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义侠山庄中人心各异,半琴则显得大为不同!而说“不同”,并不是说他所想的和别人有多大区别。而是现在的他,根本什么都没在想。
单从脚步声就能知道身后来的人是雪溪,可半琴仍旧没有丝毫的反应!
就那么在他身后静静的站了好久,雪溪苦笑摇头,径自走到他对面坐下:“前两天消耗了不少功力,现在好些了吗?”
半琴右手肘支在石桌上,手托着下巴,眼珠都没转动一下!“没事!”
“就当是我多管闲事好了,五年前我就提醒过你。总有一天你要面对非常厉害的对手,如果你不能首先自己了解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力,迟早是要吃亏的……。”
人生中很多事都不单单是方法选择那么简单,因为关键必须是首先能认清事实。比如说:一个猎人拥有出众的脚力以及非凡的射术,习惯于只要发现猎物就可以捕获。但当有一天他仍旧习惯性的等待着猎物进入常规范围,准备射箭的时候却才发现猎物是一头极其强壮的熊,那结果也显而易见了!
雪溪所说的,就是半琴从来不会主动的选择去看清自己所要面对的一切事实,只会等待一切自然而然在意识中成型。所以他当日才会不慎被腾午算计,又差点深陷在绝亡阵中。
以前雪溪就曾提醒过他,但自己也知道没什么用。因为那时候的半琴所能遇到的对手,根本都不存在丝毫的威胁,雪溪自己也找不到任何理由证明自己所说的危险是确实存在的。
而偏偏半琴从来又是个仅仅只相信眼前所见的人,所以雪溪必然要选择此时对他敲响警钟,但其实自己也明白会得到怎样的答案!
“我当然明白,上次只是个失误,而这次不过是估计不足。可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对任何人手下留情了!”
有一种情况会让人觉得无论怎么转变都不能稍感舒服,那就是由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以前的半琴杀人纯粹只是受到了雪溪的指示,仅仅为了杀人而杀人。但今后,他将为自己而杀人。换言之,他甚至不会再去考虑要杀的人到底该不该杀。只要他感到丝毫危险,那个人就已经死了。
作为雪溪,完全可以预见到这样的发展,但他没办法去改变什么。因为在他看来,世俗教条中也从来不乏极端之说。比如:子女自杀也会被视为对父母的不孝。但世上活不下去的人却从来不少见,而那些不像半琴一样有能力的人,就只能永远活在痛苦的禁锢中。
而相比堕落,雪溪倒是更宁愿半琴可以活的更随性些!
“其实早在当年把你从魔宫带出来的时候,我虽然并不十分了解,可也料想他们应该有可以控制你的办法。这么多年来我也曾找过很多办法尝试研究你身上的血毒,可至今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没什么大不了,我自己可以控制就行了!”
雪溪摇头叹气:“哎!看到你当天用冰心咒熄灭火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可是有了毒发的迹象……”
正如雪溪所说,当时半琴持剑身入火焰,本来并没当回事。可当坤府的暗器袭来,他突然感到体内气息发生了失控,而且气海要穴中也产生的刺痛。所以当时他当机立断,不惜耗损功力运使冰心咒打败对手。
可这么一来,他的功力会加速消耗,而且很快会失去行动力。所以他之后就选择了抢攻,那就是为了能在自己失去力气之前消灭对手。
别人不了解内情,都只认为他的确武功奇高。可雪溪从他的出手,神情早已一目了然!
“我早就告诉过你,本门冰心咒原本出自魔宫三大神功之一的冰咒,而其他两种炎咒和毒咒威力至少都不在冰咒之下。况且当年我自己也曾身受炎咒重创,若非恩师舍命相救,早就没命了。可如今的你,就算我不惜一死,却也难以去除你体内与生俱来,早已浑如一体的血毒。就像殷瑶姬说的,你所以至今还没毒发,一来是因为你并没有从小雪溪魔宫正统武学,二来靠着冰心咒封闭心脉,强行压抑毒性蔓延,但这都终非长久之计啊!”
“难道你有办法救我?”
雪溪听了一愣,哀伤的摇摇头:“没有!”
淡淡一笑,半琴无所谓看着他:“那还不是一样,我只有等死而已!反正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说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雪溪听了微微蹙眉:“你究竟是真的能看得开?”
“有区别吗?看不看得开都一样,我活在这世上就和现在在任何地方一样,走进来没有什么可贪图的,离开也没有什么可惦记的!”
“哎!你会怪我吗?”
“怪你什么?”
“如果我没把你带出魔宫,至少你可能会少受很多苦!”
“没所谓了!既然魔宫宫主的目的最终是吸取我的修为,那结果就不会有什么不同。况且对我来说,其实你们和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分别……?”
“什么?”
“如果我现在还在魔宫,大概会被派来对付中原武林。而你们现在,应该也不过是在想能利用我抵挡魔宫。无论对谁,我都只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而已,难道不是吗……?”
雪溪微微张开双唇,满脸惊愕的看着他,心里只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从来没奢想过可以让这个孩子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感恩戴德,也从来不否认希望有一天可以从他身上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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