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越丘后,安陆便与我们挥手道别,自去潇洒了。
我与施墨、离子继续前行,终于,我见到了越丘的传奇,青扇。
青扇与我想象中的人,相差不止十万八千里。妩媚的脸庞,眉间一片樱花瓣,一席紫色纱衣,手持扇子神色清冷,青扇这样子,说十来二十岁年纪我信,说他已到不惑之年,我是万万不信的。
虽然事实便是如此。
我终知施墨日常清冷的神情源自何处了,与青扇如出一辙,差别的,是青扇比施墨多了些妩媚。
我站于施墨后方,青扇并未瞧我,只看着我前方的施墨。施墨上前对青扇行了一礼,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青扇挑眼看他,并不答。
施墨接着道:“徒儿特地从北冥带回了两壶梅子酒。”
此时青扇终于扬起嘴角,一颦一笑间尽显妩媚,让第一次见青扇的我,不禁脸红心跳,心道世间怎会有如此妩媚的男子,让身为女人的我,都显得有些无地自容。
施墨扭头对我道:“兰穆,还不把酒递给师父。”
随着施墨的话语,青扇的目光望向了我。看见我的一瞬间,青扇愣了,双眸中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提着酒壶走到青扇前,道:“青扇先生,这两壶酒便是北冥的梅子酒。”
青扇并未接过酒壶,只定定望着我,道:“你叫什么?”
“纳兰穆。”对着他,我说了自己的真名。
“何年何月何日出生。”
“北冥十七年腊月二八。”
青扇不由倒退一步,看了我许久,才接过我手中的酒壶。
我曾想过青扇初见我时所有可能的反应,却不曾想到会是这般。我的生辰有何不妥,为何青扇反应如此之大?
虽疑惑青扇的反应,我却没忘此行的目的,我跪拜下来,对着青扇诚心道:“纳兰穆希望能拜入先生门下,跟随先生。”
“墨儿你先起来,”待施墨起身后,青扇也对我道:“纳兰小姐,你也起来。”
待我站起来后,青扇继续道:“你不远千里来越丘拜我,是为何?”
我想了想,决定说实话:“一是敬仰先生,二是为了将来能为父母报仇。”
“我不喜杀戮,你又能在我这学到什么呢?”
“论文,先生出谋划策,兵家计谋一绝;论武,先生一手桃花扇出神入化……求先生收下我,教我。”
青扇打开一壶梅子酒,饮了一口,缓缓道:“如若你答应我,在我有生之年绝不复仇,我便收下你。”
有生之年绝不复仇?那我又是为了什么苟活于世?青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拜师和复仇,只能选一样。
我道:“我活下来唯一的理由,便是复仇,让父母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没有了复仇,我不知道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生死不过一轮回。希望青扇先生能够收下我,传授我,纳兰穆保证,必不辱青扇先生之名。”
“杀心太重,我不能收你,你走吧。”说罢青扇拿着两壶酒转身离开。
此时我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青扇收下我,我再次跪下来,对着青扇远去的背影道:“先生不收我,我便在此长跪不起。”
青扇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徒留空气中回荡的余音:“要跪便跪。”
自此,我开始了长跪的日子,那时,有一身傲气,势要青扇收下我。但,除了一身傲气之外,我赌的是青扇的心,从青扇初见我的反应看来,必定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触动了青扇心中的某一块,不论那一块是好、是坏,都是我唯一的浮木,我必须赌。
来时,施墨便告诉过我,入门之后,他可以倾尽手中的所有力量支持我成长,但,就拜师这件事,必须我自己来,任何人都帮不了我,没有人能逼青扇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许多人,不论申冤的、拜师的、拜访的,古往今来都用过‘长跪不起’这一招,说用很容易,但是坚持下来,很难。日头炽烈、秋风呼啸、双膝颤抖,如若再遇上一场说来就来的倾盆大雨,便是昏倒在地也不足为奇。
那两日,我真真觉得,一分一秒都过得好漫长。所幸有离子与我送来淡水及饭菜,否则我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渴死。
于长跪的第二日下午,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猛地宣泄下来,拍打在我的头上、身上。我从未觉得雨水来得如此及时,我晕倒前的唯一念头便是,终于结束长跪的日子了,因为,我看见了雨中的青扇。
待我醒来时,青扇正坐在房内的椅子上看着我发呆。见我醒来,他回过神,抿了口茶水,道:“醒了?”
刚想回应,却觉口干舌燥,发不出声音。
青扇又道:“为何如此执着,人懂得放下,方能过得自得。”
我摇了摇头,不同意青扇的说法,起身到桌前为自己倒杯茶水喝下,顺口气,感觉喉咙滋润些了,才道:“人生只有一次,永不能回头,若我只为活着而活着,那与苟且偷生有何区别?”
青扇叹了口气,道:“执着,最后往往一错再错,死于执念。”
我正要跪拜求青扇收我,半空中被他手中的扇丙接住,他道:“别跪了,我还没死。罢了,都是孽缘,我收下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五年之内,不可有任何复仇的举动,只能专心与我学习。”
我大喜,用力点头,自动忽略青扇口中‘孽缘’二字,今年这身体十岁,五年之后便是及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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