫌玩得小,不如等初一那日,各方客多,席散后,叫上愿玩的,还有马、梅两位哥哥,破例耍个通夜,也不设限,百叶以下随意压注,任你快活一晚!”
其实是想到,便不似姬远这般性子的,好些修者平日也尽拘着,难得遇任性放肆之时,泼皮儿别的本事小,但在这赌桌上,却是如鱼得水,比酒桌更易交到狐朋狗友。且也该有几个痴迷这个的真赌鬼,若往后有事无事,远程跑来绿柳赌钱耍,便是赚头,万一遇着就此留下的,也说不准。
又问阿丑:“初一赌局大,兄弟可还愿与我坐庄?”
他眼下功德叶还不凑手,若阿丑不愿,还得向他借些。
阿丑咧嘴笑,瓮声答:“随哥哥任性一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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