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吗?”他说话的口音有点特别,不像雨城那边的口音,倒是和那天致晕我的奇怪男人颇有几分类同,只是眼前这个少年说得更加流利标准一些。
我酝酿了一下后说道,“我想上个厕所。”
他闻言点点头离去,也不知道是去找谁。几秒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了门前,又是那高个。
他朝我走过来,一边开口道:“如果是餐食这种不需要解绑的事情,阿拉木石会帮你。如果要如厕之类的,我给你解绑。”
他说得简单了当,话音的声调不高,但气息很足。他看着我的眼神,依然带着一股沉郁,眼神本身好像就在告诫我不要玩什么花招。
阿拉木石?他说的应该是刚刚那个少年,他们的职能划分还挺明确。那个少年的名字听着不像是汉人,结合他的样貌,我想起了在雨城见过的一些少数民族,五官皮肤的特征和他很像。听浅浅说那是彝人,那少年莫非是这大山当地的彝人?
大个子说罢,动作迅速地给我解绑。先是给我解开了双手,脱开了床的固定之后又紧接着就把我双手捆在一块,动作娴熟。把我双脚的固定解除后,钳着我的手臂处示意我可以跟他走了。
“他不是汉人吧?”我站了起来,一边问他道。
没下床时还没感觉,站起来脚刚落地,我的双腿便一阵酸软乏力,差点就要倒地,还好他拖了我一把才站住。
他听了我的问题却没说话,好像不太想理会我。也可能是老杨要求他不能和我发生任何多余的对话。
我适应了一下走了几步才慢慢恢复了行动力,但和正常的状态比还是差了些。就这状态别说想办法逃跑了,蹲厕都要成问题,怕是蹲下去就起不来了。可能是那枚针的后遗症吧,毕竟当时的惨烈我还心有余悸,绝对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我随着他走到了门外,来到了一处小院落里,烈日当头,应该是正午。像这样的大太阳放在雨城,一般体感温度都会很高了,但我刚刚在屋里却没觉得如何热,看来是这山里天然就比城里要凉快一些。
那个少年坐在院落的一角,手捧着一本泛黄的旧书在看。听到我们走了出来,撇过头来看了我几眼后又埋头读起自己的书。
我环视周遭,想获取更多这里的信息。和我预想中的防备重重不同,这里横看竖看都只像是一个普通的院落,如果我的体能恢复,完全可以轻易翻过那堵并不如何高的墙,那扇木门看着也不结实。
这里布置的人手,除了那个少年外,只有我身旁的大个子。老杨就这么放心我?或者说老杨就这么放心这个大个子看的住我?
不过这大个子体格上对我确实有着极大的优势,落了地之后才切身感受到大个子是真挺高的,两米说不上,但一米九多也是有了。可打架这东西,凭着我潜意识里的一些概念,我知道体格不是决胜的关键,特别是对我这种人来说。
他带着我朝着和那少年相对的院角走去,我开始好奇他们这只有土房子的山里,厕所又长什么样?
通过院角的一道门,来到另外一个旁院,一座建造更加粗糙的泥砖房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直觉告诉我,这大概就是厕所了。
他松开了钳着我的手,指了指眼前的门说,“这里只有旱厕,你将就着用吧,小便尿到桶里,木石他要拿去施肥。”
旱厕?我对这东西并没有什么概念,我的失忆不影响我记得一些很寻常的概念,但对于他所说的旱厕我却确实没有任何可用的印象。我看了看被捆着的双手,再看向他,用眼神示意他,我需要完全解绑才能进去方便。
当然我是知道他多半不会同意的,不过还是心存侥幸地试一试,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这我没办法,你只能将就着办。”他道。
他把门一推,不由我多说就将我摁了进去。我本担心他会随行持续监视我,届时要在身后站着一人的情况下解手,多少有些不自在。不过将我推进来后,他就从外面把门拉上了,似乎没有跟来的打算,也不担心我能在这旱厕里能有什么作为。
这个旱厕确实够旱的,两块土砖垫高,应该是供人蹲踩,中间是一些灰烬之类的东西。旁边也有一垛灰烬,门边是一把铲子。在蹲坑的后边,是一个下陷的凹坑,里面看起来也是灰烬,但不蓬松,看着密度更大一些。
我大概看懂了,那个坑里的应该就是粪便和这些灰烬的结合物。人在蹲坑上方便完之后,用铲子给粪便盖上灰,然后再把粪便铲到后面的坑里让其发酵。这样保存下来的粪便似乎也可以作为肥料,施给作物。
与蹲坑相对的一侧,是一个木桶,以气味来判断,里面应该装的应该就是尿了。
这可真是够原生态的,我暗叹。
不过如果连纸都没有的话,要怎么完成善后工作?我环顾了一圈,在门旁边的一个篮子里发现了一些削得很整齐的竹片,是去了竹皮之后内里较嫩的部分,难道这就是?
这再度刷新了我的认知,我以前应该没见过这种类型的善后工具,虽然有点不好想象使用起来是怎么一番感受,但大概是不会舒坦的。这又让我涨了一番见识,大概古人也都是这般解决吧。其实我内心说不上如何膈应,眼下就算让我野外方便,扯几张树叶解决也不是事。
时下我的主要注意力需要放在对更关键的东西上。这里是暂时脱离他人视线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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