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些时日。某夜,玄公公猴急忙慌地跳进房里,二话不说劈向还未转醒的小五子,拎着云琯的脖子蹿上屋顶,揭下其外衣就套上件栖隐羽衣,他自个儿也套了件一模一样的。
“你大爷!”云琯心里怒骂,“谁规定穿一件衣服还得先脱一件?偷窥狂,恋男癖,趁机占老娘便宜!”
上了屋顶一阵心慌,云琯抱着玄公公的大手强镇定了会儿,皱鼻笑道,“爹爹,你老人家身体可好,儿子想死你了。”
玄公公没踩实,脚下一滑几乎将云琯抛飞。老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乖儿子,你不怪我了!”
“呀,你大……”差点被便宜老爹当了弯弓射大雕,云琯脱口而出。望着玄公公希翼的眼神,又立马憋回去道,“呃,爹爹你大……可放心,儿子我摔不死的,嘿嘿。”言毕,提搂着脚尖小心蹦至屋顶中央,熟练地比划起四式大衍雷掌。
玄公公眼角湿漉漉的,欣慰道:“真是杂家的乖儿子,时至今日功夫竟半点未落下。你已习得四式,杂家今晚便教你第五式玄月化影,看招!”
玄公公收身敛气,气势徒然升起,仿若一代大侠英姿飒爽。但见他双拳微握运气噤声,一个猴子捞月亮招,气至周身似水流转,胖胖的身躯化作几缕细影一个箭步窜将出去,几近无形。玄月化影,名不虚传!
逃命的功夫云琯很上心,不一会便仿个**不离十。弯腰弓背一溜烟跑个没影,一晃神又奔回来,很得玄公公的青眼。
“乖儿子,有这玄月化影保身,遇事不敌便速速逃脱,自有爹爹为你善后!这件羽衣一并赠与你,务必收好勿令人瞧见。记住,万事小心!”玄公公不舍地摸了摸云琯的栖隐羽衣,坚定了眼神纵身消失在夜色中。
“多谢爹爹,爹爹您有时间再来啊。”云琯冲着黑兮兮的远方遥遥叫道,小圆脸上的五官挤作一坨,暗道:这栖隐天下独有两件!披上身,肉眼凡胎便无法瞧见,乃人间至宝!有这层皮护身,小命得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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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下来云琯胆子渐肥,夜里也隐了身上房练功去。不过总感觉有些毛毛的,仿佛有一双眼睛暗中贼贼地盯着她,如蛆附骨,怎么也甩不掉。
是谁?
云琯裹着栖隐爬上屋檐,决定蹲守一夜看看。白日里仔细勘查过,并无可疑之人。那便是外来者!没了目标,且看这狗皮膏药如何粘去!
子时已过,夜黑风轻,无人前来。
丑时方至,一条黑影真格地出现了,悄无声息蓦地现身在离云琯不远的屋檐翘角处。那人身形健硕,面黄无须,瞬时晃身融进夜色,不竭尽目力根本看不出来。
是他!阴魂不散的八层高手柏公公!
“他记得张顺,摸来灭口了!”云琯屏住气息减缓心跳,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看来南苑那回就被他盯上了!
柏公公藏在黑暗处动也不动,静悄悄地恍若无人。
云琯鼻尖渗出冷汗,极力藏匿气息,心中坚信玄公公的十字箴言:身不动,气不露,无形可探!
只要不露出气息,即便是侍卫高手亦不会察觉。只有两件羽衣可感受到彼此,羽衣的主人方能看破身形。前几夜是她大意,八成披着栖隐跳转腾挪时被柏公公觉出了混乱的气流。如今却不会了!
柏公公又藏匿半刻,玩腻了一般忽地现出身形,蹙起倒八字眉儿,恍若无事地踱起无声无息的步子朝云琯逼去!
云琯心下大骇,躲无可躲,捏起小拳头便要用玄月化影逃走。少不了落得关公面前耍大刀,刀未出鞘身先死的下场。可事到临头,不得不逃!
“嗳!有缘人,老夫叱咤一生徒子徒孙甚多,独缺你这样钟灵俊秀阴魂阳血的关门弟子!你进来,老夫这便传你绝世神学,天灵九变!你进来,快快进来!”金铃内虚影大神又在叫嚣,觉醒后从未住嘴!
云琯这会子巴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手抚胸口恰恰盖在金铃上,可她偏偏听不见,进不去!
“嗖。”一道细风冷冷地划过云琯的面颊,堪堪自鼻尖刮过。柏公公抢在她起跳前飞速弹了出去,鼓鼓的衣料若大鹏展翅,从容大气的翅膀收发自如,携他庞大的身躯飞进知春苑,落入内院深处。
“呼!”云琯长舒一口气,急忙闪回房内。
是夜,一夜未睡,亦无人来寻。小五子不知梦中遇见了什么,没头没脑地直着脖子叫两声又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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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昨儿夜里听到鸡叫了,你听到没?”
“什么时辰?”
“三更那会。”
“嗯,听到两只鸡叫。”
“是吗,我只听到一声,便没了动静。”
“嗯,我那会子听到一声,方才又听到一声。”
“爷爷的,说谁是鸡呢?……你真没听到?”
“听到了,又叫了几声。”
“去你的。”
门神小柳子靠在外院门边无精打采,软绵绵地推搡了小桂子一把。“昨晚上真有鸡叫,我跟你说啊……”话没说完,后脑勺倚在墙上合了眼皮子。
小桂子等了半响,一抬眼发觉小柳子居然打起瞌睡,一把拧在耳朵上。“说啊?”
“啊?”小柳子吓了个激灵,抬手揉揉眼睛,“真有鸡叫,我跟你说。”
“……我看你是被鸡精俯了身吧。浑身净些软骨头,张口闭口都是鸡。小柳子我可告诉你,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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