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欢喝完药,等蜜饯将口中的苦味压下去方才开口询问:“不知胥少卿何处不解?”
“吴子期被关押在刑部大牢,就算碧柯能够驱蛇下毒,那又是怎么设定吴子期死亡时间的呢?”
胥景觉得吴子期死的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
他们刚好查到吴子期,他就死了,然后出现的所有线索都指向已经死去的老道和吴子期。
“还记得我提到送给我们何大柱案件证据的蟒蛇吗?我怀疑吴子期身后的人和碧柯身后的人恐怕已经交过手,两队人马的目的或许是一样的,才会在另一方落难之后毫不手软的暗害。”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就看谁的时机把握比较好了。”
唐欢的解释与胥景心中的答案差不太多,毕竟从碧柯口中得知,云家的死与吴子期确实有很大的关系。
只是很可惜,当晚并没有从碧柯口中套出她幕后之人的身份,也是幕后之人太会隐藏,每次都带着面具,还蒙面,一身黑衣,声音也改变了。
“很可惜,线索也就这样断了,没办法找到两方人马的幕后之人。”
胥景叹口气,饮了一口茶。
这两年随着陛下年迈,太孙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多蛇鬼牛神都出来了。
“碧柯不是还活着,或许还会有后续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唐欢的直觉一向很准,而且,碧柯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这个因素掌握在幕后之人手中还好,一旦脱离到了别人手上,恐怕会有很多人不安。
她想,当时审案现场或许就有幕后之人的眼线,如果她是幕后之人,必定会找机会,杀人灭口。
“这件案子陛下已经全权交给了京兆府,你我再关心,也插手不得了。”
这才是胥景感慨的真正原因。
以前初入刑狱之时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梦想,如今办的案子多了,追根究底似乎成了本能,一但对一个案子感兴趣,又不能查到最后,总觉得有些郁郁寡欢。
“父亲曾说尹府尹是最正直不过的人了,如今案子到了这一步也算是水落石出,可以结案了。至于碧柯和吴子期身后之人能不能查出来,只能看时机了。”
唐欢觉得真正想要搞事情的人,不会因为丢了一两个小兵卒就退缩放弃,肯定还会有后续的,能不能抓到最后的尾巴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结案了。卷宗室这些日子我让卫乐带人也整理了一番,差的东西也不多了。你不如向俊王讨要一个恩典,日后不再去大理寺点卯,只在有案件之时出现。”
胥景的提议并不是无的放矢,皇室几乎都受过唐远武的恩情,唐欢这一个小小要求,还是会被应允的。
“待父亲回来我会与他商议的。天气冷了,今日早起用早膳的时候我还在想,要如何与俊王商议上衙之事。往年冬日里,我几乎是不能出门的。”
唐欢深知自己身体状况,现在天气还不是很冷,而且,北方的寒冷与在蜀南之时的寒冷还不一样,即便这样,也是不敢随意的。
“是该经过唐大人同意的。”
胥景点头,两人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你入狱之后,太孙下帖请我与秦夙音在芙蓉酒楼相见,请我与秦夙音一同查案,只是,如今案子已经结了,我也不曾得到关于秦夙音那边的消息。”
沉默了一会儿,胥景再度开口。
这些事情一直想要得到答案,只是唐欢一直在京兆府中,就算是问唐侍郎怕是也不会得到实情。
唐欢的城府比之唐远武就浅多了。
“我与秦夙音之间并无私交,他不肯相助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次能够这般迅速从牢中脱身,还多谢胥少卿了。”
唐欢听白果念叨不少胥景的好话,说如果不是他特别上心,也不会那么快就能够逮到碧柯。
“大恩不言谢,往后胥少卿有用得到锦安的地方尽管开口,凡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必会尽力。”
胥景挑眉一笑,随即张口询问:“那太孙为何出面呢?据我所知,太孙久不在雍都,回来怕也不超过月余。”
唐欢微愣,没想到胥景会这样不客气,直接问了太孙的事情。
这件事却是没办法回答的。
“我与太孙并无私交,不甚熟悉。”
唐欢摇头回答,反正谁也不知道自己与太孙之间是否认识,他估计也不会傻到对别人说与她相识,最多也就是说受过恩惠罢了。
“当真?”
胥景有些不信,那日近距离的与太孙相见,越发觉得唐欢身边那位马车夫与他有几分相似。
若是不熟悉太孙的人恐怕会认错。
“自然是真的!我自幼长于蜀南,胥少卿又不是不知道!”
唐欢面上的笑意越发自然,反正她不认为有人敢在太孙不承认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就认人。
“我自然是知道的!”
胥景点头,心中还有几分疑虑,却也知道两人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其实并不是很熟悉,还没有到互相信任的地步。
两人东拉西扯一些案件上的事情,胥景很是好奇催眠术,唐欢对他进行了简单的科普,也展现了心理学的一部分,特别是对于犯罪心理学的分析,更是让胥景耳目一新。
若不是唐欢午膳后精神不济,哈欠连连,胥景还不舍得告退。
他倒是第一次知道,有些嫌犯的心理竟然这样复杂,也是第一次知道,从嫌犯的作案手法中竟然还能推断出当时的心情如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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