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时之间陷入沉默,林嬷嬷突然倒地,面色发绀,手足抽搐,一行人急忙上前,胥景点击穴道,企图阻止毒素的蔓延,却无济于事。
唐欢的手臂被林嬷嬷紧紧的抓着,一双眼睛瞪到最大,死死盯着她,唇角勾起诡异的微笑。
“你找不到的!我在地府等着你!”
说完,林嬷嬷带着如释负重的笑容落了气,目光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唐欢。
唐欢浑身发凉,唇色发紫,一时之间竟闭了气,忘记呼吸。
“姑娘,姑娘,姑娘快醒醒!”元迎扒拉开林嬷嬷的手,着急的呼喊着。
“锦安,锦安,呼吸!呼吸啊!”
“唐推官!”
“......”
一声声着急的呼喊近在耳边,唐欢却觉得自己被埋在深不见底的地狱,那一声声让她通向光明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听不到任何声音,周围一片寂静。
她眼前浮现的是那道一身青衫的男子,常带药香的手抚摸着短短的胡须,面带微笑看着她,就在她刚要露出微笑的时候,那笑容渐渐变了。
一道道鲜血从他的七窍中流出,身影也渐渐飘远,任凭她费尽力气,怎么追都追不上,手臂挥舞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消失不见。
“不要......”
唐欢猛然惊醒,从床榻上坐起身,浑身湿淋淋的,全是冷汗,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宛若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姑娘,你醒了。”
元迎和白果一直守着,看她坐起急忙上前。
唐欢伸出双手,目光仔细的看着,随后紧紧的握着拳头,神情呆滞。
“欢欢,娘的欢欢。”
连七叶匆忙将她抱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泪水滴落在她的后背,还未干的xiè_yī被灼热的泪水浸透,熨烫着她的皮肤,也渐渐唤醒她的神志。
“娘,我好没用。我抓不住三舅舅,他走了!”
“我找了好几年,他都没有消息。我好怕!”
唐欢回抱连七叶,嚎啕大哭,仿佛要把这些年的担惊受怕和委屈都哭出来。
院子里,胥景和唐远武面面相觑,同时也齐齐松了一口气。
哭了好,哭出来或许一切都好了!
“锦安已无事,麻烦胥少卿了。”
唐远武眼眶湿润,强忍下落泪的冲动,拱手向胥景道谢。
若不是有胥景请来御医,且将护国将军府的保命金丹送来,唐欢此次恐怕真的会凶多吉少。
“不麻烦,是仲年将唐推官拉入危险的境地却没有保护好她,是我应该做的。”
胥景拱手,目光看向声音微弱几分的房间,有一种想要进去一看的冲动,却生生按下。
他有什么理由进入人家女子的闺房呢?
“胥少卿也跟着熬了一夜,不如先回去休息,等锦安好了,我再让她登门道谢。”
唐远武此刻也想进去看望唐欢,又不能将胥景一个人扔在外面。
“仲年告退。”
胥景也知道自己再呆在这里不太合适,当即顺着唐远武的话告退,临走时,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房间。
唐欢哭了一场,又再次睡了过去。
唐远武和连七叶屏退下人,怜惜的看着眼眶红肿的唐欢。
“这丫头从小被送过去,飞尘没有儿女,一生不羁,却偏偏与她最是要好。”
“若是一直那样生活着,或许锦安一生都会无忧无虑。我本来想着,她从未在雍都待过,待及笄也不必回来,在那里由我母亲做主,为她定下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你我二人也寻个机会过去照看着。”
连七叶说着话,不禁泪如雨下。
整个人扑进唐远武的怀里,死死的捂着嘴,不敢露出声音,唯恐惊醒刚刚睡着的唐欢。
唐远武面色晦暗的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安抚着,目光落在即使睡着,也非常不安的唐欢身上。
三年前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也就是因为知道,才没有特意放在心上。
连氏已经传承近千年,历朝历代都有连氏一族的身影,几经动荡,又怎会因为一则无根无据的流言而伤及根本,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女儿似乎成了其中博弈的棋子。
“你放心,谁要是想要动你们母子,都越不过我去。”
唐远武语气低沉,简单的一句话却夹杂着狂风骤雨。
真以为他唐家只剩下他一个人,就可以随意欺辱他的妻子和女儿了?
他唐家传承虽比不过连氏,却也有常人不可知的地方。
“夫君,我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欢欢能够快快乐乐的活着,等她长大找到一位爱她怜她尊她敬她的男子相伴一生。可,他们却想要她的命。”
连七叶身为连氏如今最庞大的一支旁系大小姐,自然也不是真正的傻白甜。
很多事情,在不涉及到他们最在意的人时,都可以相安无事。
然而,此刻那些跳蚤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想要我女儿的命,也得有命来才是。叶儿不必担忧,一切有我!”
唐远武温和的面容已经不见,他一个人能够走到今日,也不是吃素的!
官职只不过是他懒得应付朝堂上的那些人罢了。
丞相府的事情因为唐欢的昏迷的事情暂时没有任何结果,却也惊动了朝堂上下,毕竟护国将军府只有两枚保命金丹,一枚已经给了当今陛下,仅剩的一枚却给了唐欢。
不说护国将军府三辈夫人的关注,一直以来对金丹眼馋的众人,也对这件事情多了几分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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