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模糊不清的山路上,贺若怀心穿着破烂的衣衫,一直在奔跑。
身后是令人心惊胆战的马蹄声,杂乱而厚重。
还有响彻整个山谷的喊杀声。
只不过看不清人影。
贺若怀心拼了命的狂奔。
空无一人的街道,大雪纷飞的天空,碧海波澜的湖面,跑了许多地方,藏了许多地方,可依旧跑不出那模糊影子的抓捕。
“啊!”他抱着头大喊一声,猛地坐起来,才发现一切都是梦境。
头痛欲裂!
想发狂!
“怀心哥哥,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玲珑冲上前来,一把将贺若怀心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然后大声的叫喊。
贺若怀心目眦尽裂,双目赤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啊!”仍然只是狂叫。
“怀心哥哥!怀心哥哥!”玲珑很害怕,尽管不是第一次看到贺若怀心这般模样,可每一次经历都让她觉得恐惧。
并不是恐惧其他,而是担心贺若怀心再也醒不过来。
他嫩白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着牛奶般的光泽,除了那张丑陋的脸,她身上的一切似乎都是完美的。
贺若怀心或许嗅到了她身上诱人的体香,她转过身,望着怀里的玲珑。
贺若怀心力气奇大,她感受到了玲珑身体散发出来的温度,一把将玲珑扑倒在地,他紧盯着玲珑的眼睛,然后整个人如同疯掉了一般,便去撕扯她的衣衫。
“怀心哥哥!”看到贺若怀心疯狂的动作,玲珑渐渐地失去了力气,眼泪从眼角慢慢留下。
贺若怀心俯下身,一口咬在了玲珑的脖子上,一排带血的牙印触目惊心。
玲珑忍着疼痛,深情的望着贺若怀心,紧紧的捧住贺若怀心的头,柔声道:“如果真能治你的病,我愿意把自己给你。”
说罢,眼睛微微一动,不待贺若怀心反应过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突然吻了上去,他的唇有些干裂,她看到了,贺若怀心在流泪。
贺若怀心喘着粗气,盯着玲珑深望的眸子,一闪一闪的,犹如天上的星辰。
他的眼睛慢慢的恢复了正常,满布的血丝也似乎变得少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贺若怀心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玲珑才知道,自己的怀心哥哥闯过了一道生死关。
玲珑有些害怕,她的身体还在恐惧中微微发抖,不过看到贺若怀心从这恍如梦境的险境中脱离,也终于忍不住轻笑,终于过去了。
玲珑吃力的将贺若怀心推开,将他放在榻上,替他盖好被子,这才坐在塌边,紧紧地抓住贺若怀心的手,低声道:“怀心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今日本是一件大喜事,刚刚从辽东城传来旨意,褒奖北道诸军,贺若怀心也在奖赏之列。虽然在官职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圣旨当中专门有一句,着贺若怀心南下辽东城面圣,帐前听用。
从听到圣旨的那一刻开始,贺若怀心就有些不对劲。堂议结束之后,回到军帐,他的怪异就更加的明显起来。
他将自己一个人关在营帐里,闭门不出。
直到玲珑给她端去暖胃羹的时候,才知道,贺若怀心的旧病复发了。
这是玲珑被贺若怀心所救之后第三次看见贺若怀心发病。
第一次,玲珑尚小,当时的贺若怀心就差点死掉,还是被史怀义打晕,才躲过一劫。
第二次,是听到家里的兄长遭遇暗杀之后,他一个人躲在白狼堡的桌子底下,瑟瑟发抖,最后发病,被玲珑所救。
今天是第三次。
贺若怀心旧疾在身这件事,除了玲珑,只有史怀义知道,就连贺若怀心自己都不清楚。因为每一次发病,他都会嗜血发狂,如同着了魔一般,而事后,又完全不记得发生的事。
贺若怀心的手很冰,她双手将贺若怀心的手,握在手里,想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
他嘴里似乎还在说着梦话。
“不要,不要杀人,不要杀人!”贺若怀心再一次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惊了一身的冷汗。身体竟然也觉得轻飘飘的,没有力气。
贺若怀心微微皱眉,她看见玲珑在自己塌边露出担忧的眼神。又看见她头发凌乱,衣衫也敞开着,尤其一面香肩露在外面,一派醒目的血红齿印有些扎眼。
忙道:“玲珑,你肩膀怎么了?”贺若怀心转过身,忙将她拉起来。
玲珑看到贺若怀心终于清醒过来,知道贺若怀心脱离了危险,轻轻一笑,心神一松,瘫倒在地。
贺若怀心吓了一大跳,忙起身,从床上下来,将玲珑横抱起来,放在床榻上,连着叫了好几声。
忙奔出营帐。
来到自己营帐不远处的柳嬅军帐。柳嬅正和侍女及护兵在帐篷里磨制草药,看到贺若怀心急匆匆进来,刚要行礼。
贺若怀心闯进来,一把抓住柳嬅的手腕,急声道:“快随我来!”将她连扯带拉的拉到了自己的大帐。
守卫大帐的亲兵眼睛都不敢动一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柳嬅也吓得不轻,待看到躺在榻上的玲珑时,方才心定了下来。
贺若怀心刚才的粗鲁举动太吓人了。
她悄悄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快看看玲珑怎么了?”贺若怀心站在床榻近处,指着躺在榻上的玲珑,玲珑额前满布着细微的汗粒。
柳嬅这才低声对跟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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