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斛斯政和苏威等人争执不下,一直没有说话的御史大夫裴蕴开口道:“陛下,臣认为有功必赏,也不必立赏!”
两人的争执并没有影响隋炀的心情。
他笑着看向裴蕴,道:“怎么个不必立赏法?”
“扶余道总管王仁恭大破渊盖霸,北道大军处于优势,军势大振,微臣以为可先赏以安军心。至于贺若怀心,陛下可调他南来,参与辽东城之役,观其后效,再看能不能赏,该不该赏?”
裴蕴老狐狸一般的眸子转了转,看向隋炀帝。
因为他明白,以隋炀帝的性子,心中还是想要奖赏的,毕竟,这与他一向重视军功的想法很吻合。
作为另一个善于揣度上意的大吏,他岂能不顺着隋炀帝的心思说下去。
只是,他今日也有些不明白,兵部的斛斯政反应过于激烈了。
“父皇,儿臣也觉得裴大人说的是,正好儿臣也想见见这个雪儿姐姐嘴里有名的小兵,就让他来辽东城吧。”
霓裳公主在正确的时间,又加了一句。
众人都明白,一旦这个被隋炀帝捧在手心的公主说话,事情便已经成了定局。
也就无人再谏了。
“也好,那就传令,嘉奖南北道诸军,至于贺若怀心嘛,令他赴辽东城听用。”
“诺!”众人忙都应和。
霓裳公主窃喜,她悄悄地瞄了一眼杨雪儿,抛去一个了然的眼神,两女都忍不住笑了。
······
霓裳公主营帐!
霓裳公主一边吃着喜欢的糕点,一边看着杨雪儿发笑。
“雪儿姐姐,今日朝堂上我最后的一句话,时机可还好?”
杨雪儿文静的坐在旁边,一边喝茶,一边柔声道:“嗯,正当其时。”
两人不远处站在一个全身华甲的侍卫,正是禁卫军将领宇文承基,他是宇文化及的嫡长子,作为护卫霓裳公主的主要将领。
“公主殿下,末将以为公主殿下今日之事做的不妥?”
“不妥?破野头,你倒是给本宫说说,怎么个不妥法!”破野头本是宇文家族的鲜卑本姓,宇文承基今年二十有八,年龄比他的三叔叔宇文士及其实都小不了几岁,一直担任霓裳公主的护卫长,相比起宇文家的其他人,霓裳公主对宇文承基算比较亲近的了。
所以,一直以宇文承基的本姓来称呼他。
宇文承基不仅不将此事作为失礼,反而一直引以为荣。
他冷冷说道:“一个流放边军的低贱子,不值得公主殿下为他说情。”
宇文述深受两代皇恩,又是隋炀帝身边的宠幸之臣,家族子弟与皇家关系也就亲密起来。天下人都知道,宇文家第三子宇文士及情迷南阳公主,而宇文家嫡长孙宇文承基痴迷霓裳公主。看上去似乎辈分有些乱,但对于有鲜卑血统的关陇贵族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
甚至隋炀帝对这件事情也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并没有认可而已。
“破野头,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什么低贱子,他是我大隋的边军,是父皇的子民。没有他们在战场上浴血拼杀,哪有你这种富贵子弟享受荣华富贵。”霓裳公主的思想与这个时代是有些格格不入的,自小就觉得这天下最没道理的便是高低贵贱的等级之分。
对持有这种观点的人,也没多少好感。
宇文承基不是第一次听霓裳公主说这种话了,所以也不奇怪,反驳道:“公主殿下,这话就说反了吧,没有我们这些勋贵给他们饭吃,给他们田种,他们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
宇文承基虽然惧怕皇家威严,可是因为两人自小的关系,他知道霓裳公主也不会怪罪于他,于是言语间便激烈起来。
“真是迂腐,顽固不化。你出去吧,本宫不想和多言了。”
霓裳公主也懒得和他争辩,毕竟两人争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和宇文承基的父亲于文化及年轻时轻薄任性,为祸乡里不同,宇文承基倒是一反常态,勤苦好学,无论是兵法文学,还是武艺骑射,都样样精通。
深得宇文家老一辈的欢心,尤其是宇文述对这个孙子寄予厚望,宇文化及也对他另眼相看,都认为他是延续宇文家百年荣宠的重要人物。
“公主,你就算赶我,我说的也是实话。”
霓裳公主也说不过他,哼了一声,道:“贺若怀心也不是庶民凡子,雪儿姐姐,你不是说他是贺若家的后人吗?对不对?”
“公主殿下,贺若家的后人,还不如庶民。一介罪囚,有什么资格受朝廷奖赏。”宇文承基丝毫不给霓裳公主面子。
霓裳公主冷哼一声道:“宇文家嫡长子高贵的很,为何不上战场立功看看,整日守在御营就有资格受奖赏了。”霓裳公主也愿输给他。
这一句倒是将宇文承基给问住了,犹豫半天,才道:“若是给我上阵杀敌的机会,封侯拜相,也易如反掌。”
霓裳公主嗤笑一声,对他的豪言,没有波澜。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杨雪儿轻笑起来,露出一丝媚意,走上前来,伸手在宇文承基的胸前的甲胄上敲了敲.
媚意十足,竟是要撩拨于他。
宇文承基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两步,冷笑道:“杨姑娘,请自重!”
眼观鼻,鼻观心,方将心中激起的澎湃之气压下。
能够在这样一个绝世妖物面前定住心神,也足见宇文承基的不凡。
只是也不是他定力有多好,而是心中早已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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