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达重重点了点头,“夫人放心,晓晓也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张化在旁边冷眼看着,很想开口阻止他不必去做无用功,可想了想,又默默将话吞了回去。
大概做父母的遇到这种事情,都不可能冷静待在原地等着而什么都不做。
就算为了安心,他也该保持沉默让他们去。
如果他再出声反对,只怕慕夫人头一个就会疯了。
看了看努力让自己平静实际两手都在不停颤抖的赵紫悦,张化就忍不住移开了怜悯目光。
只默默在心里祈求,主子你一定要安全无恙,还有要将慕姑娘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慕天达虽然有些奇怪身为侍卫的张化为何能如此冷静镇定守在这里,不过他担忧自己女儿,自然无暇再详细询问。只与张化点点头,拜托他一声,便带了长随匆匆下山去。
至于旁边一直木头般站着又悲又喜的裘天恕?已经被慕天达完全彻底忽略了。
从他窥破裘天恕是特意赶来这证实他的女儿是不是行为不检开始,他就打心眼厌恶这个人。
质疑他的女儿一次又一次,这跟怀疑他这个做父亲的人品有问题又有什么区别?
不懂得尊重别人为何物的贵公子,也不值得他慕天达给予应有的尊重。
慕明月掠见一脸木然站在边上,神色却明显悲喜交加的裘天恕,心里却又是另外一番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
恍惚想起那一年初见杨柳树下意气风发的小小少年,长成如今俊朗公子,这个人,不知不觉在她人生已经度过的十几个年头里,一直都占据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
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幻想着终有一天为他披上嫁衣。
可是,她这么多年的期待眷恋年少倾慕,竟抵不过慕晓枫有一个正室的娘,他与她最恨的女人结亲;即使那天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决绝退亲,他也不愿要她,甚至当众嫌弃羞辱她。
他不是相信慕晓枫那个贱人冰清玉洁吗?
她想,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狩猎回城偶相逢,他果然疑心悄悄跟来了。
她原想,让他好好看看他看重的高贵嫡女,人后与男人是如何浮荡**。
荒郊野外,无媒苟合!
这原是她为慕晓枫精心准备的冠冕,为什么最后结果成了他赶来看她轻浮浪荡?精心为慕晓枫准备的盛宴,竟是以她的彻底失败落幕!
她忽然深深后悔起来,要是她忍住没有悄悄跟来,不固执打算非要亲眼目睹慕晓枫那个贱人被男人遭贱,现在,她是不是有不同结果?
慕明月木然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她低着头,将脸深深埋到衣襟里,后悔与不甘同时狠狠折磨着她。
她埋着头,攀着门框缓缓站了起来,没有再看任何人,直接一步步挪着残败的身体走回木屋去。
这会,没有人有心情理会她,慕天达带着一个长随下山去了,赵紫悦坐立不安的待在原地默默等着。
最终,好的或坏的消息。
大概没有人想到,慕晓枫此刻的情况算不上太坏,可绝对称不上好。
她压根不记得自己怎么摔出窗外往悬崖游荡的,再加上她当时头重脚轻往外坠崖的时候,正巧脑袋撞上结实厚硬的崖壁,不但额头皮破血流,还直接撞晕了过去。
若不是楚离歌反应得快,估计她这会十有**已经成为崖下亡魂中一员。
慕晓枫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颠倒得难受,试想谁被人扛麻袋一样勒住腰部横夹臂弯下,会觉得舒服的?
睁开眼睛,四周漆黑一片,像置身无底无垠的深洞。再然后感觉耳边有什么一直在呼啸,半晌才渐渐适应明白是激荡寂寂的山风。
因为她正在快速下坠,才会觉得耳边的风是在嗡嗡鸣响而非阵阵呼啸。
腰部实在被勒得十分不舒服,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慕晓枫下意识扭动了一下身体。
“别乱动!”
很熟悉的声音,但语气平静冷漠中透着严厉。
尚处于半迷糊的慕晓枫几乎立即被吓醒,她用力眨眼再眨眼,待慢慢消化接受她正在坠崖的事实,终于完全清醒。
也终于清楚意识到自己此刻处境有多么不美妙!
耳边山风咆哮,鼻端充斥着清淡冰凉的男性气息,她怔了怔,似乎慢了半拍才想起此刻她被人挟在臂弯下。
而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与原因跟着跳崖救她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对她十分不温柔的离王“鬼见愁”楚离歌。
如果慕晓枫日后想起来楚离歌不是跟在她后面跳崖救人,而是被她无意逼落悬崖又被逼救她时,不知会作何感想。
被人拦腰而抱,哦,与其说抱不如说毫无体贴风度勒着比较合适,慕晓枫真的觉得这个姿势十分不舒服。
可刚才楚离歌严厉的警告言犹在耳,为了两人小命,她当真石化一般任他粗鲁生硬的勒着,再不敢乱动一下下。
楚离歌似乎有些满意的扬了扬眉,这个胆子向来很肥的女人就是与众不同。别人醒来发觉正在坠崖,一定会惊恐慌张大吼大叫,她倒好,只觉得姿势不舒服才动了动。
身体四肢不敢乱动乱晃,但嘴巴动一动应该不影响吧?
慕晓枫不确定的想了想,坚决忽略掉身体从头到脚的不适,又吞了吞口水,努力将恐惧压在心底,才小心翼翼问,“殿下,能麻烦你稍稍解释一下眼前的状况吗?”
“比如说,我是怎么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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