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雾锁山,一片迷蒙,阻碍了行军计划。
李源天未明便从金戈铁马的梦中醒来,带着典韦登上城墙,目睹此景,怔怔出神。
?道县长张昽不知何时从城下上来,站在一旁,也不敢打搅李源。
过了一刻,李源才收回留恋的目光,转身便看到了一脸倦意的张昽,笑道:“县长大人怎么来啦?”
张昽躬身道:“大人用兵如神,卑职想时时刻刻临听教诲。“
典韦扯了下嘴角,李源也不为难他,问道:“这场大雾什么时候能散?”
张昽看了一眼前方:“估计巳时了。”
“嗯!你下去安排饭食吧!”李源吩咐道。
“下官告退!”张昽施了一礼,下了城池。
典韦嘟囔道:“溜须拍马也能做一县之长,天下不乱才怪。”
“哎!你不能这么说,顺应潮流才能分一杯羹,荣华富贵倒在其次,保护一家老小才是首要目的。”李源扶着女墙,喃喃道:“这天地虽大,又有几人能独善其身?”
典韦摇头表示不认同,李源也不多做理会,内心道:“二弟,你只要跟着我就行了,我的追求没有你可不行。梦想不是一个人的,而是属于万物的,多一个人多份力量。”
晨风忽起,李源抹掉眉上水珠,言道:“走,我们下去吧!”
城内炊烟袅袅,县城内挤满了士兵,都排好了队准备果腹。
“大人!”庞德在前面呼喊道。
“令明何事?”李源待其走进问道。
庞德抱拳施礼道:“呵呵!没有什么大事。我兄长久仰大人威名,特要我引见。”
庞柔拜道:“草民参见大人。”
“哦!快快请起。”李源上前搀扶,“令明是我兄弟,不要客气。”
庞柔喜上眉梢道:“谢大人。”
“庞壮士若不嫌弃,就来我营中,做个军侯吧!”
大汉基础军制是五人为一伍;两伍为一什;五什为一队;两队为一屯;两屯为一曲,设军曲侯;两曲为一部,设军司马;五部为一营,统军者校尉以上。
“多谢大人!”庞柔自是有这打算,不然也不会令其弟引见,现在目的达成,自是欢喜。
庞德亦是面露喜色,对李源甚是感激。
“嗯!你表字是什么?”李源问道。
“卑职字知仁。”
“嗯!你暂归黄司马麾下。”随即吩咐一个亲兵领他去见黄邵。
“大人,不行我也跟着您得了。”庞德笑道。
李源心中欢喜,嘴上却揶揄道:“好啊!只要傅太守同意就行。”
“那好!等打完这一仗,我就上报此事。”
李源点了点头,心道:“傻小子,这场仗可没完没了啊!”
这阵晨风吹走了氤氲山雾,用完早饭后,大军稍歇片刻,便栉比出城。
李源在道边望着军队,望着旌旗,望着他们或美或丑的容貌,望着他们或落寞或高昂的情绪,恰似一朵花,经历着不同的明天……
如果人生是是公平的,那为什么有人能寿终正寝,有人惨遭横死呢;有人富贵游丛,有人贫贱轻身呢;有人争世留名,有人隐山埋名呢?又或者……又或者有人杀人越货,有人舍生取义呢?
人生下来就是不平等吗?
“大哥,你快看文丑那小子。”
不知文丑是不是兴奋,纵马喧哗,实在无组织无纪律。不过,却令李源的心情好转。典韦偶然的一句话,仿若一道迷路的阳光,照进他的心扉,给予了短暂的黎明。
“呵呵!”李源摇头苦笑,“二弟,你去告诉他,我们不打仗了,撤兵回冀县。”
“啊?”典韦吃惊道。
“哈哈……”李源碰了一下他的肚子,“大哥开玩笑呢,你看看你,眼珠子都瞪出来啦。”
典韦嘿嘿一傻笑:“这要是真的,那文丑还不难过死。”
“走!”李源扶鞍上马,遥望前方,“无论前途如何艰苦,如何不如意,都要忍耐地走下去,因为我们爱自己。”
努力过完这一生,即使这一生是那么的不堪。可我们依然再坚持,即使死亡那一刻,或许我们会有许多后悔的事情,但是我们起码努力了,尊重了自己,或许这种尊重那么的有碍礼法,那么的肮脏!
或许我们总感觉自己与周围格格不入,但那又怎么样呢?难道你要放弃吗?
不管你有什么梦想,总是殊途同归的。梦想的成功一半来自你的努力,一半来自其他人。你尽了十分力,不过获得了五分,另一半就要靠你去寻找。
正如周公瑾所言:“一曲长河吟尚未奏完,这箭伤便扰我琴思。”这箭伤又岂是**之伤,亲情、爱情、友情、大义、小义等等,这不都是“箭伤”吗!
周郎虽没有寿终正寝,但他所坚持的理想呢?
有时候想一想,这一生真是太短暂,短暂到令你感到悲哀,短暂到让你觉得这一生都是充满苦痛。
他不想再问谁识人间这样的话,因为人间就是人间。不去融入它,不去离开它,不骂它,不爱它,这便是人间。
典韦听见这句话,一怔,不明所以,也不去相问,反正大哥经常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襄武县已属于黄土高原地带,地势西北高、东南低,也为渭河上游,城池临水而建,不易攻取。
现在已经是申时,阳光渐隐,李源观看地形,对于打攻城战有些不看好。
“此城易守难攻,你们有何办法啊?”李源继续观望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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