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渐深,风高气爽。青坞国方方正正的天空蓝湛湛的,荧光闪闪,通透的好似美轮美奂的玻璃球。
云琯抬头望天,手搭凉棚遮在双眉之上,眼珠子拼命挤开重重的眼皮。阳光犀利地刺眼——太困了。
算起来有些时候了。云琯像中的诅咒一般,天天一挨近枕头便噩梦连连:各色鬼魅魍魉仙妖魔怪在梦里齐聚,每每斗得天上地下不亦乐乎。各种云琯从未见过的法宝、灵器、符宝、法器,乒乒乓乓地你来我往,拖曳着亮丽的光芒把她的梦耀的色彩斑斓,比烟花还要绚烂!
临了,回回都会出现一位盘古一样的巨人,高耸入云,健壮无比,五官模糊,口中啸啸,对着缠斗的众灵鼓腮一吹,疾风如同碾死蚂蚁般地撕裂了所有,**消亡,魂神俱散!做完这一切,又抬起天盖一样的大手,向着飘渺的云琯悍然一抓!
“小五子的诅咒么?”云琯摇头苦笑,颤巍巍地在一片绿色中寻了地方坐下。梦境似乎吸走了她的精神气,令她乏力地只想瘫倒。
树下有方黄黄的大石颇为碍眼,轻巧地暴露了她偷懒的位置。搬开去便是湿润柔软的泥土,云琯蜷起身子卧了进去,要是再盖层土,不大不小刚刚好。
“喔?!”臀后硬物的珞珞感格外明显,硬硬地凸着好不隔涩。云琯看也不看恼火地掏了去,一把抓出竟是一枚圆圆的核桃!
核桃白莹莹的,透亮光滑很是小巧,摸起来非同寻常的清凉柔腻,可爱地抱着肚子蚕宝宝一样乖乖的卧在地上。
“真可爱,”云琯抚着白核桃滑滑的褶皱纹理,清清浅浅地笑了。菱形的唇角翘起,她就着手边摸了块大大的石头,倒头便砸!
“咦?!”睡前的美餐伤心地敞开了肚腹,可里面并无核桃仁,而是滚出了一枚金光灿灿、仙气萦绕的小金铃。铃铛不足云琯的拇指大小,却灵气四溢,仙感十足。铃璧滑腻浑然天成,通体轻灵不藏丝毫浊腻,美好得仿佛入手即化。
“捡到宝了,老娘的大机缘!”云琯嘬着不小心砸破的手指,瞧见血丝沾在金铃上登时消失,立马第六感十足地仰脖望天。奈何天无异象,依旧朗朗乾坤秋日好!
云琯揪着磷光烁烁的金铃瞧了半响,爱惜地轻轻摇了摇,没声没响没看透,只得作罢。
是夜,云琯没再做前时的梦,恍惚间只听得一个嘶哑的嗓音咳了两声润润喉,高声尖叫,“你是谁?你是谁?快说,你到底是谁?”
“你是谁,怎么不说话?”
“不说话,老夫便杀了你!”
“信不信老夫现在就杀了你!”
“咦,这女娃是个傻子?”
“傻丫头,嗳,老夫叫你呐!嗳,嗳!傻愣着干什么,老夫问你话,快回答!”
“快回答!”
“回答!”
“答!”
尖嗓门叫嚣着,一刻不停。无人作答。
“她听不见你说话,傻得嘛。”一个飘然淡定的声音飘过,渐渐离远。
尖嗓门终于消停了。
“嗯,她是听不到我说话,是傻的,”细嗓门咕哝道。
“等等,你说谁是傻的?!”尖叫厉声响起。
“谁认就是谁。”淡定的声音飘了过来,又游离而去。
……
醒来的云琯庆幸摆脱了噩梦,拎起小金铃观察一番,便塞到心口当值去了。
“喂,女娃娃,快告诉老夫,这是哪……”铃铛里的虚影仍在捶墙遁地,怎奈云琯无知无觉,根本察觉不到。“唤醒了老夫的有缘人,嗳!老夫是大神!快点用神识进来跟老夫说话!回答老夫这是何年何地……”
云琯听不见,自是充耳不闻。继续在知春苑继续她没脸皮的苦差,披着玄公公安排好的身份小心躲避宜妃的耳目,在同躲着宜妃的魅妃的小翅膀底下过着还算安稳的生活。
时常会希望变回女儿身?那当然。可初来乍到,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且随遇而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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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某天夜里玄公公无声无息地飘至云琯卧房的屋顶,掀开瓦片往里瞄时,瞥见的便是干儿子正借着烛光咧嘴巴,与小五子欢乐无比地扯叶子。
玄公公脚下一踉跄,差点滚下房去。顺势纵身跃入房门,一个手刀劈晕了小五子单手一搂,提起云琯便上了屋顶。
月光下,玄公公裹着一身黑衣,平日里总拉着的脸皮皱了起来,凄惨惨地龇牙笑着。
云琯看着便宜老爹洁白无暇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觉得倍儿像纳爱斯牙膏广告里那只牙齿倍儿长的土拨鼠。
玄公公见云琯直愣愣地站着还使劲撇着嘴角,觉着定还在埋怨前些日子未能护他周全,心里更加过意不去,面上的笑也愈加凄凄惨惨切切。
两厢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云琯率先支持不住了。如今这具身体她还没操练过几回,轻功之类不甚熟悉,几丈高的屋顶经了昨日的雨变得湿滑的很,这大半夜的爬屋顶,找虐啊?
她抖着双腿,开始颤巍巍地俯下身子。手指使劲抓住屋檐,又把腿慢慢耷拉下去,准备往下出溜。
没成想还没感受到大地的温实,眼前景色一换,又给玄公公提溜上了高高斜斜的屋顶。
“玄公公,”云琯要哭了,“你放我下去吧,我晕高。”
“乖儿子,莫怕,有爹爹在。”玄公公抱着乖儿,瞧着她用力抓在自己掌心的小手,满眼都是疼惜。“命苦的孩子,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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