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荟荟边流泪边蹒跚的追在身后，她身上有伤行动不便，不一会儿被远远甩在后面。
桑小恬隐约听见她竭斯底里的喊声，满是污秽的诅咒字眼。
从张荟荟的表现来看，她根本不是村里人口中的自愿去周家。
余光偷偷瞄向裴砚，孤竹般的瘦削身姿蒙在清晨的薄雾里，光是一个侧影，便可以让人惊艳心动。
似乎察觉到打量的目光，裴砚转头，桑小恬来不及躲闪，两道视线在空中撞了个正着。
裴砚嗓音平静，“别怕，她说的不会成真。”
桑小恬不相信鬼神之说，自然不怕。
“裴砚，昨晚你对张荟荟说了什么？”她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刚醒时，裴砚默默洗手的样子。
回想有点心惊。
她不是觉得裴砚对张荟荟的做法太冷血，而是觉得他年纪轻轻，经历的苦痛到底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影响才能让他的心智异于常人。
裴砚盯着她沉思的脸，颇有些自嘲，“怎么，认为我卑鄙？还是你怕我了？”
桑小恬连忙摇头，“张荟荟才卑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幸好她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裴砚问：“那你觉得我卑鄙吗？”
裴砚的定位本来就不是好角色，他后期的所作所为不足以用卑鄙两个字来形容，把张荟荟转手送到周家去和他后期的做法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桑小恬说：“规矩只能束缚君子，对卑鄙者用光明的手段去对付，无异于对牛弹琴。”
回答了，又好像没完全回答。
这时徐子遇突然说：“我不觉得裴砚哥哥是坏蛋，他要是不坏一点点，那么人人都可以踩我们一脚。”
“是的，”桑小恬笑了笑，“我同意。”
桑小恬的认可比得了一块糖还让徐子遇高兴，他抬起下巴，傲娇地望着裴砚，眼神仿佛好像在说：看吧，关键时刻还得我出马。
裴砚无声的笑了笑，盘了盘他的脑袋，说：“那待会儿还需要我们的小喇叭帮忙喊一喊姜撞奶咯！”
桑小恬一行人到了镇子南边，他们到达的时间比其他摊子要早一点点，出摊的人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
但是还没把手上的摊子安顿好，就有来迫不及待的买姜撞奶了。
桑小恬对他有印象，就是昨天抱着小孩子买姜撞奶的人。
他一个人连干了三碗姜撞奶，还意犹未尽。
抬起手肘擦了把嘴巴，夸奖道：“妹子，你今天做的和昨天做的味道不太一样啊。”
一天是她自己做的，一天是裴砚做的，有出入很正常嘛。
桑小恬有一瞬间以为裴砚做的不好吃，又见大叔一口气拿下三碗，应该只是单纯的好奇。
桑小恬笑着瞄了眼裴砚，有些人面对别人的夸赞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早就笑开了花。
接下来的过程里，桑小恬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吉祥物，徐子遇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卖姜撞奶很有一手。
差不多卖完时，桑小恬悄悄惦量惦量，豁，少数也有五百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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