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是想看热闹,并不想惹上一身骚,毕竟许莺莺现在的名声也不是多好,自然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站出来维护她,被卫苑这么一问,众人面面相觑,顿时鸦雀无声。
耳边终于清净下来,卫苑看向许莺莺说:“夫人,现在可以把你之前说的话再说一遍了吗?”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许莺莺若是再含含糊糊、避而不谈只怕会被人怀疑心虚,许莺莺虽然没有证据证明那些话是真实的,但卫苑一个外人也不可能有证据证明她说的话是假的。
想到这里,许莺莺抬眸看向卫苑,说:“卫小姐既然想让我说清楚,那我就好好与卫小姐说说,顾岩廷投军前,曾在我家借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是我娘临终前卖了铺子给他筹措的盘缠,并将我托付给他照顾,临终托孤,卫小姐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部分是真实发生过的,许莺莺提起来的时候,底气十足,甚至带着两分责问。
卫苑挑眉,没有打断,许莺莺继续说:“此后我在瀚京苦等了他三年,三年后他立下战功守封回京,我原以为终于熬出了头,没想到半路却有人不知廉耻给他下药爬了他的床,卫小姐觉得被人当面吐了一口痰恶心,我却觉得,这件事更让人恶心,若是有人睡了卫小姐的未婚夫,卫小姐当如何自处?”
许莺莺之前还有些没底气,提起这些旧事,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
她会一步步走到今天,都是宋挽先犯jiàn_bī她的。
如果没有宋挽,她会是名正言顺的顾夫人,只要给她一些时间,她也能和其他的世家夫人一样,做到八面玲珑、滴水不漏,成为顾岩廷的贤内助。
一切都是宋挽的错。
许莺莺的情绪上头,用卫苑做对比,失了身份,有些冒犯,不过卫苑并未生气,平静的看着许莺莺说:“睡了又如何?这世间有几个男人是不好色不偷腥的?你要么有本事拴牢他的心,让他心里只有你,心甘情愿为你守身如玉,要么就不要把他放心上,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怨天尤人只会显得你小家子气,一点用处都没有。”
许莺莺现在最反感别人说自己小家子气,冷冷的瞪着卫苑说:“卫小姐现在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若是真有一日你自己切身体会这件事,就知道有多难受了。”
这话带着三分诅咒的意味。
卫苑不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夫人先把这件事说清楚吧。”
许莺莺又把宋挽在府上争宠,故意害她眼睛失明,还把夏桃和刘氏的死都扣到宋挽头上,好像宋挽回到瀚京后,一直被顾岩廷护着为非作歹。
卫苑听完说:“夫人的眼睛是怎么瞎的我确实不知道,但夫人的贴身婢子和舅妈是怎么死的我还是略知一二的,这才过去多少时日,夫人就记不得了?”
卫苑的话让许莺莺心底咯噔了下,她本以为这些事不会有人在意,没想到卫苑却是有所了解的。
怕卫苑是故意吓唬自己,许莺莺梗着脖子问:“卫小姐在国公府也是鲜少出门的,这些事你是如何得知的?难道是宋挽告诉你的?”
若是宋挽口述,这个可信度就没有那么高了。
许莺莺抱着一丝侥幸,下一刻却听到卫苑说:“她们的死在瀚京闹出来的事端都不小,不止我,在场的夫人小姐应该也有不少人有所耳闻吧?”
夏桃死在楚若琪的马车前,楚若琪那时是太子妃的热门人选,突然碰上命案,自然有不少人打探内情,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哪里会没人知道?
至于刘氏的死就更轰动了,她被卷入曹夫人的jiān_shā案中,最后是曹尚书命人剥了她的衣服,将她游街示众最后才沉塘死的。
今天来赴宴的人中,也有不少人是去曹府吊唁过的,当时可是许莺莺这个做侄女的亲自指认的刘氏,认真算起来,许莺莺应该是直接害死刘氏的凶手。
若是刘氏和夏桃真的死得很冤,许莺莺怎么一直没有作为直到现在才说出来?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对于看热闹的人来说,真相如何的确不重要,只要有新的热闹看就够了。
但人也不是完全没有记忆,只要有人提醒,还是能想起来一些的。
许莺莺回想了一下这两件事,不敢再说更具体的细节,只能说:“顾岩廷一直护着宋挽,他在战场上是杀过人的,我不敢违逆他,很多事并不像你们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卫苑立刻反驳:“顾岩廷看着的确很凶,但他那个时候并未限制你的自由,在你的至亲死后,你完全可以报官抓他,你是自幼在瀚京长大的,比他待在瀚京的时间长多了,应该很清楚他在瀚京没有根基和家业支撑,并不是那么难以违抗。”
卫苑说得很有道理,许莺莺无法反驳,只能抱着脑袋无助的说:“我不敢,他会杀了我的。”
许莺莺毫不掩饰自己的软弱,卫苑正要说话,人群中有个人说:“卫小姐,差不多就可以了,你是将门出身,自己又会武功,和男子一样大胆是正常的,但别的姑娘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比不上你,你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卫苑皱眉,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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