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人在逃跑,另一群人在追逃。
有人自甘堕落,有人垂死挣扎;有人被闪着寒光的匕首割伤,有人被无情的子弹打破脑门;有人被毒打,被抢劫,被勒住脖子,甚至被毁尸灭迹。
有人忍受饥饿、病痛、厌倦、孤独的绝望、悔恨或是恐惧,有人愤怒、暴虐、狂躁、浑身颤抖、泣不成声。
一座并不比别处更差的城市,一座富裕、活跃、充满骄傲的城市,一座迷失、垮掉、充满空虚的城市。
似乎,一切都取决于你的位置,你的个人成就。王嘉略没有成就,他也并不在乎,只是早晨醒来他心态坦然,晓得拂去昨日的疲惫,生活继续!
他洗了澡,剃了胡须,换了衣服,还做了早餐,陪着赵梦熙吃完,他又洗净碗碟,打扫了房间。鸟儿在窗外的树枝上叽叽喳喳,汽车在北京路大道上川流不息。一般情况下,王嘉略是听不到这些声音的,焦头烂额的过往生活让他未曾注意,但现在他只想过好余生的每一天。
与此同时,郭刚已经坐在徐开江局长办公室一把靠墙的硬椅上,手上带着手铐,眼睛迷糊,头发炸裂,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估计昨晚遭受了不少特殊款待,一夜未眠。而孙正满面春风,从他那灿烂的笑容中不难看出今天是来邀功的。
他把郭刚摁过手印的口供文书毕恭毕敬的递给了徐开江。兴奋的说道:“徐局,这可是案中案,居然背后有人指使。”
徐开江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即从身旁抽屉了拿出一副金边老花镜戴在了肥硕的脸盘上,神情自若地游览起口供。或许是因为孙正龙飞凤舞写的字迹过于潦草,又或者自己确实上了年纪,眼睛花的厉害,他读起来实在费劲,于是没有几秒,他便将花镜摘掉,身体往后一倾,斜倚在了真皮转椅上。最后他用一根厨房火柴点燃香烟,在吞云吐雾的同时,两眼死死盯着孙正。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郭刚这个臭小子,已经全部交代了。入室抢劫前伤者老公给了郭刚一把房门钥匙,这是证据。”说完孙正拿出了崇尚公寓1802号房间的钥匙。“对不对?郭刚。”
“没,没错。”郭刚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口说无凭呀,”徐开江思索片刻后沉着脸说道,“如果嫌犯说不认识郭刚,谎称自己的钥匙丢掉了怎么办?”
孙正微微一笑,眼睛里放着光,“徐局,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但我们在郭刚的手机里发现了嫌犯传来的短信。”
“有意思,短信怎么说?”徐开江好奇地问道。
“那是一则通风报信的信息。”
“什么鬼?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徐开江闷闷不乐的说,似乎他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打马虎眼。
“上次在西伯利亚旅馆抓捕郭刚,之所以没成功,就是因为嫌犯提前给他发了这条短信。”孙正提心吊胆的说着,“抓捕前我不是特意向您申请让伤者的老公一块参与行动,便于及时指认郭刚身份。也就那次,信息被泄露了。”
“你这是马失前蹄,大意失荆州呀。”徐开江并没有怒骂训斥孙正,毕竟自己也是铸成这一事实的参与者,不对,应该是领导者。只不过他不知道孙正并没有说实话,因为早在美食街跟王嘉略相约喝下午茶时,他便不长脑子的暴露了抓捕郭刚的进展消息。
“局长,您教训的对!”孙正哈腰点头的奉承着。
“不过这个嫌犯确实也挺有能耐的,居然隐藏的如此之深,顺利骗过你的火眼金睛。”徐开江若有所思的说着,“我很好奇,他叫什么。”
“报告,徐局,他叫王嘉略。”
“头疼,原本只有一个宋氏集团的千金,现在又把姑爷扯进去了。”徐开江抓耳挠腮地说:“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当然是立即实施刑事拘留。”孙正毫无犹豫的答道。
“还是小心为妙,不过可以先秘密带回来。但记住,千万不能搞得满城风雨,听到没?”徐开江严肃的提醒道。
“收到。徐局,您放心。”孙正脸上挂着明媚而恶毒的笑,“这家伙怎么处置?”
“走程序办呗,”徐开江不满地讥讽道,“不用我教你吧,孙队长。”
孙正一脸酸相地笑了笑。“我说错话了,对不起,领导。”
说完,孙正大步流星的来到郭刚面前,准备将他送往看守所羁押。却被徐开江低沉清晰的话语喊住:“等等,西伯利亚旅馆那件尸体是怎么回事,不是这小子干的?”
孙正瞟了一眼唯唯诺诺的郭刚,差点笑晕过去,不屑的说:“这小子,一个赌徒而已,给他一万个胆,都做不出杀人放火的事,而且我坚信,他连枪都没有摸过。”
徐开江并没有再说话,只是示意性的点了点头,让他们离开了……
孙正在看守所安排好一切后便火急火燎的来到了检察院。按程序,必须将相关材料报备后,他才能合法拘留王嘉略。
马博仁检察官是一个中等个头的壮汉,长着一头乌黑短发和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他有两道又粗又硬的眉毛。年龄基本上与孙正相仿,他是一个强硬的检察官,对生活抱有灰暗的看法,但骨子里是一个正直的人。他几年前就该当上检察长。他数次以前三名的成绩通过考试。但无奈得不到上级的赏识,似乎这匹千里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跟孙正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因为他看不惯孙正流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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