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罗嗦?!”王雪纯不耐烦地对他说,“只要你对着刚钎抡下去,怎么会把锤子抡到我的胳膊上呢?!”
陈文海再次举起了大铁锤,鼓足勇气对着刚钎一锤抡下去!只听“当”的一声,锤子总算落到了刚钎上!
陈文海高举大铁锤接二连三地向钢钎抡下去,每次都使大铁锤准确无误地落到钢钎上!
正当陈文海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时,那柄大铁锤没有落到钢钎上,而是落到了王雪纯的手上!
“哎哟!”王雪纯尖叫了一声,连忙仍掉了钢钎,缩回了胳膊,用一只手捂住另一只手,泪珠也随着从她的脸颊上一串串地滚落下来。
见此惨状,陈文海当时就吓懵了,泥塑木雕般地待在那里!
陈雅丽闻讯后连忙赶了过来,见王雪纯手上的鲜血正在往下滴,岩石上留下了一片殷红的鲜血。
见陈文海呆呆地站在一旁,陈雅丽苦笑了一下,然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陈文海心里完全明白:此刻,面对此情此状,陈雅丽根本无法找出什么合适的词语来表达她复杂而微妙的内心世界!
“走,赶快到医务室去包扎一下!”说着,陈雅丽掏出手绢擦去了王雪纯脸上的泪珠,用王雪纯的手绢把她那受伤的手包扎起来,然后,陪着她一步一步地向山下的医务室走去。
望着他们俩远去的背影,陈文海长长地吁了口气。
在去医务室的路上,陈雅丽对王雪纯说:
“陈文海那么文质彬彬的,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书生,哪是干那种活的料?除了你,我们哪个女孩敢跟他搭配干那种活?我看你真是傻得可爱!”
“你别再说下去了行不行啊!”王雪扎在手上的被鲜血殷红的手帕,觉得她的那只受伤的手似乎还在隐隐作痛,便咧着嘴说道:“我这是自作自受呀!那个书呆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
“你收拾他干什么呀?”陈雅丽撇了一眼王雪纯,“他又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温柔一点!你这么凶神恶煞、龇牙咧嘴的,看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
“要说起温柔,我们这几个女知青里头恐怕要数张慧芳最温柔了!”说到这里,王雪纯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等笑够了,王雪纯又接着说道:“你看张慧芳那个小模样,哪个男人不会对她动心!依我看,陈文海那小子已经对她动心了!”说到这里,王雪纯忍不住看了一眼陈雅丽,然后对她说:“陈文海喜欢张慧芳,你会不会吃醋啊?”
“我吃哪门子醋啊!”陈雅丽说道:“要说吃醋也轮不到我啊!难道你不知道陈文海真正喜欢的女孩是谁吗?”说到这里,陈雅丽停下顿不说了。她望了一下远方起伏的山峦,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也不知道张牡丹现在知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如果她知道陈文海现在已经移情别恋了,她会怎么想!”
没过多久,陈雅丽和王雪纯的这次谈话内容传到了陈文海的耳朵里,陈文海皱着眉头对陈雅丽说:
“要说移情别恋,这可不是我的初衷!我也没想到张慧芳会闯入我的生活!我现在很苦恼,我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张牡丹现在离我那么远,我根本见不着她!”停顿了一下,陈文海又接着说道:“如果不是我妈一定要把家搬到均县来,也许我现在还能经常见到张牡丹!说心里话,我真正想娶的是张牡丹,而不是张慧芳!虽然她们俩都很可爱,可是,张牡丹毕竟是一个上海姑娘啊!哪个上海小伙子不想娶一个上海姑娘?”
“这我完全能理解!”陈雅丽说道:“现在令人担忧的是:有的人喜欢嚼舌根,说你吃了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甚至有人说你是见一个爱一个,说你是一个花花公子!”
“这是哪跟哪呀!”陈文海慷慨激昂地说道:“现在又不是30年代的上海滩,再说我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花花公子跟我根本沾不上边嘛!有的人就喜欢瞎联系,把两个根本不相关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我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沐浴着党的阳光茁壮成长,怎么能跟30年代的上海滩上那些花花公子相提并论?”
留下一个人点炮,其余的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炸飞起来的石头会落到自己的脑袋上!
“轰隆隆,轰隆隆……”王雪纯指着空中被炸飞起来的石头对陈雅丽说:“你快看,石头都飞上天了!”话音刚落,一块石头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她们俩的面前!“我的妈呀!这破石头怎么会飞得这么远?吓死我了!”说着,王雪纯连忙用棉袄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怕什么?石头又没有落到你的脑袋上!”陈雅丽说道:“你真是一个胆小鬼!”
“等落到脑袋上就晚了,恐怕连小命都会保不住了!”
“怕死鬼!”陈文海对王雪纯说。
“你不怕死?”
“我不怕!我们革命战士都不怕死,只有叛徒才会怕死!”
“你拐着弯地骂我!我饶不了你!”说着,王雪纯就伸出拳头要去打陈文海。
陈文海连忙站起身来逃跑,边逃边说道:“好男不跟女斗!”
到了晚上,陈文海对陈雅丽说:
“我一想起白天王雪纯那副滑稽的模样就想笑,她怎么那么单纯幼稚啊!你看她那副傻乎乎的模样,哪像是一个中学生啊!”
“她曾经得过脑膜炎,大脑被烧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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