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尸房偌大宽敞,为了保护尸体,窗户却是都紧紧闭着,尸体的恶臭与防腐的药味交杂更是恶心得让人反胃,但好在墙角和尸体周围都置了许多冰块,否则气味更浓烈刺鼻。
里面尽然有序的陈列着九张长桌,其上都盖着白布,白布下隐约呈现出尸体的体廓。
“戚将军派人从法华寺山脚下运来的刺客尸体都在这里了,共有九具。据老臣这几日查下来,发现几处疑点。”孔尚书下令让侍卫将盖在尸首上的白布都掀开,“大家看这其中有三具尸首上都胸前都有同一个纹身。”
琳琅吓得一下子就闭上了眼,一下子钻进了戚蔚的怀里,同时从抓衣角改成了抓胳膊,将戚蔚一条手臂抓得紧紧的。
除却琳琅和被琳琅抓牢的戚蔚没有动作,其他人都往前跨了一步,将那纹身图案观察仔细。
虽尸身数天来已变得灰紫,也呈现出些许尸斑,但这纹身的图案依旧能分辨得出,是狼。
慕容燕顿时眉头一拧,其他几位大臣也是相同表情,只有皇上神情淡淡,眼中没有半分惊奇。
孔尚书继续说,“也许很多人都不认识这标志,但白将军常年在外征战,不会不认识这个。”
“这是西域的族徽。”出声的自然是白韶掬,就像孔一鸣说的,他常年出征在外,对各族部落徽纹自然是了解,更何况他才从西域边界而归,怎会认错?
涉事皇家,又防止消息外泄,此参与次侦破这案子的人员甚少,只有戚蔚与孔尚书,秦大人,还有一名经验丰富的仵作。
所以,小鱼想,尸身上有这图案,慕容燕恐怕也是才知晓的。
可这些人明明自称是“天一帮”的杀手,又怎会跟西域一族扯上关系?
这案子,似乎越来越诡异了。
“难不成是西域败给了征西将军,便派来这么多刺客行刺皇上?”出声的是小侯爷岳东睿,他吐字时言语之间都噙着一抹天性狂野,说话时,他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秦贵妃。
大家纷纷猜测这是不是西域派来的刺客,只有紫衣侯一声不吭,厉色扫过岳东睿,让他谨言慎行,不该说的别说。
然而,他对他老子是一副散漫表情,我爱说什么便说什么,管我也没卵用。
呵……这么多?皇帝的眸光微微一沉,这个岳东睿真不能小觑啊。
小鱼暗想“此乃第一处疑点。”孔尚书又往怀里掏出一封信笺,将之呈给慕容肆,“陛下,这是一封企图密谋篡国的书信,而这封信就是第二处疑点。”
慕容肆看完后龙颜大怒,“大胆贼臣,你竟敢派人行刺朕?”
顿时,大家被震慑得心头抖了两抖。
紧接着,大家便看到皇帝将那信笺捏作一团,往秦遇头上砸去。
大家方知,皇帝的口中的贼臣便是说的秦遇。
秦南心双手攒紧,这怎么可能,就算父亲要密谋篡国,也不会留下这么多明显的证据,这明明是有人栽赃嫁祸。
秦遇却也不动声色地将那团揉皱的纸拿起,缓缓展开仔细阅读,其实他接办这案子的当晚,孔一鸣和戚蔚一齐从刺客尸身上搜出的这份秘信,他就是想毁了这信也没用啊,孔一鸣和戚蔚都看到了,再说戚蔚办事严谨,他想毁也毁不成。
这就是慕容肆的高明之处,让他也参与这个案子的查办,即使他找到对他有不利之处,他不也敢毁了证据。
其实,不管他查得出,查不出都会被治罪,他不得不承认如今的皇上的手段不输于自己啊,故将太后请来,主持大局。
秦南心站得离秦遇较近,因此也看到了信中内容。
这确实是一封密谋造反的书信,上面写着从教唆西域大王在边疆发动战乱,到由白韶掬出兵平乱,再到派来刺杀皇上的详细经过,落款是秦遇,时间还是一年前写的。
“好一个股肱大臣,竟从一年前就有弑主篡国之心,你真乃居心叵测。”
礼部尚书,兵部尚书等其他几位一品大臣跪下为秦丞相求情,“秦大人忠君爱国,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一定是有人想嫁祸给秦大人啊。”
太后亦严肃说道,“皇上,你勿动怒,仅凭一封书信便能定丞相之罪么?岂不太儿戏?”
“母后,你认为这是儿戏么?难道朕的命也是儿戏?”
见
皇帝如此动怒,大内总管王公公立即叫人抬了张舒适的椅子,请陛下先坐下。
秦遇十分沉着,一字一句道,“皇上,老臣承认这信中字迹确实是我的笔记,但并非是老臣所写。老臣现下拿不出证据来,信与不信全在皇上。”
琳琅公主仗着太后疼爱,倒是大胆,轻轻在戚蔚背后嘀咕了声,“本公主也觉得不是丞相做的,丞相是只奸诈老狐狸,哪能这么笨让刺客带着这样的密信?”
却教皇帝一记狠厉眼光射去,吓得琳琅公主握着戚蔚手臂的手又紧了一紧。
戚蔚皱眉,心中忖道,这公主怎一点都不害臊?
秦南心站在一旁紧紧蹙眉,盯着他手中那封信看了半天,总觉的这封信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然,这案子还要继续审下去。
怀帝道:“这封信先暂缓一缓,孔爱卿你将这案子继续说下去。”
“老臣要说的第三点疑处,便是这唯一剩下的活口。”孔尚书看了一眼侍卫,“将人带上来”
被带上来之人已经用过重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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