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挨了夫子的尺板。
今生我是将军府的嫡女,纳兰穆。
或许是命运再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带着前世的记忆入了轮回。至于为何过奈何桥时没喝孟婆汤,我已无从知晓。
自卫朝覆灭后,齐云大陆分裂为四大国,其中之一便是我所在的北冥。我的父亲是北冥的镇国将军纳兰迟,一身军功统领十万大军。我上有两个哥哥,二哥比我大了七岁,算来,我也是父亲老来得的女儿。
因父亲并不多情,至今除了我母亲外,只纳了一位妾侍,妾侍无女,我便成了将军府唯一的女儿。
但父亲并未因此宠溺我,相反,他要求我如男儿一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出得了厅堂,上得了战场。
是的,战场。父亲一生戎马,不愿他膝下儿女丢他脸面。
但对于带着前世记忆转生的我,除了习武外,琴棋书画对我而言,太过于无趣,夫子教导太简单,苏穆八岁时,便精通。
而今生的我,已十岁。
每每夫子教课,我便控制不住地寻周公下棋。一次夫子实在气不过,把我喊醒考我问题,无论他如何刁难我都对答如流,夫子手一甩,甩出个尺板,道:“少爷天赋异禀,但秉性顽劣,下次若再瞌睡,将军说尺板便是要吃了。”
喔,父亲一直把我当男儿样,我也习惯了男儿的装束,不知道的,总当我是位少爷。
虽有尺板,我却屡教不改。后夫子拂袖而去,再不来了。
父亲因此与我生气,我道:“父亲,穆儿亦有求学心,但夫子教导实在无趣,穆儿希望能拜入高人门下。”
“何高人?”
“听说越丘国有位先生,通晓古今,足智多谋,女儿愿拜入他的门下。”
“胡闹!越丘距北冥一千里,你一个女儿家,怎可独自跑这么远?再者,为父听闻那位先生深居简出,从不轻易收徒,收徒从来只收男不收女。”
“这好办,女儿女扮男装即可。”
“不可!此事没什么好商量的。”
父亲转身离开,不愿再与我多说。我的目的已达成,也不强求。本来也不是真的要离开北冥,不过权宜之计,自此父亲应该不会再给我请其他夫子了,总算落得清闲。
但人一清闲,往事总归一幕幕地在脑海中上演。
望着窗外的荷花池,却想当初我刚嫁入王爷府时,嫁妆摆了十里长街,他说:“穆穆,我施戊尘此生定不负你,愿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此生永不纳妾。”
施戊尘,施戊尘,你为何要负我。
这道坎,或许这一辈子,我还是过不去。
从史记上看,苏穆死后,以世子妃礼厚葬,施戊尘未再娶,于三年后病死在家中,一生无子嗣。
“小姐!小姐!”身后碧巧的喊声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何事?”
碧巧嬉笑答道:“二少爷回来啦!”
我蹭地一下站起来,道:“二哥回来了?在哪?在哪?”
“正在厅堂跟老爷夫人说话呢!”
我的二哥,纳兰贺,为父亲妾侍所出。因大哥常年驻守在外,所以我成长的这些年里,陪伴我的便是这二哥。虽同父异母,却亲密异常,他宠我、疼我,惹事了给我善后,最最重要的,他会带我出府去看外面的世界。
此番他从外归来,定要赖他带我出去转转。他不在府中这段时间,可把我憋得慌。
我疾步往厅堂走去,到了厅堂,父亲、母亲在与二哥嘘寒问暖,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
我笑着踏入厅堂,唤了声:“二哥!”
厅中人齐齐看向我,二哥还未开口,父亲已皱眉:“风风火火的作甚,也不怕摔着。”
母亲莞尔,走过来拉我,道:“夫君别怪穆儿,她和贺儿从小要好,此次贺儿离开的时日久了些,穆儿思念也是人之常情。”
母亲一开口,父亲脸色也柔了下来,道:“我这不是怕穆儿摔着嘛。”
有时候我很羡慕母亲,哪怕有妾侍在旁,这么多年与父亲的恩爱依旧,仿佛岁月之他们而言,只是几条皱纹罢了。
适时纳兰贺开口,唤了句:“穆儿长大了。”而后便如从前一般,将我抱起,笑道:“嗯,份量也重了。”
我答道:“二哥,你离开一年有余了,我还不长,岂不是白费了将军府这一年的饭菜。”
纳兰贺大笑,用食指勾了勾我的鼻子,道:“这张嘴没变,还是那么能说会道!”
“二哥别笑话我,这次会在家里待多久?”
纳兰贺眼珠子转了转,似在思考,道:“穆儿想二哥待多久二哥就待多久。”
“此话当真?”
“一言九鼎。”
“不再去其他市县巡视?”
“如今我北冥繁荣昌盛,还不能让二哥偷会懒么?”
此话一出,在旁的父亲又皱起了眉头,道:“怎可玩忽职守!就算我北冥现金繁荣昌盛,也不可掉以轻心。”
母亲眼看父亲这倔脾气又来了,边将父亲推着往外走边说:“好啦,夫君,两个孩子许久未见,就让他们闹一会吧,你昨儿个答应去看我给你刺的一双鞋,可还记得?”
“夫人……”
父亲的后半句消失在了转角处,厅堂里只剩下我和纳兰贺。
纳兰贺将我放了下来,双眼来回审视我,道:“一身男装,全然看不出任何女人味。”
“十岁年纪还未长开呢,待我长开了,那便是迷倒众生。二哥你不知道,你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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