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敞开着,月光反射入屋内,将她胸前被烧焦了的碗口大的破洞衬得特别明晃,隐隐约约可见里面的裹胸白布,这女子也是够强悍,谁会用胸脯去扑火,她以为那里是石头做的?若是换做他,他就会选择屁股。
小鱼站在窗口,慌乱地喘着气,自然没注意到那坐在床上之人眸中一掠而过的精光,只在心中思忖,她是不是变弱了,怎么连一个燕王都对付不得了?
这查看燕王腿没能得逞,小鱼走过去伺候他睡下,再小心翼翼将他床脚整理干净,换了身衣裳,又躺了下来,而后睡的很深,起床时,只觉右手更酸累了,不止是右手有异样,就连胸前也是撑胀轻痛,莫非昨夜灭火时给撞伤了。
她揉了下胸前,燕王却从外面推门而入,手中仍只拄着竹拐,看样子他已梳洗过了,他道,“小鱼儿,以后大晚上就别锻炼了,今早叫你都叫不醒。我们几人都已吃过早饭,你赶紧梳洗下去用餐,我们还得赶路呢。”
她本打算为何她会睡到这个时辰还没醒,居然被这人给反问了,她无语又无奈地瞅了这人一眼,什么时候燕王脑瓜子这么灵敏了?
还没待她回应,这人又拄着拐一敲一敲地出了门,小鱼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揉了揉额,怎么会这样呢,就跟前天夜里在乾清殿中睡得一样死?
接下来的两夜,小鱼仍是和燕王同住,每到夜里她就睡得特别沉,每次醒来就觉得这手是一天比一天酸疼,小白兔是一天比一天的痛痒,她不会得了什么怪病吧,给自己号了号脉,脉象十分正常,于是,她决定今夜一探究竟。
一行人来到云水镇落脚,这里离平遥县也就半日路程,看来明日就能抵达目的地。
燕王也是知道白韶掬老家就在这里,就提议去白家老宅过夜,若是按照白韶掬往常个性,就算这人是燕王,也必定不会答应,他是个清高又孤寡的人,并不好客,更不会喜欢有人去他家留宿,但他却破天荒的答应了。
这让小鱼更为怀疑,白韶掬之前对燕王态度也并非这样友善,甚至还有一点恭敬。
在去白家老宅的路上,有不少衣衫褴褛的贫民在路边乞讨,大多是平遥县逃难到这里的百姓,有个妇人突然冲了出来,拦下了白韶掬的马车,卞儒璋低喝一声,叫她滚开。
小鱼的马车在白韶掬后面,前面突然停下,他们的马车也自然停住,她掀了帘子,向前侧看去,只见那妇人冲着卞儒璋一跪而下,虚弱道,“好心的老爷,求求你施舍奴家一些,奴家田舍还有汉子都教大水冲走了,官府本来答应我,要给我安置下来,却是将我赶到了这里,连一个铜板都没补贴于我。奴家已饿了好多天,乳水都干了,孩子还未满月,再没吃的就要不行了,求你们施舍一口给我吧,救救我的孩儿,奴家给你们磕头了。钤”
卞儒璋一瞥这妇人,她面容枯黄,手中抱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再看了街边一眼,许多老老少少的难民,他不是不动容,可若是施舍给了这人,其他人若群哄而上,讨要哄抢,这可如何是好,更者,他们此次出行也未带多少银两干粮,届时在平遥县待到几时也是说不准的事儿。
“你再妨碍我们赶路,莫怪我鞭子伺候!”卞儒璋眼中一厉,扬起手中鞭子。
大约是他音量太重,不止那妇人一颤,就连她怀中婴孩也是大声啼哭起来。
小鱼当下跳下马车,赶了过去,卞儒璋听得婴儿啼哭声更是心烦意乱,手中鞭子就要往那妇人身上招呼过去,她急呼一声,“卞大哥,请手下留情。”
卞儒璋亦是吃了一惊,没料到那太监突然从后面冲了上来,可鞭子已摔了出去,已来不及收手,这一鞭子定是要落在那妇人身上了,小鱼叫那妇人躲开,可那妇人饿得无力,哪能避得开,吃力抬头看了小鱼一眼,又躬了腰去,紧紧抱住怀中孩子,小鱼心眼一动,竟是无法眼睁睁看着那弱小的妇孺承下这鞭子,挺身而出,将那对母子护在身下。
电光火石之间,身后那辆马车中淡淡白衣男子飞身而出,拔剑一挥,就将那条鞭子给斩断,身旁众人惊慌而叫,那马因受他剑气所致,受惊过度,长鸣一声,前蹄乱踏,卞儒璋连忙去拉缰绳,可也为时已晚,那马烈性,已挣脱了缰绳,就朝小鱼三人身上冲去。
小鱼回头看了一眼,这没挨鞭子却是要受马蹄践踏之苦了,这马强壮,又受了惊吓,力能挣断缰绳,非把她们三人的五脏六腑踩了出来,那妇人惊恐地看着那匹就要冲过来的疯马,将孩子塞到她怀里,祈求道,“快走。”
她微一迟疑,看着少妇那双泪光恳切的双眸,知她意思,她们三人必定避不开,但两个就未必了。
小鱼抿了下唇,将那啼哭不止的婴孩捂入怀中,一个伶俐翻身,就避开了那马,滚到了街道一旁,眼看那马前蹄要落到那可怜妇人脊背上,谁料白韶掬从侧一剑掷入那匹疯马头颅之中,伴随着马的哀嚎声,顿时马血四溅,溅了那妇人一身,周边难民惊慌大乱,四处逃开,拥挤一片。
但那马已死,就要倒下,但前蹄仍会伤及那妇人,白韶掬就在马前,当门一脚,就将这匹马给踹出两米远,重重撞在对面那家醋坊门口,众人又是一震,这男子看上去身姿清瘦,竟有这般大的猛力。
小鱼愣怔着看着那人,他雪白衣袂未沾半点尘埃,仍是干净无暇,但他眼中杀意果决狠辣,面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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