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日冬至都没下过床,每天不吃不喝什么也不说,谁也不理会,干巴巴的盯着天花板一整天。
二牛端着米粥劝的嘴巴都咬破了,可冬至就像是聋了似的,什么也听不见。
只是每次解衍昭来的时候她的情绪就会特别激动,恶狠狠的瞪着他发泄着不满,而解衍昭也不在乎她是怎么样看他,只是担心冬至再这样下去是伤害自己。
他这日刚下朝便来看冬至,一进去便看见二牛无奈的端着一口没吃的粥,顿时皱起了眉头。
二牛:“陛下,小的嘴皮子都磨破了,可是冬至就是不吃不喝...”
解衍昭沉了一口气,端起还没凉的粥走到冬至床榻边上,冬至听见脚步声就分辨出是他来了,立马闭上了眼睛不想看他。
“冬至,起来吃点东西,你不会想饿死你自己吧?”
冬至闭眼不动,好像是睡着了。
解衍昭做到床边,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摸着她凹陷的脸颊道:“把粥喝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冬至睁开眼,神情淡漠:“我要你许不娶幼宁,可以吗?”
解衍昭沉默。
冬至顿时明白了,嘲讽一笑,将解衍昭手里的粥推开,谁知道没有控制好力道,碗从解衍昭手里脱落,清脆的声音过后,白粥撒了一地,冬至也偏过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解衍昭握紧了拳头。
“你要怎样才肯吃东西?”
冬至随口道:“除非你去死。”
话音刚落,解衍昭忽然捡起了地上瓷白的碎片,而冬至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一转头便看见解衍昭拿着碎片要往自己的手腕上划去,冬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替她做出选择。
她一把扯开解衍昭拿碎片的手,可鲜红的血还是出现在了眼前,幸好只是划破了掌心,而不是手腕。
冬至看着那鲜红可怕的血液从解衍昭的手里流淌下来,染红了被褥和冬至雪白的衣衫,她蓄满了眼泪愤怒吼道:“解衍昭你发什么疯?”
解衍昭无辜抬头,好像感觉不到手上的痛。
“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冬至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词能形容解衍昭。
疯子。
对,解衍昭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不怕死,可居然不敢取消和孙幼宁的婚约,解衍昭,你怎么总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啊?
解衍昭的额头因为疼痛而渐渐冒出冷汗来,可还笑着看冬至,说:“乖,起来吃饭好不好?”
冬至盯着他受伤的手。
“不疼,你先吃饭好不好?”
冬至抬头哀怨的瞪了他一眼,似乎是认命了掀开被子起来去吃饭,却因为好几天没有进食一下子腿软了,解衍昭赶忙将她单手抱了起来。
贴着她的耳朵说:“瞧你瘦的,抱着都觉得硌手了。”
冬至立马将他推开,走到桌前小口小口的吃着还温热的饭菜,解衍昭看她如此才松懈下来,叫人进来给他上药包扎,顺便把地上和沾有血迹的背影都清理了。
等到冬至吃饱了,解衍昭忽然说:“要是每日都要我见血你才能吃饭,我倒也不介意。”
“......”
冬至心中又骂了一句疯子。
冬至原本还想继续躺回床上的,可解衍昭非说今天天气好,说什么也要拉着冬至出门去,冬至冷着一张脸他全当看不见似的。
以前解衍昭装瘸子,每次出门总是冬至推着他走,叽叽喳喳的说一路,如今解衍昭不装了,二人并肩而行,可冬至却一个字也吝啬其口。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解衍昭伸手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冬至躲开,转身朝着一旁的四角亭走去,解衍昭轻叹了一口气跟上去。
他们刚坐下便有宫人端来茶水点心,解衍昭亲自给她倒好茶送上点心,讨好道:“尝尝,都是按照你口味做的,想来你会喜欢。”
冬至斜眼看他,没有动茶点,只是嘲讽道:“何必说的多了解我的样子?”
解衍昭现在总喜欢拿以前她在王府时候喜欢的东西来讨好她,可这只会让冬至觉得更加痛苦。
那些都是她比如洪水猛兽的回忆,可偏偏解衍昭就是要剥开他的伤口往里面撒盐。
解衍昭没说话。
“解衍昭,你现在是在软禁我吗?”
已经好几日了,孙幼宁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估计是解衍昭做了什么,而她又在宫中不是想走就走的,她的师父师兄也进不来。
她就像是被解衍昭养的金丝雀,不对,金丝雀还漂亮,如今她连山雀也比不上。
解衍昭笑的如从前那样好看,连弧度都分毫不差,因为他知道冬至喜欢这样的他。
“不是,我没有想如此,只是我想和你待在一起,我想你在我身边而已。”
冬至嗤笑一声。
和解衍昭面对面的相处太久对冬至来说是一种酷刑,所以没多久她就闹着要回去了,解衍昭也只好由着她。
回去之后冬至就急着将他赶走,解衍昭也知道自己最近惹了她太多,不敢再让她难受,所以吩咐了几句便走了。
又过了几日解衍昭忽然连着几日来了没多久就自己主动走了,冬至虽然庆幸但心里也失落。
躺在床上忽然开口问二牛:“今天是什么时候?”
二牛:“四月初四。”
初四了,怪不得解衍昭那么忙,他明天就要娶孙幼宁做皇后了。
冬至想的眼睛发酸,二牛低下头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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