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渔跟着沈观,远远地看到露着一口大白牙,笑容灿烂的墨珩。
她同样招手回应过去。
等坐上了轿子,呆在空间狭小的轿子,挨得也近了,一股淡淡的青竹似的暗香不断钻进阮渔鼻中,好闻是好闻,但她竟觉得比方才在牢中还要不适。
她掀开马车窗边帘子,一路望着轿子外面。
微风轻抚在面上,带来丝丝凉意,阮渔闭上眼,感受着风吹面颊的清凉。
终于舒服了些,还是外面好,在牢中的几日,暗无天日的,还要应对沈清让,她都快抑郁了,后面连做梦都是豺狼虎豹的那些噩梦…简直是身与心的双重折磨。
不过皇后那边,她这次算是替沈王府这边拉了一把仇恨了…
只是还没坑到沈观,倒把自己先坑了一把。
许是这几日接连不断的雨,路上有些不平,轿子里面也越发颠簸起来,周边马蹄声有些吵闹。
阮渔睁开眼望着窗外,她能感觉沈观在看她,但又不说话。
良久过后,沈观终于开口。
“你在阮府…是何时学会的治病?”
阮渔回头去,果不其然,这厮在盯着她,难怪她不仅风吹得面上发凉,后背却也觉得发凉。
她早知道他会这样问,借口早都编好了,不假思索,话也说得认真:
“王爷的腿本来也不严重,没有什么外伤,我母亲身体不好,后面我意外遇见了一个云游的神医,他看我是学医的奇才,就传授了他独家的医术给我…”
她自觉这谎话虽然不算巧妙,但是也挑不出太大毛病来,原主母亲确实身体不好,而所谓的云游神医更是随便她扯,反正也查无此人
沈观并未仔细去听阮渔的话,他看着那不断开合的嘴,相似的认真神情,他忽地想起几天前的那个夜晚,虽然当时神志不清,但那句话…
喜欢他?不过是喜欢他这张脸罢了,这种人最是肤浅。
从多久之前开始…无人敢靠近他,他只感觉自己是一个空洞的壳子。
只是他不知为何,像是确认什么般,仍旧问出,“你喜欢本王?”
阮渔还以为沈观是不信她的话,没想到对方却开口问了这个,被问得一愣,一时间没有直接回答。
她刚刚还奇怪这次牢中沈观为什么那么好说话,终于没有做出手比她话还快的事,难道是在纠结这件事?
沈观看着面上一副呆呆模样的阮渔,漆黑长眸中暗芒一闪而过,“那就是假的。”
这句是假的,那今日的话就也全都是骗他的。
阮渔略一思索后,脸不红心也不跳,厚着脸皮点头说道:“真真真,比金子还真,我喜欢王爷。”
她总感觉这时候再不说些什么,情况会变得糟糕起来,但再糟糕,也不会比在沈清让那个变态那边糟糕。
现在沈观除了爱掐她脖子这点,别的倒也还好,一对比倒显得他格外正常。
或许…她可以让沈观喜欢上她,然后再狠狠抛弃,给他来一套虐身虐心大套餐,一想就浑身舒爽。
阮渔揉了揉脖子,接着补充说道:“王爷能不能不要总是掐我脖子。”
“那就不要让本王再看到你和其他人纠缠,本王嫌脏。”
他并不需要别人的喜欢,沈观眼中流露出不屑,“本王会护着你,但别的不要痴心妄想。”
阮渔一听,只觉得越发上头,她看了一眼白皙的手背,脏什么脏,她本体可是个纯纯的白色。
护着她?这是不打算杀她了。
她虽不是有病,喜欢上赶着找虐,不过天热了,旁边人冷飕飕的,倒也舒服。
越想越感觉嘴巴也痒痒的,阮渔伸长了脖子凑近过去。
“可我就喜欢王爷你冷冰冰,对我爱答不理的样子。”
轿子窗外面的光线没了遮挡,照在沈观面上,越发显得他的肤色极白,阮渔头一次注意到了他耳垂上生了一颗小小的红痣,本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这一侧耳垂的红色小痣倒平添了几分艳丽。
红唇,白肤,眼底却宛若一潭死水,漆黑一片。
上天还真是不公平,她修炼百年,人家却是生来就是一副得天独厚,足够让万人宠爱的好样貌。
沈观蹙眉,朝一旁别过了脸,答非所问道:“永安候昨日来了一趟王府,说是你给安婉儿下了毒。”
下毒?
阮渔回忆起那天给安婉儿喂的那颗糖丸,“我并未下毒,只是她总是烦我,就喂了她一粒糖丸说是毒药,谁知道她却信了。”
阮渔越发的有些无奈,这安婉儿倒是傻得有些可爱,难怪上一世被阮微黛坑死…
不对,永安侯亲自找上门,那证明肯定是这其中又出了什么情况,安婉儿和阮微黛现在表面上是好姐妹,要是安婉儿说出了那个糖丸的事,阮微黛下毒也并不奇怪!
“安婉儿现在怎么样了。”
阮渔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语气略有迟疑,可别是直接死了。
沈观回头冷眼审视,随口说道:“高烧不退,活不了多久。”
阮渔松了一口气,重新看向窗外路边忙碌的摊贩,“那我明天去一趟永安侯府就好。”
还能活上几天,那证明并不是烈性毒药。指不定这次过后,永安候府还能欠她个人情,前提是把下药冤名给摆脱了。
马车终于在沈王府门前停下。
阮渔率先下了马车,“王爷,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看了眼沈观那张没什么反应的冷脸,阮渔就当他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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