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七叶此话一出,眼看着梅老夫人的脸色就有些挂不住。
“这丫头啊,被宠惯的太过于直爽,不肯受一点委屈。心里啊,其实还是想与四姑娘亲近亲近的。”
可连七叶丝毫不顾忌,继续说着。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家姑娘我们宠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都不敢让她跳舞祝寿,你们算哪门子的长辈?竟然堂而皇之让我女儿跳舞?
还妄图通过戴高帽子的方法逼迫她,当本夫人不存在吗?
梅老夫人在连七叶笑意盈盈的话语中败下阵来,她可是知道唐家那个当家人,孤身一人,又只有这样一个宝贝女儿。
只需要宠着孩子,她确实不能的,身后还有一大家子呢!
唐欢微微一笑,举起杯中茶对着梅婉约挑眉得意一笑,眉眼都在说:你看,我娘亲护着我呢?我偏不如你意,你又能奈我何?
“是婉约高攀了。唐姑娘胆识过人,听说你能素手剖尸,与大理寺几位少卿时常夜谈至深夜,婉约自认没有那般见识。”
梅婉约被气的几乎口不遮掩,可也保持着理智,还知道用话语去引着众人去联想,至于别人想到了什么,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无知就不要自己说出来了。毕竟一般命案的凶手大多都是你这种无脑又想的多的人。”唐欢面色不变,浅淡的笑容在脸上,两人之间的争斗已是高下立见。
“你......”
梅婉约气急站起身,刚要拍桌子,眼睛看了一圈,当即转为委屈,呜呜咽咽的向后院跑去,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这丫头怎么就是得理不饶人呢?你要知道,这世上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听真话的。”连七叶看到众人来回变换的脸色,宠溺的用手指点点唐欢的额头。
唐欢仅仅微微一笑,用天真无邪的语气回答:“哎呀,娘亲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谙世事,怎会知道有人听不得真话嘛!”
母女你一眼我一语,一时之间,宴席之上竟无人敢触其霉头,唯恐被母女二人联手说的落荒而逃。
余悠悠坐在唐欢身边,见话语间的机锋完毕,这才拉着她的衣袖,两人喃喃细语。
“我刚才听胥少卿喊你锦安,欢欢妹妹还有另外的名字吗?”
她当时距离唐欢和胥景还是比较近的,刚好听到那句呼喊。
“锦安是我的字。”唐欢点头承认,女孩子之间很少会互相喊字的,一般的女子基本不会起字,最多是有个小名。
“我听外祖母说,在南方的书香世家会在女子及笄时取字,以此表达对女子未来的期望和祝福,这是不是真的?”余悠悠兴高采烈的询问。
“是真的。”
唐欢点头,这一点确实是真的,也就武将世家不搞这一套,一般有底蕴的世家都会给寄予厚望的女子起字。
“我听说母亲说,你虚岁十六,虚了一岁还是两岁?及笄了吗?”
余悠悠很是好奇,对于唐欢的年龄,说是及笄才会起字,可也未见唐侍郎家举办及笄礼。
“虚了一岁。明年七月方是十六周岁,将将及笄。”唐欢低声回答,对外她一直都说是十六岁的,毕竟,十五岁年龄小了些。
便是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都是十八岁以上的。
而她,十五岁,已是从七品的官员,还是女官。
“哇哦,你可真是聪明啊!我听说胥少卿是这些年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也是十五岁做的官!你们两个可真有缘。”
余悠悠惊讶极了,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是寻常人吧?哪有十五岁就做官的?
“不过是陛下恩宠罢了!”唐欢失笑摇头,提起皇上时,一副蒙受天大恩情的模样,很是尊敬。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东拉西扯,偶尔互敬喝上两口果茶,十分的惬意。
“姑娘,姑娘,胥少卿派人来了,说是有案子,让你去现场呢!”
戌时正,用完晚膳刚刚熟睡的唐欢被元迎喊醒,烦躁的拉过被子蒙上头,翻身继续睡。
今日一场宴席参加结束,就觉得十分疲累,未时末回来就开始躺下休息,晚膳都是在床上用的,浑身还都是倦意。
“姑娘,可不能再睡了!是丞相府大公子逃出来报的案,秦姨娘暴毙了!”
唐欢一个激动直接坐了起来,拉着元迎,惊讶的询问:“你刚才说什么?谁暴毙了?”
她和白果明明已经查探过,秦姨娘体内的毒根本就不致命,怎么就突然暴毙了呢?
而且,她一直觉得这件事应该是梅大夫人赵氏搞的鬼,既为了不让秦姨娘插手管家权,又不想被人说她忘恩负义,卸磨杀驴。
想要办到这件事,只需要让秦姨娘在梅丞相和老夫人面前没脸就可以了。
今日白天的事情她都觉得有些过分了,女子名节在这个世代简直就是能够活着的标杆。
秦姨娘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清白,不单单是自己丢人,还连带着丞相府......
想到这里,唐欢拧眉,快速的从床上下来:“更衣。”
元迎快速的伺候她换了衣衫,两人出了房门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等候的卫矛,见她出来恭敬的行礼道:“唐推官,少卿吩咐,让你即刻赶往梅家。”
唐欢点头,卫矛在前带路,后面跟着主仆三人。
唐欢此次出行带的是承禾与元迎,暗处还有没有护卫,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夜色中的雍都大道很是空旷,商铺门口处都挂着灯笼,街道并不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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