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还真给白虹撞开一条缝隙。
他瘦,顺着缝隙就插到前面。
“啧,臭小子!”白意哂了一句,脚尖一点,身体腾空,飞进了人群内侧。
她动作太快,没人看清她的出现,几个靠近她身边的人还以为她本来就在那里。
钦差的队伍刚好到面前。
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跪了下去,姜衍傻愣愣地站着。
姜发奇薅了他一把,没薅得动,就在这个空当,三个男孩子一起涌了上去,冲到姜发奇前面,对着轿子匐倒,嗷嗷叫唤着。
知道的是在喊冤,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叫魂儿。
姜发奇懵了。
姜衍半眯着眸子,目光在人群里扫视一圈。
人太多了,他根本就没看到白意的身影,但他知道,白意就在人群里!
周典史万没想到,这些孩子竟然出现在这里!他急忙蹿到姜发奇身后,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大人,我现在把这些孩子给带走,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个屁!
钦差下了轿子。
白意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
兵部侍郎林崇右,当初她被冤枉通敌卖国,“截获”了她与寒月国大皇子书信的人,可不就是面前这个膘肥体壮的林崇右!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
白意握紧了拳头。
林崇右皱着眉,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姜发奇抹了一把额角的汗,试图狡辩一下,奈何肚子里肥肠有的是,主意却半个也没有。
旁边的县丞嘴巴动了,“卑职澜城县县丞杨知,回大人话,这几个孩子都是寒月……”
姜衍一弯腰,一揖到底,打断杨知道:“这几个孩子都是被寒月军队害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流浪儿,跪在大人面前,是希望大人为他们讨回公道。”
白意本想上前,见姜衍出头,她又回到人群里,耐心看着姜衍表演。
他胆敢害她的孩子们,她就让他和林崇右一起灰飞烟灭!
姜衍继续道:“大人,澜城苦战久矣,今日幸得大人莅临,澜城总算是盼到了曙光。”
姜发奇像是见鬼似的仰头看自己的儿子。
他发誓,他这辈子是头一次,听儿子说这么一段漂亮话!
林崇右打量姜衍,“你又是谁?”
“小的乃澜城县令家的无知小儿,今日随家父在此恭迎钦差大人的大驾。”
白意忽然从人群里走出来,一把捏住了姜衍的手腕,“原来你在这里!”
姜衍手腕疼得发抖,“你……你先放开说话!男女授受不亲!”
场面极度尴尬,议论声嗡的就起来了。
县衙的衙役们想把这个突然冲出来的女人弄走,却发现身体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白意的声音在嗡嗡声里极为清越,“我想请姜公子给我做个证,请姜公子一定答允小女子。”
姜衍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做……做什么证?”
“前日你曾经给了我一袋银子,里面有一百多两银子,是不是?”
姜衍不知道她又弄什么幺蛾子,迫于淫.威,只能顺着她:“是。”
杨知忽然开口:“小公子,您认识这个女子?您为什么给她一百多两银子啊?”
“啊,也不算认识,我前天见她一个女孩子带四个流浪儿实在不容易,就施舍了些银钱给她,这有什么问题吗?”
白意极力压抑自己伤敌一千自损八千也想要拆穿他的yù_wàng。
偏他还贱兮兮问了一句:“白姑娘,是不是啊?”
白意忍不了了,“我有一个命苦的姐妹,被卖入勾栏,这是姜公子给我那个姐妹的嫖资,我那个姐妹看我命更苦,拉扯四个孩子不容易,就把银子接济我了。”
嗡……
姜衍一张白脸气成了黑的!
林崇右拉拔了姜衍一把,岔过这个话题:“这女子,你纵容这几个孩子拦本官轿子,是有何冤屈?”
姜衍眸光警惕,唯恐白意又说出陷害他的话来!
白意却根本不看他,“回大人的话……”
“大胆,见到大人为何不跪?!”林崇右身边的长随非常有眼力见儿的一声呵斥。
一样没跪的姜衍:“……”现在去空间躲一躲来不来得及?
白意暗戳戳翻了个白眼,谁要跪你个杀千刀的狗官?面上却是浮出忧容,“大人见谅,民女有腿疾,前年被一寒月国禽.兽所害,不能弯曲。”
姜衍那双眸子看白意的时候幽深幽深的。
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林崇右不耐,摆摆手,“罢了罢了,回衙门再说!”说着,不由分说退回到了轿子里。
白意踢了一脚匍匐在地上的白虹,给他一个暗示。
姜衍瞧在眼里,挑了挑眉。
白意狠狠瞪了姜衍一眼,以示警告。
她的眼神太凌厉,姜衍有些消受不起,避开了。
白意趁众人不备,弹出数缕气劲,解了众官差的穴道,然后装瘸跟着往城里走。
白虹兄弟三人趁乱滚出人群。
林崇右到官衙并未立即升堂问案,姜发奇陪着他先去吃饭,让人把白意先关押了起来。
吃饭必不能少了姜衍,但临到酒楼,姜衍就假意如厕,溜了。
下午林崇右回驿馆下榻,早忘了白意之案。
此时,白意被暂关在牢房,杪夏小,眼看着又渴又饿,小嘴唇都干得爆皮了,白意央狱卒给些水喝,那狱卒爱搭不理,只给了一碗浑水。
白意心里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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