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天楼带着姬玉萝来到皇宫正南门方位。
高墙下,天楼遥指着灯笼稀稀拉拉悬挂的一片地方向姬玉萝道:“那宅第就是武库。在皇宫与南军兵营之间。是天朝存放武器等的地方。”
月笼那片宅第,那一排排错落有致的一层房屋门窗紧闭,没有灯光,没有人声,更没有人气,看起来很荒芜。
姬玉萝禁不住好奇,“去那儿干什么?”
天楼朝姬玉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那片宅第飞袭而去。
这偌大的地方好像粮仓一样,稀稀落落的原汁原味木质房,天然鹅卵石铺地,杂草缝生,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天楼拉着姬玉萝来到一处略规正些独立的小楼屋门前,从袖中摸出根比针粗比针长的银针往锁眼里捅拨去。
他一边捣拾锁,一边警惕地暗观目所能及的地方。
这地方如此沉寂,又是库,怎么会有人?姬玉萝未免觉得天楼太过小心。
几秒后,锁开,推开门,天楼拉了姬玉萝蹑手蹑脚进入。
靠壁的木质兵器架上,有剑、矛、戟、铠甲等武器,那些武器有些在黑暗里泛着渗人的幽幽寒光。
“要偷兵器吗?”未见天楼使用过兵器,姬玉萝的脑海蓦然冒出这个奇怪的念头。可这话一问出口,她就想抽自己两耳光。天楼是金龙侍卫,他不至于到武库偷兵器。
火折子点亮油灯,姬玉萝便看清,这间屋子铺着地板,地面干净无尘,摆放的兵器堪少。相捱门的地方有一案一凳。案上有上好的一套茶具,文房四宝,皆属上品。上方挂着一副栩栩如生的山河图。案旁的地下整齐堆放着许多湖蓝色面账簿。一qie的一qie显示这里是武库的办公室。而且库令是个有特殊地位有身份的人。
天楼把灯放地板,开始翻看那些账簿。
姬玉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天楼是来查账,可她一直不喜欢读书,更懒于看那些繁体字。无聊透了,便拿了柄剑起来挥着玩。
不擅长用剑,可有武功功底。那剑便被她挥舞得呼呼声响,如行云流水。
玩了会儿,见天楼还是专心致志地翻阅账簿,也凑上前,问:“查什么?我帮你。”
“六年与五年前的硫黄、硝石的登记。”天楼道。
姬玉萝弃了剑,“查这个干嘛?”
天楼撩一眼姬玉萝,瞧着她微微泛红的脸,不说话,只笑了笑,又埋头看账簿。
姬玉萝也觉得多话了,瞧着那么多账簿,就地而坐,拿起一本账簿翻开。
半个时辰后,在最底层的一本边沿破损账簿上发现有几处分批领出的硫磺与硝石登记,此处注明用于扩建颐情湖。
硫磺、硝石、炭的混合就是火药,配以一定比例,再经过处理密封可以炸开山等等。
颐情湖向皇宫外扩建,宫墙宽厚而牢固,当时嫌麻烦,便调用了硫磺与硝石等等原材料。而天楼此次回宫后曾看过扩建的地方,计算下来根本用不了这么多原材料。
姬玉萝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形神宛如一只可爱的小猫,“这陈年烂事查它干嘛?”
来查当然是目的的。而虽心中有设想,但还得进一步调查。天楼需要时间。“知道武库令是谁吗?”
姬玉萝摇了摇头。
“是夏侯傅的二儿子。”天楼道。
姬玉萝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那就查,最好查出什么来。治了那黑脸老儿的儿子的罪,看他能怎么样!”
天楼唇角朝一侧微勾,“虽说是夏侯傅的儿子,可因此是庶出,听闻夏侯傅待他却不怎么样!”
“哦!这样说来……”姬玉萝一怔,随后绾了两下垂前的发丝,“我都被弄糊涂了,我也不懂,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小时曾在一起玩过,后又听姜楚陌说起来夏侯夜的情况,所以,天楼对夏侯夜与姜楚陌一样有着一丝同情。而要不是心中联想到的事大,他也不会夜到武库来查这些陈年的烂账。
他没再接话,把那本账簿收入袖,吹灭灯,拉了姬玉萝出门。
出了武库,天楼没在皇宫正北门停下,而是一路向官宅区飞袭。
夜静人寂,洁净古朴的偌大皇城好如一只沉睡的狮子。
没会儿,天楼带着姬玉萝来到宗正府区域。看一眼拐角处的府门,小声问:“老实告su我,来这儿干什么?”
“我杀了夏侯流……”这话一出口,姬玉萝马上意识到欣喜过度,赶紧捂住嘴。
天楼咽了下喉部的唾液,“不会是因为他向说夏侯子莘是驸马的不二人选吧?”
“父皇寿辰过后就没有了公主,怎会有驸马?”这话一出口,姬玉萝又紧张地捂住嘴,直愣愣地盯着天楼,心里希望他没听出这话的意思。
忐忑不安中,她蓦然发现,原来她自已是个大大咧咧,心直口快的人,特别是在相信与可以放肆的人面前那本性更是暴露出来。
天楼在这一刻愈加确定下山时的推测没有错,姬玉萝在姬明寿诞之日定有什么惊人举动。大行动过后,她这位假公主将在皇宫消失,也在他在眼里消失。
“你不能杀他!”
为什么?虽然这话没问出口,可姬玉萝那双眼眸尽是疑惑。
天楼尽量使得脸上的笑很轻松,“见识过你的毒针。杀人无形!其他的人可以。不过,你得告su我为什么?”
姬玉萝拧了下秀眉,只得道:“夏侯流是我的婢女小桂的亲生父亲,可他给了她生命,却没管她,害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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